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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烬道:“那就去俞记飘香楼,百年老店,手艺不错,平日我便喜欢去那。”林烬为司户参军,商流宴请,京城酒楼自然都相熟。一入俞记,伙计便引到一间通风好的包厢内,接着掌柜就满脸笑容上来打招呼。“林大人有些日子没来俞记了,今天吃些什么?”陆意秋接过去道:“上你们这里的招牌菜。”掌柜看了其余几人,皆没有异议,便笑回道:“那我就作回主,越矩为几位公子爷配菜了。”“要有汤。”墨染突然出声。“要有酒。”司空离也出声,“上好酒,越烈越好。”菜还未上,伙计先送了一壶碧螺春,一盘大红瓜子和一碟炸银杏仁过来。瑕尘动手,从柜子里拿出杯子涮洗了一遍。墨染提壶,给每人倒了一杯。唯林烬笑得一脸满足,并言谢。墨染有些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林烬见墨染注意到他,笑容更深了一层,开言道:“家父在世时,最喜欢碧螺春,赞言为花香果味,鲜爽生津。故府里每年春季三月便着人去一趟江南,雇回一年份的。为求香色俱佳,家父还在斗宝会上高价买下一只雪香玉尘杯,专门用来泡这碧螺春。玉杯净,碧螺翠,汤色碧绿清澈,叶底柔匀,家父每每饮上一杯便说去了一身凡尘。那时我与家妹年纪甚小,有一回,家妹寻了……”陆意秋捡了块炸杏仁放到嘴里,眼睛看向司空离,心中苦恼不已,林家先父爱喝碧螺春而已嘛,怎么像说书先生一样,细节枝末的小家事也扯了进来司空离老神在在,自顾自喝茶,吃瓜子,有时笑着点头表示自己有在听。瑕尘站起来道:“我去看看菜什么时候上。”只有墨染一脸平静,恍若未闻,又好像很认真在听林烬说的每一件家事。林烬说到口干,举杯喝尽了茶水。“墨染,给林大人续上。”司空离适时提醒道。墨染垂眸,提壶给他续了一杯,林烬咧嘴笑得开心,讲起家事的声音又扬了几分。陆意秋拼命忍了忍,又塞了块炸杏仁到嘴里,瞪了司空离一眼。所幸,上菜了。夜合虾仁、酥炸鲈鱼条、蟹黄金沙豆腐、八宝野鸭、酱焖鹌鹑、素笋尖、长春汤、五香烧酒,有荤有素,有汤有酒。墨染将接过长春汤摆到陆意秋面前。陆意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墨染还在介意昨天在胡二柱家,他嫌午饭没有汤的事!他不过随便说说而已,他竟记挂上了,还特特要了汤,又特特送到他面前,这人的性子是有多死拗?再说了,谁喜欢喝长春汤,跟片鸭皮有什么好喝的?陆意秋将汤碗悄悄拨了拨,司空离看到了,问道:“你喜欢吃哪一道”“酥炸鲈鱼条。”司空离将自己面前的酥炸鲈鱼条放到他面前,将长春汤转到自己这。陆意秋扫了一眼,又道:“酱焖鹌鹑也喜欢。”司空离将林烬面前的酱焖鹌鹑捡过来,将素笋尖摆到过去。林烬心底控诉,其实他也喜欢吃酱焖鹌鹑,不喜欢这素笋尖,但司空离做得太理所当然了,他根本没有控诉的机会。司空离扫了一眼林烬,装着不经意道:“小秋喜欢rou食,墨染喜好清淡,二人口味倒都有了。”果然,待司空离喝了酒,下过筷后,墨染下的第一筷就是蟹黄金沙豆腐。林烬夹了素笋对墨染笑道:“我也偏好清淡的口味,尤其是这竹笋,清爽利口,好吃得紧。”墨染没有什么知音的感触,不好不坏地点点头,以示自己听到了。陆意秋出声道:“竹乃君子,你把君子吃掉了。”林烬闻言,想吐出来。陆意秋又道:“你嫌弃君子入不了你的口?”林烬的竹笋吃了一半在嘴里,闻言吐也不是,吞也不是,为难又尴尬。司空离夹了筷鲈鱼塞到陆意秋嘴里,对林烬道:“以君子菜养娇君子德,多吃多德。”林烬咽下竹笋,对司空离一言之情十分感激。司空离喝了一大口酒,说道:“虽是烧酒,但没胡二柱家的烈。”陆意秋咽了鱼rou,张嘴道:“我尝尝。”司空离将酒碗送到他嘴边,说道:“只能喝一小口,虽是不烈,但也够你受的。”陆意秋喝了一小口,果然辛辣,倒不至如像昨天日那般呛,只吐了吐舌头。司空离看着陆意秋水润润的唇,小巧通红的舌头,转深了眸色。“我也要喝。”墨染突然出声。司空离将粘着的眼神转过来,拿起放在脚边的酒坛扔给墨染。瑕尘闷头吃饭,觉得自己好像被孤立了,没人跟自己互动,自己的眼神也没人接收。其实他才是喜欢喝长春汤的人。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_^@)~☆、方家的宝藏(二)下午在府衙翻看方家宗卷,陆意秋啧舌感叹,“全是大官宠臣,当真不得了。这么多年,居然没被历代皇帝忌讳打压,这为官之术实在了得。”司空离翻看案卷道:“太祖建朝六年始推科考,南阳学子方思夜拔得头筹,金殿点为状元,供职翰林院补修前朝国史。前史修好后,太祖阅而甚喜,进为太子太傅。太祖崩,太宗继位。擢方思夜为光禄大夫。此后方家子孙代代为官,长盛不衰,更有子孙获爵,有女入主中宫。”“你察觉到什么了吗?”陆意秋打量司空离深思的神情,有些雀跃。司空离煞有其事点头。“什么?”“祖先葬的风水很重要。”司空离顿了顿,长指指着宗卷认真评道:“你看,方思夜在朝堂立稳足后,就将自己父母的尸骨从南阳迁了过来,此后子孙官运亨通,可不是祖宗的风水?”陆意秋扭头不理他。“其实我还真发现点东西。”司空离又道。“什么?”陆意秋闻言立即扭过头。“方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