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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谷太深,能平安下来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而且事实已经证明,辛月明自己的轻功就不够用。“怎么不可能?”木兮用她那明亮直白的双眸看向辛月明,反问道,“逍遥派的随波逐流步法名扬天下,与莫问宗长老齐恕的踏雪无痕,朝廷鹰犬二十四桥中八大桥主之一巽主莫邵雍的捕风捉影,宫门门主乐正闻的白驹过隙齐名。”她还特意加了句,“你上不去,只是因为你功力不够而已。”辛月明也不理会她话语间的挖苦,继续问道,“若真如你所说,那我被齐恕追到掉落谷底,他为何没有亲自下来抓我?”“他凭什么要为了抓你特意下来?”木兮并不以为意,“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不顾性命都要得到的吗?”辛月明渐渐从她眼里看出一丝对他的嫌弃,总觉得背上透着一股寒意,有种不祥的预感。“啊!”辛月明惨叫一声,再也顾不得少女话语间奇怪的地方,痛的狠狠抽了口冷气。他的神智越来越模糊,渐渐地,又昏了过去。迷离之际,他唯一留下的意识,便是深深的后悔。他怎么会认为木兮这个小丫头心善,手那么重。“下手那么重,人家都吓昏了。”鼎风道。“不是我下手重,是他本来就该昏过去了。”木兮包扎的手法十分纯熟,睁眼说瞎话的功力也不低。她刚刚趁辛月明游魂状态撒上药粉,就是怕辛月明受不住疼痛,没想到就这样,还是承受不住。虽然,也有一分嫌弃辛月明话多的原因。她手上动作不停,目不转睛道,“三个月就能恢复意识,大半年就能醒过来半个钟头,已经很不错了。照这进度,明年冬天就能彻底恢复正常,可以练轻功。”“哈?”鼎风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镇定,抓狂道,“所以说我要在这望不见天日的谷底呆上两年???”“不,不止两年。”木兮冷静地伸出指头为鼎风讲解道,“虽然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但是他休整好身子还要花上一年,练轻功还要花上几年,再加上爬上去的时间,还是乖乖等着吧。”“不要啊。”鼎风两条眉毛都揪在一块,可怜兮兮地看向木兮,“要不然,你再试试加点药?让他恢复的快些。”“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他还不是普通的伤筋动骨,能醒过来就不错了。”木兮哼道,“有种你回去跟宗主说,让他去请徐酒岩过来啊。”“哎哟我的姑奶奶,你这是让我去死的节奏。”鼎风放弃了挣扎,面如死灰道,“等吧等吧,我就不信这小子三年都练不成。”说是这么说,他还是无法愿意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放心,三年够了。”木兮从床下的药箱里掏出个药瓶,在鼎风面前晃了晃,“宗主让我把这玩意带过来了。”鼎风看清那瓶子,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惊讶道,“这不是,这不是温长老求爷爷告奶奶宗主都不愿意给的十全大补丹吗?”“什么十全大补丹?”木兮被他弄得满脑袋问号,疑惑道,“这是凝神丹啊。”鼎风眼底满是艳羡,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功效可不就像十全大补丹吗。”木兮哼了声,道,“哪传的这么玄,你真以为这玩意跟补药样对身体无事?”“怎么?”“是药三分毒不说,这凝神丹本就是徐酒岩搞出的东西,圣手?呵,他瞎搞的东西真那么可信,就不会被二十四桥弄得如丧家之犬一般躲在莫问宗柳梵悠的庇护之下。这凝神丹虽然可以凝气聚神,练习任何功法都能有事半功倍之效。但这成功的几率只有五成,如果成功,自然是比同龄之人多了几倍的功力,只是不成功便失败,结局是七窍流血,血尽而亡。”“这。”鼎风不可思议地盯着她手里的药瓶,蹙眉疑惑道,“宗主不是为了辛河清要救这小子吗?怎么这么狠?”“你觉得宗主什么时候被人威胁过?”木兮神色平静地收起剩余的药膏,淡淡道,“再说我们等得了几年,宗主等不及。”鼎风瞅了眼药瓶,又看向昏迷的辛月明,肝都替他疼。不过鼎风也来不及为辛月明担心,每隔一段时间他便被木兮指使着要上去买些必备物品,而辛月明伤口有时恶化又需要大量的绷带,他这么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就是再好的轻功也经不起这般折腾。一有时间就朝老天爷祷告,真心实意地希望辛月明能够快速好起来,让他脱离这荒凉的破地方。可能是被鼎风叨扰的不厌其烦,老天爷终于开了昏眼。近来这段时日辛月明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渐渐能够下床行走,不需要别人搀扶。绕着屋子转了圈,辛月明才大概了解了他们所处的情形。当时他刚刚落下裂谷整个骨头都碎成了渣,软绵绵的胳膊不能随意移动,又一身血污,是木兮一点一点将他的骨头慢慢接上,又不停地用各种珍惜药物为他吊命,这才将他从鬼门关那里捞回来。为了方便照顾辛月明,鼎风干脆在附近造了座简陋的木屋,让木兮单独住一屋,自己就和辛月明住一个屋,方便照顾。待到辛月明身子彻底恢复时,他体内的内力早已散了大半,虽然说起来他本来就没有多少内力。所以木兮拿出那凝神丹,还特意跟他讲明了其中利害,他仍旧想都没想,顺手接下吞入腹中。能缩短上等待的时间,无论什么方法,他都愿意去试。他不是没想过这其中的圈套,也不是没想过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可说到底还是木兮救了他,辛家又没了,哪怕是森罗万象也早该被合欢宗抢在手里,她身后的人又能拿他做什么文章?将丹药给了辛月明,木兮倒是无事一身轻,只是苦了鼎风,他还想回去升个职,万一辛月明失败,宗主不一定会怪罪木兮,他却是最好的替罪羊。他这么累死累活的,总不能升不了职还回去受罪。就这么在鼎风的提心吊胆中,辛月明呆在房里整整三天时间。这三天鼎风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第一天还能有点希望,第二天就已经紧张地不能自已,第三天,便只能对着木兮那面瘫脸发呆,想着为自己造个什么模样的墓碑。第四日清晨,门口枝头上的嫩叶凝结出一滴露霜,逐渐变大,叶片承受不住露水的重量,微微弯了腰,将清露送至垂首盼望的枯草之上。清凉的晨雾中,辛月明轻轻推开了房门,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神清气爽。等候多时的鼎风绕着他转了几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打量了番,断定确定肯定辛月明身上没有缺斤少两,也没有出现任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