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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亲眼看见的许南粥,都只让他愈发爱慕。年深日久,暗恋的情愫却没有丝毫减弱,每次听见她的名字都是一种折磨。像在胸口剜刀,疼痛难堪,却又真挚炽热。顾亭亦迷恋这种疼痛。他喜欢这种真挚炽热的疼痛,让他切身体会到自己是鲜活的。他在晦暗的泥泞中摸爬滚打太久,少年时期撞进眼中的绿意,是他生命中第一抹盎然明亮的色彩。并非那棵树有多么特殊,而是在许南粥的映衬下,那棵树仿佛带上了滤镜,比其他的树都更加唯美,更加有生机。二十岁的许南粥有漠然而冷寂的眼眸,她莹白的长裙如同孤寒的冬雪。顾亭亦的内心第一次那样剧烈地跳动。他第一次从行尸走rou的状态中脱离,涌现出想要存活于世的意志。许南粥为他带来的并非仅仅是看见色彩的能力,还有企图成为那种色彩的欲.望。天气寒冷才能体现出温暖,太阳炎烈才能体现出凉爽。存活意志寡淡,才能反衬出生机盎然。顾亭亦第一眼就知道,许南粥和他一样。他们都在拼命地、努力地创造更好的生活,但如果下一刻就失去生活的权利,好像也完全没有关系。可是这么美好的人,怎么能和他一样?所以,他想要成为她窗口的那抹绿意,做枝头上冒出的新芽。在她白雪皑皑的冬天里,开绚丽浓艳的花。-收好手机,顾亭亦推开寝室门,看见许南粥就站在门口。和她面对面站着的,还有他两位室友。他们似乎刚刚结束聊天,听见动静,齐齐扭头看他。猜到他们很可能在聊自己,顾亭亦神色如常地问:“怎么站在外面?”“打听你。”许南粥也没绕弯子,直白地说,“当然不能让你听见。”顾亭亦:“那jiejie打听清楚了吗?”“差不多。”许南粥一点头,轻轻推开他,进入寝室,再次懒洋洋地瘫在他椅子里,笔直修长的双腿交错舒展,腰肢与胯骨之间勾勒出曼妙婀娜的曲线。她似乎不知道自己多美,总是在不经意间展露出极其性感的魅力。刚刚还是高冷疏离的女神jiejie,转眼就变得风情万种,两个室友看得眼睛都直了。“草!”其中一个室友压低声音向顾亭亦询问,“你怎么从来没跟我们说过你还有个这么极品的表姐?!”“……”顾亭亦转头看向他,“她说是我表姐?”“啊?不是吗?”室友愣了下,连忙道,“她说她是奉你爸妈的命令,专门过来查你有没有认真学习的,我可全说的好话啊!”“嗯。”顾亭亦点头,“谢了。”“不谢不谢。”说着,室友朝他挤眼睛,谄媚地笑道:“你表姐有男朋友了吗?没有的话介绍一下?”“有。”顾亭亦刻意说得很大声,引得许南粥朝他看了过来。他目光紧锁在许南粥脸上,勾着唇说:“她男朋友嫉妒心很强,凶狠又小气,你们不要盯着她看。”“否则……”顾亭亦缓缓道,“那男人可能会发疯。”正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许南粥的另一个室友:“……”第32章jiejie好喜欢我。对于顾亭亦的“造谣”,许南粥并不打算澄清,直接转开话题道:“咱们晚上的飞机,下午还有点时间,要请你两位室友一起吃个晚饭么?”她当着顾亭亦两个室友的面这样问,其实就是决定了要请。因为刚才在寝室外没聊几句,她还想了解更多有关顾亭亦的信息,想知道他和他认识的熟人之间究竟如何相处。顾亭亦觉得她请自己室友吃饭莫名有点儿情侣公开之后请朋友吃饭的意思,立即点头答应:“就在学校附近吃吧,下午我带jiejie在学校逛逛。”两个室友则认为这是“家长”来学校“视察”后顺便请自家小孩儿的室友吃饭,原本没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只是许南粥长得实在太漂亮,主动提出要请他们吃饭,搞得两个人都相当受宠若惊,连说了好几遍谢谢。顾亭亦把收拾好的箱子立在角落,打算一会儿再回来取。随后他从架子上取下许南粥的大衣,给她披在身上——先前走路走得热,一进寝室许南粥就把外套脱了。“外面风大。”顾亭亦攥紧大衣两边,目光深入她眼底,意有所指地说,“jiejie当心着凉。”然而许南粥却像是故意似的,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大衣顺着她的肩膀滑落,她回身用一只手指勾住衣领,“还热着呢,一会儿再穿。”说完,她就那么用一根手指将大衣提起来,递进顾亭亦怀里,看他时眸光里带着揶揄的笑意。明明完全没挨到,顾亭亦却觉得她那根手指是在自己心上搔痒。他沉默地接过外套挂在自己臂弯,面无表情地朝两个室友点头示意,跟在许南粥身后离开寝室。刚关上寝室门,他立刻展开大衣,从后边将许南粥完全裹住。“嗯?”许南粥微微侧首。顾亭亦上前半步,高大的身躯覆上来,隔着两个人的外套,他的胸膛与许南粥的脊背严密相贴。“jiejie故意捉弄我。”顾亭亦的声音又低又沉,混着热气贴在许南粥耳边,令人下意识想要瑟缩。但她却毫无瑟缩的迹象,反倒更加放松地往后靠了靠,脸转向他,嘴唇几乎挨着他下颌。“我就是好奇,”她轻笑着说,“你要怎么发疯?”放假期间,宿舍楼里一片空荡,走廊更是寂静无声。然而不远处就是楼梯口,只要有人上楼,他们就会被人看见。更别说身后就是寝室门,两个室友也随时有可能出门。许南粥心跳得很快,只是表面维持镇定。而更应该担心被人撞见的顾亭亦却全不在乎,满心满眼都只有怀里的人。他喉结滚动好几下,才发出低哑的声音:“想挖掉他们的眼睛。”上一次去接醉酒的许南粥,看见她穿裸背的长裙,顾亭亦就已经濒临疯狂了——那时候他们的关系还不如现在这般。顾亭亦原本以为,这是因为得不到,所以他才会产生强烈的占有欲。可是眼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越来越亲密,他的占有欲却如同疯长的荆棘,将他的心脏绕得密不透风,愈刺愈深。“这是挺疯的。”许南粥笑着说,“你可别吓我。”“有些事情只是想想,比如刚刚说的,我绝不会真的那么做。”顾亭亦说,“毕竟情绪无法消除,只能用理智控制自己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