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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药 这什么就做什么。 雪梨百合银耳羹熬好之后,王嫂盛了两碗出来,正准备分别端给苏文青和林婕仪,突然觉得内急,便匆匆去了一趟厕室。 白芷一直都留意着厨房的动静,这下瞅着机会,赶紧闪身进了厨房,抖索着在其中一碗羹中下了料,心中犹自嘀咕:“姑爷可是做大夫的,会不会吃出异味,发现了呢?” 随手找了个托盘,正想把没下料的那一碗端给林婕仪,突然听得王嫂一声喊:“白芷,你在这儿干嘛?” “啊!”白芷一声尖叫,双手一软,手中的托盘差点就掉到地上,亏得王嫂眼疾手快才接住了:“你这丫头,怎么失魂落魄的?” 白芷拍拍a" />口:“小姐催着要喝银耳羹呢,我来给她端去。” “行,我已经熬好盛起来了,你快给夫人端去吧。” “我,我这就去。” 白芷第一次做这种事,本来就已经紧张得不得了,被王嫂这一打岔,就怎么也想不起来哪一碗才是下过料的银耳羹了。 白芷满头大汗地回想着刚才下药的情景,到底是放进了左边这碗还是右边这碗来着? 王嫂见白芷一动不动地杵在那儿,便随手端起了一碗放在白芷手中的托盘里,推了她一把道:“怎么还不走。” “就,就走了。”白芷暗暗祈求佛祖保佑,手中这碗银耳羹千万不要是下过药的。 林婕仪看见徘徊在房门口的白芷,奇怪道:“白芷,在那儿做什么?” 白芷惊慌地抬起眼:“奴婢,奴婢给小姐送莲子羹来了。” “嗯,那拿进来吧。” 罢了,豁出去了,白芷抖着手把莲子羹端给林婕仪,还没放到桌上就松了手,“啪!”地一声碗底与桌面嗑出了一声脆响。然后就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林婕仪奇怪了看了白芷一眼,自顾自吃了银耳羹。又唤白芷拿了水进来洗漱了,便准备上床歇息。 白芷帮林婕仪除下外衣,让她坐在梳妆台前取下首饰,打散了发髻,正一下一下地梳着那一头乌黑水亮的长发:“小姐的头发真好,你看连梳子都留不住呢,放到头上自己就滑下去了。” 林婕仪侧头看看,果然挺好的,跟飘柔广告似的。不过这重点。” “上次回门的时候,夫人悄悄问我小圌姐和姑爷的关系怎么样,我全都照实说了,夫人就给了我这包药,让我找给机会给姑爷服了,以后姑爷就会跟小圌姐真真正正做夫圌妻,好好地过日子。” “你这个傻丫头,娘给你了这样的药你怎么不跟我说?” “夫人嘱咐过不要告诉小圌姐的。” “那娘没有让你把要给我吃吧?你给我下圌药干嘛?” “呜,小圌姐恕罪,奴婢真的不是故意要给小圌姐吃的。奴婢是看姑爷这些之前林婕仪喜欢照顾笑笑,只是因为好玩,这一瞬间之后,两人之间却仿佛有了一种实实在在的牵扯,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她们之间有这么一种奇特的亲属关系。 “夫人,笑笑小姐喜欢夫人,要夫人做她的娘呢!夫人您就应她一声吧!” “哎,宝贝。”林婕仪的声音里竟不由自主的有了一丝哽咽。真糟糕,再这么发展下去,以后要走的话就不能潇洒地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了呀! 又养了几日,林婕仪觉得身子大好了,心里还惦记着要悄悄地买地置宅的事,情知老在家里宅着总也想不出法子,不如出去走走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启发。 林婕仪闲聊的时候曾假装无意地问过王嫂,如果要购买宅子的话是可以找房铺的,也就是类似于现代的房屋中介机构,这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女子叫顺娘,年方十八,家里是开客栈的,没有,皇商林家的小姐在京城各处设了粥棚施粥施衣呢!” “全京城都知道的事了,还用得着你说吗?” “我说呀,苏大夫和那林家小姐,都是观音菩萨转世,来救苦救难,普度众生的。” “听说林小姐不但心善,人长得也特别美。” “可不是吗,托林小姐的福,我老头子今晚可以睡个好觉咯!” 姚雪梅听得满心不忿:“那个女人,专做一些欺世盗名的事,熟识的人谁不知道她从不把人命当一回事。” 这话听在苏文青的耳中,不知怎的,就比往常刺耳难听了百倍。 林婕仪在娘家蹭完了晚饭才准备打道回府,只是那白芷却别别扭扭、磨磨蹭蹭、欲言又止。 “白芷,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有事说事,我最讨厌人扭扭捏捏不爽快了。” “奴婢是想,小姐让安管事帮小姐设粥棚、发放御寒衣物,怕是需要许多人手吧。” “这个不用咱们担心,安管事会处理好。” “可是……”白芷说着娇羞地低下了头,两只手用力地绞着衣角。 “这丫头,吞吞吐吐的。”林婕仪突然心念一动,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每次带着白芷去见安管事时她都会表现得手忙脚乱,而事后又总是神不守舍的样子,原来,小丫头是怀春了。 “哈哈哈!”小丫头好样的,勇敢地去争取自己的幸福,j" />神十分可嘉,“说得也是,安管事那边人手一定十分紧缺,反正我回去苏府那边也没什么事,白芷你干脆就留下来帮几夫人可真够细心的,做的小馄饨小姐爱吃得不行,我老婆子可真做不出来这么j" />细的吃食。” “好了王嫂,你帮我去把笑笑抱过来吧!” “苏大夫,其实笑笑晚上跟我睡也是可以的。” “不用,你去抱笑笑吧!” “哎呀,您看我老婆子可真糊涂,刚刚已经把馄饨下到锅里了,这会儿怕是要煮烂了,得赶紧去看看。” 说完忙不迭地转身朝厨房走。 苏文青摇摇头,自去洗了手,到房里换了外袍,进了林婕仪所在的正房。 林婕仪正斜倚在床头,一只手一下一下轻轻拍在笑笑身上,嘴里哼着好不容易想起的一首儿歌:“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出这样的话?扪心自问,如果自己冒上一点风险,可以换得笑笑的平安无恙,愿不愿意呢?很可怕,林婕仪内心深处的答案居然是愿意的。 好吧,去就去吧,就当是旅行一下增加一点见识也好,反正自己这条命也是穿来的,说不定在这边报销了,那边一觉醒来,不过是南柯一梦而已。 下定了决心,林婕仪的心就踏实了,她这人有一个好处,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再想太多,安安心心地睡了,第二老爷夫人放心不下,便是奴婢,奴婢也……”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了。 林婕仪也为她忠心护主之情好生感动了一把:“别哭了,我带着你去便是,只是那地方比不得京城,吃苦的时候可别老是哭鼻子才好。” 白芷这才破涕为笑:“连小姐也吃得的苦,白芷不过是个奴婢,又怎么会吃不得呢?” “那好,时间不早了,你随我回去整理行装吧!爹、娘,女儿不孝,要待从南嵊回来才能尽情承欢膝下了。” 出得府来,林婕仪带着白芷先去了布庄,这个时代孩子的衣物都是自己缝制的,成衣铺里只有成人的衣物出售,林婕仪到布庄却是要给笑笑做衣服,没办法,自己不会呗。 挑了最细最软的布料,找了布庄里针线功夫最好的绣娘,按照笑笑此时的身量,从小到大、从里到外、从冬到夏,各式各样的衣裳订了几十套,吩咐人做好后直接送到苏府。 回到苏府之后让白芷帮她收拾行装,自己拿了纸笔,把自己记得的婴儿食品的配方和做法一样一样写了下来,准备交给王嫂,时不时做来给笑笑换换口味,这段时间笑笑吃惯了林婕仪做的食物,再给她吃王嫂做的没滋没味的饭食时,小姑娘嘴一嘟脸一扭,g" />本就不给面子。 写着写着又想起一事,另拿一张纸写了一封信,拿信封装好,连同方才写好的食谱一并交给王嫂,让王嫂把信拿给老王,明日送到林府。 苏文青进门的时候,正看见王嫂拿着一叠纸张匆匆从林婕仪房里出来:“王嫂,你手上拿的什么?” “苏大夫您回来了?这是夫人写给老婆子的食谱,都是笑笑小姐爱吃的,还有一封信,说是明日让老头子送到林府。”王嫂说着顺手就把手上的东西递给苏文青。 苏文青接过来略略翻了几下,果然是一些适合小婴孩食用的食物,只是那依旧没有什么进步的忽大忽小的字体,让人哑然失笑。再看看那未封口的信件,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伸手取出里面的信纸,一看之下,不由得怔在了那里。 “苏大夫?”王嫂试探着轻唤,王嫂虽然不识字,但也知道信上寥寥几行字,应该不至于要看上这么久。 苏文青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把信折好放回信封里,交回给王嫂:“好了,你下去吧。” 心中的震惊却久久不能平息,林婕仪在信中写的是,如果她和苏文青不能平安回来,请林老爷每月从她的账户中拨五百两银子用于抚养笑笑,直至她长大嫁人为止。 难道她对笑笑,果然是真心的?还是,连这一封信也是故意写给他看,只等他开口让她留下来照顾笑笑?那一句让她留下的话在喉间打了好几个滚,终于还是没能说得出口。在他心中隐隐有一个念头,把这次的南嵊之行当做对林婕仪的最后一次考验,如果这一次,她不再像往日一样自私自我,不再存心要害他身边的人的话,从此他将会把她当成真正的妻子,诚心以待。 “小姐,行李奴婢都收拾好了,小姐可要再检查一下有没有落下什么?” “箱子白芷自个儿没法扛,她可从没指望苏文青会帮她们提行李。 包袱有半人高,极其巨大,但白芷说什么也不同意再减了,林婕仪只好随她去。 第二出这样的话?“千总大人,这是草民的内人,草民自会负责照看内人的周全,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 张千总考虑片刻道:“这样也行,不过我话说在前头,行程艰苦,我们不会特别照顾女眷,也不能因此而耽误了行程,座位有限,也不能为女眷单独辟出一辆马车,这些你们可能接受?”这位千总说得倒也直爽。 林婕仪道:“大人放心,民女能吃苦的,不会给大家添麻烦。如果民女跟其他大夫一辆马车不方便的话,在运送行李物品的马车上辟出两个座位给我们也是可以的。” 本来队伍里就只给随行的六位大夫准备了一辆马车,其他的士兵包括带队的将领都是骑马,护送着几十马车的赈灾物品,队伍浩浩荡荡。 张千总让人把行李车上的东西搬了一点到大夫们的车上,再堆堆挤挤的,总算空了一个可以坐两个人的位置出来:“这一次咱们谁都不是去享福的,你们将就一下吧!” 苏文青不无歉意地道:“这一路辛苦你们了。” 林婕仪本想客气一下说没什么的,不知怎的话到嘴边却变成:“你知道就好,要不是你,我哪至于要来受这样的苦。”这一路跟一堆行李坐硬板凳,可真够受的,也不知这具娇生惯养的身子受得了受不了? 一切准备就绪,林婕仪和白芷躲在行李车里,只听有人来报:“张千总,狄都司来了。” 接着是张千总的大嗓门:“末将参见狄都司。” 原来是大领导来了,林婕仪掀起车上的布帘悄悄往外看,惊讶地对白芷道:“原来是他,上次救了咱们那个小孩。” 白芷好奇地凑了过来:“谁啊?”待看清后吃惊地捂上嘴巴:“这不是上次在巷子里救了小姐的公子吗?他穿上这铠甲可真是好看。” “嗯,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小孩穿上这套银色铠甲还真是威武英挺了许多啊!都有点儿将领的风范了。” “小姐,狄都司年纪明明就比小姐大啊,小姐为什么老要叫他小孩呀?” 林婕仪撇撇嘴:“这人行事这么幼稚,心理年龄就是一小孩。” 白芷看了看窗外沉稳自若地指挥着队伍的狄都司,幼稚吗?不觉得啊? ☆、路上 队伍开始出发,林婕仪才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一趟旅程的艰苦程度。 马车上只给她们腾出了小小的空位,仅够塞个屁股而已,周围都是行李,压抑气闷得紧。 古代马车没有避震系统,凳子上也没有厚实的褥垫,才颠了几下,屁股上的r" />就震得发麻,再晃几下,全身的骨头都疼。 更痛苦的是,林婕仪一直以来都有晕车的习惯,没想到连这种四面透风的马车也晕,晃着晃着胃里就难受起来,身上也开始发软,懒懒地靠在白芷身上动弹不得。 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林婕仪恨不得一头撞死,对苏文青的怨气也蹭蹭上涨。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场休息,队伍停下来让大家喝点水吃点干粮,被颠得七荤八素的林婕仪冲下马车,蹲在一棵大树头下都大吐特吐起来。 吐完了颤颤巍巍站起身,一只手递了个水囊过来,林婕仪接过来喝了几口,水囊的主人道:“你没事吧?你怎么会在我们的车队里” 林婕仪抬起头虚弱地笑了笑:“是你啊狄都司,我是作为医护人员跟你们一起去南嵊赈灾的,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狄都司狐疑道:“我记得我们随行就带了六名大夫,都是男的啊!” “救治灾民有些事得要女的才能做,就是因为你们都是男大夫,所以我才去的啊!张千总也知道的。”林婕仪生怕他赶自己回去,连忙把张千总抬了出来,好使自己显得名正言顺。 大概是张千总忘了汇报,但狄都司对于林婕仪的突然出现还是很惊喜的,所以便不想计较:“这样啊,不过此去南嵊长途跋涉,救治灾民的工作也十分艰辛,你可承受得住吗?” 林婕仪很没有底气地道:“还行吧,习惯就好了。” “要不我带你骑马吧,我骑术很好,保证不会晕的。”狄都司提议道。 “可以吗?”林婕仪惊喜地问,策马扬鞭,春风得意马蹄疾可是她向往已久的境界,“但是给别人看见会不会不好啊?”林婕仪担心地看看四周的士兵,他们这趟好歹是出公差好不好,张千总刚说过不会特意照顾女眷,自己就公然坐上了此行最高领导的坐骑,好像不太说得过去吧! “哈哈,不必担心,都是一起混的兄弟,他们只会羡慕我的艳福,绝不会说三道四的。” 于是,稍事休整之后,林婕仪很没有义气地丢下白芷,坐在狄都司那匹通体乌黑油亮,只有四蹄是雪白的名驹背上,与狄都司一块春风得意去了。 其实到了上马的时候林婕仪才意识到有些不妥,马背上只有一个马鞍,两人共骑的话岂不是得挤在一起,敏感部位紧紧相贴,那个,他会不会有反应啊! 见林婕仪磨磨蹭蹭地不肯上马,狄都司不耐烦地把她往上一抱,就扔上了马背。自己轻松一跃也上了马,林婕仪心中一松,他没有紧挨着自己坐在马鞍上,而是坐在了马鞍的后面,两人之间隔开了半臂的距离,乖小孩太体贴了,林婕仪对他的好感度瞬间大增。 狄都司抬脚轻轻拍了一下马腹:“飞云,走吧!”黑马就撒开四蹄欢快地跑动起来,速度虽然不慢,可是真的平稳得很,一点儿也不会觉得颠簸。 大伙儿看见狄都司马背上坐了个女人,个个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其中一个张得最大还怎么也合拢不上的是张千总,那,那,那女人不是苏大夫的妻室吗?怎么会…… 苏文青也看见了,他心中的滋味可真是难以言表了,林婕仪十一岁开始喜欢他,追了他四年,追得他不厌其烦,时时刻刻都想摆脱她的纠缠,可是这一刻看到她偎在别的男人怀中,心中的感觉不是解脱,反而是有一点微微的酸涩。 此刻的林婕仪当然不知道别人的想法,她正一门心思沉浸在初次骑马的快感中,疾风扑面,吹散了一上午郁积在心头的烦恶,裙裾和长发随风飘扬,林婕仪情不自禁地伸开双臂,细细体会那种风从指尖滑过,又鼓起衣袖的感觉,真的是非常奇妙,就好像,好像是自己一直憧憬着的自由。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一个多月了,表面上林婕仪满不在乎,实际上心底里还是时时会感觉到寂寞与不安,那种自己的人生不能完全由自己掌控的感觉,真的一点儿也不好。 “骑马好玩吗?” 林婕仪用力点头:“太好玩了,这是我来到这里以后最开心的一完,迫不及待地向前一掠,转瞬即消失了踪影。 林婕仪张了张口,没来得及说出什么,本能地觉得这么做十分不妥,可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看着不远处还泡在水中的两具尸体,觉得身上飕飕发冷,只得远远地寻个地儿坐下来,耐心等待。 ☆、山村 不知不觉日已西斜,不但狄浩然没有回来,连张千总他们的大部队也不见踪影。 白等你醒来就端来给你吃,你先到院子里洗把脸吧,我已经打好水了。” 林婕仪高兴地拍拍芳儿的小脑袋:“谢谢你芳儿,你想得真周到。” 热乎乎的小米粥和蒸红薯,填到胃里无比的熨贴满足。吃饱喝足的林婕仪,神清气爽地对芳儿道:“带我出去走走吧!” 芳儿高兴地叫上阿虎,两人一狗兴致勃勃地出发了。 入眼所见桑竹良田、屋舍俨然,阡陌交通、**犬相闻,好一派怡然自得的农家之乐。 林婕仪见在田间地头往来c" />作的都是一些老人妇女,不由得奇怪地问:“你们这儿怎么都不见男人呢?” 芳儿道:“爹爹和叔叔伯伯们都在外面干活赚钱。” “全村的男人都一起出去了吗?” “是呀,我爹爹,还有狗子、二柱、大胖他们的爹爹都出去了,要好久好久才回来一次。只有新来的大军和敬冬他们的爹爹没有出去,但是他们都生病了。” “哦,是这样啊!”敢情这里还流行外出打工,可怜的芳儿,原来还是个留守儿童。 “jiejie,你吃过琼果吗?可甜可好吃了。我带你去吃吧!” “琼果”还真没听说过,“好啊,在哪儿呢?” “就在那边。”芳儿指指不远处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拉起林婕仪的手,“咱们走吧!” 远远看来林子里一派宁静,走进了才知道里面热闹非凡,大概全村的小孩都在里面了,闹哄哄地像个游乐场。 熟透了红艳艳的果实被当作武器互相扔来扔去,一不留神就“啪”地被砸到身上留下一个大大的印痕。 芳儿跺脚道:“志刚哥,别把琼果扔到jiejie身上。” 那个被唤作志刚的小男孩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突然撒开脚丫子就跑开了,片刻又跑回来,手里捧着几个完好无损的琼果,脸红红地塞进林婕仪手里又跑掉了。 芳儿热切地看着林婕仪:“jiejie,你快尝尝呀,可好吃了。” 林婕仪拿起一枚果子咬了一口,软软的,一股清甜的气息沁人心脾,忙笑着对芳儿点点头说:“嗯,真好吃。” 芳儿脸上马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甜美笑容。 “这么好吃的果子,扔掉了多可惜啊,怎么不摘到外面的集市上卖”穷苦人家出身的林婕仪从小就知道在附近的山上挖一些草g" />什么的去卖钱了,所以对于这些农家小孩的暴殄天物感到着实不理解。 芳儿奇道:“什么是外面的集市” “你们从来都没有出去过吗?” 芳儿摇头:“没有,大人们从来都不让我们到村子外面去的。jiejie,你给我们讲讲外面的事情吧!” 外面的世界啊,林婕仪自己其实也没有太多的见识,不过要哄一哄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孩还是小事一桩。 于是她就把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见到的事物,拣些有趣的说了,比如说街市口捏糖人的小摊啊,在一个小黑屋子里看的皮影戏啊,说着说着脑子里就混乱了,把一些前世在电视里看到的情景也当成真的说得滔滔不绝。 疯玩疯跑的小孩子们一个个都挨了过来,规规矩矩地围成一个大圈坐下,听得那是津津有味,如痴如醉。 林婕仪讲得累了,自然就会有甜美多汁的果子递过来,让她润润喉咙再接着讲,不知不觉竟然就这么消磨了一天的时间。 眼看夕阳斜下,林婕仪怕孩子们的家里担心,便把大家赶了回去,孩子们都吵着第二天还要来继续听,林婕仪被闹得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他们。 林婕仪继续跟芳儿回家,远远看见家中有袅袅炊烟升起,芳儿欢快地迈着两条小脚丫朝家里跑:“娘亲,娘亲我回来啦!” 芳儿娘迎了出来,二十多岁的妇人,打扮得利落清爽,眉眼之间颇有爽快洒脱之气,林婕仪觉得,这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乡野无知妇人。 芳儿一头扑进娘亲的怀里,芳儿娘抱起女儿,嗔怪道:“小野丫头一天到晚上哪儿疯去了,还带着客人到处跑。” “芳儿带jiejie去吃琼果呢,jiejie还给我们讲故事,可好听了。” 芳儿娘朝林婕仪抱歉地笑:“小孩子不懂事,累着姑娘了。” 林婕仪忙道:“哪里哪里,跟他们一起玩我也很开心。” 芳儿娘一边把林婕仪往家里迎一边道:“快进来吃饭吧,肚子早饿了吧!” 芳儿娘今天做了青椒炒腊r" />,那诱人的香气早就勾起林婕仪肚子里的馋虫,迫不及待地洗手上桌,狼吞虎咽地吃了两大碗饭。 吃完饭芳儿乖巧地收拾了碗筷,一头扑倒在床上,沾上枕头就睡着了,林婕仪这才跟芳儿娘细细攀谈起来,她告诉芳儿娘,她是跟着朝廷赈灾的队伍一起出来的,只是途中失散了,她怎么也等不到队伍,这才误打误撞地来到这个小山村,幸好芳儿娘收留了她,日后如有机会,一定会好好报答她们。 芳儿娘也告诉林婕仪,这里叫做怡山村,由于地处偏僻,很少与外界交往,一般也没有什么外地人会到村里来。 村里有四五十户人家,男人们都在外面干活,村里只剩下老幼妇孺,所以养着许多大狼狗以保护大家的安全。林婕仪如果愿意住在这里继续等她的队伍,就把这里当家一样继续住下去,如果要出去也行,等她有空就送她去附近的镇上。 但是这几天芳儿娘实在是走不开,因为,村里已有尽小半数的人家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