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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五蝠令,象征行脚帮五蝠紧密团结,不分彼此——当然,并没有什么卵用,人们自己不想团结,别说换个颜色,抓一把彩虹糖也不管用。亮哥听他说得都没问题,又仔细盘问了他三叔的师承和姓名,这才缓和下脸色,拍着中年胖子的肩:“别见怪,虽然都是自家人,但是咱们自家人太多,天南海北的,互相都不认识,我们也没法一个一个查实,只能多问几句。”中年胖子方才还紧张得气也喘不匀,见他态度变了,连忙也跟着赔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发廊的黄毛在旁边说:“亮哥人面广、仗义,在王舵主面前也说得上话,咱们这一片的兄弟们有什么难事,都找他,我就把你交给他了。”中年胖子:“是……是……”亮哥打量着这人,感觉撞人逃逸这种事,这胖子还真干得出来,软塌塌的一坨,一看就不像什么有出息的样子,打心眼里看不上这种人。他态度轻慢地点了支烟,直接问:“燕宁什么都贵,钱带够了吗?”中年胖子立刻听出他的潜台词,连忙撅起屁股去翻他的大蛇皮袋子,鼓捣半天,摸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点头哈腰地递过去:“您帮着安排一下,麻烦您了。”亮哥叼着烟、斜着眼,把里面的现金倒出来翻了翻,厚度还算满意,就直接拽出来揣进自己兜里,信封随手一扔:“行吧,跟我走。”胖子连忙扛起他的大蛇皮袋,上了亮哥臭气熏天的黑出租。就在黑出租开出小巷后,一辆低调的白色小轿车从街角露出头,远远地缀了上去。“这一片有事都找他,”副驾驶上的于严听着耳机里传过来的声音,“看来没找错人。”另一个小民警兴奋得摩拳擦掌:“于哥,我觉得自己跟演零零七似的,自打我开始工作,除了抓小偷就是调节邻里矛盾,还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呢!”“还是别了,”于严愁眉苦脸地说,“我还是希望少点刺激,能多活几年——兰爷,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你们给安排的这个身份说得过去吗?他们要是详细查怎么办?比如说……会不会给你们编的那个‘三叔’打电话确认?帮派内部,要是真想找人,应该能要得到联系方式吧?”“三叔不是我们编的,”喻兰川一边盯着前面的车,一边回答,“是真有这么个人,以前受过张奶奶的恩惠,打过招呼了,不会露馅。当地这两天也确实出了件肇事司机逃逸事件,查不出什么问题。”于严:“那个韩大哥不会被人认出来吧?”假装肇事司机的中年胖子就是韩东升,戴了假发,把眉毛拔了拔,再加一副眼镜,贴了几根稀疏的小胡子,整个人面貌大变,以前是略显油腻的普通上班族,这样一改造,一下猥琐过人起来。“应该不会吧,”喻兰川想了想,说,“丐帮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只要不碰上熟人,认不出来。”一百一十号院,孟天意径直坐电梯上十楼,敲响了1003的门,好一会,一张大白脸从门缝里露出来。张美珍一点也不惊讶地看着门口的外甥,给面膜糊得张不开嘴,含混地说:“哎哟,稀客啊。”孟天意大步流星地进了屋,沉着脸往四下一扫:“甘卿呢?”“我哪知道?”张美珍对着镜子扽了扽面膜纸,“她走的时候我还没起来呢,没上班吗?”孟天意:“一大早发微信请假,电话打回去,她拒接。”“唔,”张美珍耸耸肩,“请假怎么了,谁还能保证三百六十五天全勤?每个月总有几天不方便……”“二姨!”孟天意打断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你前两天让我给你联系,给别人安排假身份,接触燕宁的行脚帮,她今天就请假玩失踪,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合起伙来干行脚帮,为什么把她也牵扯进去?”张美珍举着个小镜子,臭美地揽镜自照,哼着小曲,假装没听见。孟天意一探身抢走了她的镜子,加菲猫似的大胖脸严肃地板起来:“她有来历、有功夫,我知道这事瞒不了你多久,但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张美珍:“当然知道啊。”孟天意:“……”张美珍叹了口气,好像是感慨现在的孩子,一辈比一辈傻,就说:“你去打开冰箱,看看她切的那堆rou。”张美珍是个网购达人,一天到晚收快递,老太太管买不管收拾,都是甘卿帮她拆箱子。有时候不知道从哪个穷乡僻壤邮过来半头猪,排骨肋骨都挤在一个保鲜盒里,甘卿就只能给她切成小块、分门别类地用小袋装好,以便一次吃多少解冻多少。“用八百年没磨过的水果刀刨火腿,比刨rou机滚得还细,一刀一片,放在纸上能透字,刨完摆一排,rou条宽窄一样,不差毫厘——真以为火腿片拌进面条里,我就吃不出来这是谁家的刀工手艺啦?”张美珍翻了个白眼,“你二姨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岁数呢。”已经开始随身携带花镜的外甥无言以对。沉默了好一会,孟天意说:“卫兄把这孩子托付给了我,我得管她,把她往正道上引,你闲得没事,不帮忙算了,不要来搅合好不好!”张美珍:“你所谓的‘正道’,就是给她找一堆自考的书,让她学出来当会计?”孟天意眼睛一亮:“她看了吗?”“没有,”张美珍冷酷地说,“卖了十块钱——收破烂的一开始说要给五块,她不干,然后这俩货就为了仨瓜俩枣,在门口讨价还价了十分钟,听得我脑仁疼。”孟天意:“……”张美珍:“一个人要是心里有往前走的路,即使只会按计算器,从收银员干起,她也能一步一步走下去,把日子过出自己的正轨,根本不用你cao心。可是心里要是没这条路,就算她念了八百个博士,她也还是能过得有今天没明日、混吃等死,你信不信?”孟天意叹了口气:“我知道,可是……”“你以为人活着就像躲猫猫,只要藏得好,过去的事就找不着你么?”张美珍扯下面膜,冷笑一声,“她右手经脉断得只剩拿筷子的劲,左手依然拿得起杀人的刀,两本考试书,能压得下万木春的刀锋?”孟老板茫然地看着她。张美珍有点心塞,看着这些正道的后人们,因为太“正”了,一个个忙于努力生活、奋发向上,满脑子怎么升职加薪、还贷存钱,遇上不入流的流氓团伙真的是不行,就得给他们找个不那么正的“妖女”在后面掠阵,不然还不一定搞出什么事。“可是……”“别可是了,外甥,我说你是不是更年期了?烦死我了,快走吧!”孟天意话没说完,就被他二姨请出了门。“二姨,万木春出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