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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今日向皇上辞行,明日我便回乡去了。”皇帝静默良久,“二叔公保重,朕派人送你。”“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走出大殿,二叔公抹了抹眼角,没有了他,这些孩子再没有求情的依仗,希望他们能认清现实吧!作者有话要说: 百度百科:明天顺七年(1463年),春试的第一天夜晚,考场着火,烧死了九十多个考生。明英宗给死者每人一口棺材,埋葬在朝阳门外的空地,并立碑“天下英才之墓”,人们称为举人冢。☆、第二提示考生鱼贯而出,人群中两人默契地相视而笑。他跟在她后头,她披着银色茶花斗篷,绣花鞋底的莲花在红色裙摆下忽隐忽现,一下又一下,就这么晃进心头。她领着他来到旁边小巷,朝阳下,墙壁上青苔斑驳,墙头探出身的紫薇花随风摇曳,褐色地板上一地落红。他头发油腻,衣裳脏到看不出原本颜色,脸上倒是干净,应是出来前才洗过,隔得近,身上还有一股子怪味。尽管一脸疲惫,双目依旧充满活力,其中还有一丝罕见的羞怯。萧泓澄虽经历了生死,此刻在心上人面前依旧放不开,自己这么模样自己都嫌弃,更别说她了。不想让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外表上,随意找了话题:“公主来接我,我很开心。”这话听他说过几回了,从前没回应,此刻她说:“看到你平安出来,我也很开心。”天知道,这一刻他是何等的欣喜若狂。就像小心翼翼呵护的幼苗,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绽放动人美丽。他心跳如雷,也管不了自己是否笑得像个傻子,只想说出自己最想说的话给她听,“失火那夜我想的最多的是你,想你会不会为我哭泣,想你会伤心多久而后把我忘了,想着黑白无常来时,我必定不走的。我想陪着你,等待你百年后再问你,可否看在我等待多年的份上与我一起。”“大雨浇醒了我,这一世的遗憾用下一世来弥补,遗憾依旧存在。我活了下来,只我更加贪婪,我想的不只这一生。”他眼神真挚,以往还带着防备,此刻完全敞开心扉。这一刻,她相信他。她浅笑,“萧泓澄,虽然你骗了我,显然现在还不打算告知我真相,”她顿了顿,看着他说,“但是我原谅你了。”惊喜一个叠一个,他被砸得晕乎乎的,已然忘记言语。顷刻她收敛笑容,“我原谅你只是因为我是公主,你虽身份不明,但你我尚且没有利益冲突。往后我若不只是公主,届时如何,全看萧画师的了。”马车已经等在巷口,她戴上披风上的帽子准备离去。在与她擦肩而过时,他抓住她的手腕,紧紧的,他说:“第二个提示,我的家族覆灭在十五年的战争中。”兮妍觉得他抓的不是手腕,而是她的命门,有万千个理由为父皇开脱,为自己开脱,余光却不敢窥视他半分情绪。萧泓澄缓缓放开她的手腕,忆起往事,他深感疲惫,“我的父母都不喜欢我,但是又让我活了下来,我说不出对他们存在什么样的感情,但为他们去报仇的念头,我是从未有过的。”兮妍眨眨眼睛,什么都没有说平静地回到车上,马车移动时她侧头看向巷子里背对自己的身影,心情就像那一地残花。星妤满怀期待地看着贡院门口,虽说里头传出消息说考生无事,但这几夜总是睡不着,这人都走了大半还不见兄长出现,急得不行。阮衡之躲在人群中偷看星妤,实在是自己这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模样不宜让她看见,只是她眉头紧锁,再者离去考生时不时望上一眼,鼓足勇气上前去:“萧姑娘,你兄长平安无事,我出来时好似看见有人找他,想来过会子就回来了,你不如回家等?”星妤一下子没有认出他来,但也感谢他解忧,“谢公子告知。”阮衡之还要再劝,远处一道威严低沉声音传来:“考生速速离场,不可逗留。”便只能一步三回头离去。待人走了,陆南浔这才慢悠悠走到星妤身旁,谁知都过了半盏茶时间,身旁眼瞎的还未发现他的存在,一双眼睛瞪得像灯笼一样看着前方一动不动。骄傲的首辅大人轻咳一声,不想旁边佳人不知眼瞎还耳聋。星妤看累了,眨眨眼睛,余光见一男子与自己离得甚近,透着薄薄秋衫能感受他火热坚实的臂膀,俏脸立时泛红,低着头往一旁走了几步。只是那人还跟了过来,星妤心中警铃大作,该不会又遇见登徒子了吧?陆南浔心情稍显愉悦,这女子那天晚上没有看清自己面容,所以才那么抗拒,此时见识了他俊美无双,自然心头小鹿乱撞,只是桃腮粉面的吸引不少人目光,便沉着脸走到她身前挡住众人视线。他身量伟岸,站在她面前就像一堵墙,他比她高了一个头,她目之所及是他墨色衣襟上绣着的麒麟,她不认识那是什么布料,只知道用金线刺绣的必定是富贵人家。虽是登徒子,但自家是平民百姓招惹不起,也只能忍气吞声后退。只是两步之后就是墙壁,而他又追了过来,还用一只手挡住了她去路,物极必反,星妤抓着芍药巾帕强装镇定出言恐吓:“我兄长可是举人老爷,明年必定蟾宫折桂,你若是就此离去,我便也不追究你的无礼。”陆南浔被逗笑了,这姑娘莫不是以为只要参考就是举人了?只是她声音软软绵绵,听得他甚是舒爽,也不愿去拆穿她扫兴,再者她拔高自己的身份,可是在向他暗示,她可不是轻易可得的女子?垂眸只见她桃腮冒着细细汗珠,恰似春日枝头沾上露珠的蜜桃,光想想就觉得口齿生津。就在陆南浔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下口时,随从走近压低声音道:“大人,萧泓澄与公主说完话,已经往这边来了。”首辅大人顿觉可惜,心中还有点不为认知的窘迫。想他陆南浔要是看上个女子,别人立马笑盈盈给送来,此刻他却不太想见萧泓澄,其中滋味到底是什么,他说不上来。只是被人恐吓了,他自然得恐吓回去,“只怕你往后还得求着我无礼,届时我可不这么好说话。”说完几个大步便消失在人海。星妤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清那人长相,待他离去,这才捂住心口大口喘气,好吓人!萧泓澄走进疑惑道:“meimei这是怎么了?”事情实在难以启齿,星妤胡乱找了个理由:“刚才有只大狼狗从这里经过,被吓到了。”萧泓澄领着meimei往家走,嘱咐道:“往后不要一个人出门,有事就让元叔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