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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话,却也不恼,只是又抚了抚他的发,站起身来道:“我还有些琐事,日后再来看你。”“恭送师尊。”荆淼便立刻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低头垂手。可是等谢道走过,荆淼却又倏然觉得怅然若失了起来,脑中只浮现出方才谢道轻柔的笑颜来,他痴痴的捧着脸想了一阵,直到被甘梧扇了两个不轻不重的耳光才回过神来。甘梧一脸鄙夷的瞧着他,吱吱叫了几声,从兜里掏出一青一红两个果子来,将红果递给了荆淼。荆淼看出它鄙夷神情,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老实接过红果擦了擦衣裳,咬了一口。这果子柔嫩多汁,牙齿轻磕便破了皮,汁水香甜,也没有什么果核,荆淼极快的吃光了,只觉得唇齿留香,腹部与心口皆升起一片暖意。“甘梧,谢谢你了。”荆淼难得从甘梧那得到些好东西,一入口便知是对心疾有益,不由十分感动,温声道,“没想到你待我这么好,不但没有同我闹脾气,还帮我找果子来……”甘梧叉着腰指手画脚起来,过了好半天,荆淼才勉强明白:“你是说,果子是师尊带来给我的?”见荆淼终于明白,甘梧才气呼呼的坐了下来,又指了指自己的青果子,再打开兜包,让荆淼看里面的数枚红果。这意思简洁的很,荆淼知甘梧是在说红果都是给自己的,不然他怎么会委屈吃青果。“师尊怎么不与我说呢。”荆淼哎呀了一声,却又见甘梧翻了个白眼过来,便了然苦笑道,“是了,这对师尊来讲,又有什么好讲的。他做什么事,总是都这般理所当然……”他又想起自己刚刚对谢道发花痴,不由又是惭愧又是尴尬,伸手摸了摸自己发红的脸,却忍不住对甘梧说道:“师尊他真好看,对吗?”“吱吱!”甘梧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起谢道好不好看,但仍是不屑的一抱怀,神情透着极为明显的四个大字——明知故问。还不待荆淼回过神来,甘梧便又打了他几下,吱吱叫着往外跑去了,这是在喊他练剑。荆淼依旧怔怔的站在原地,满脑子依旧是谢道那温柔无比的浅笑,他不应当想的。甘梧站在门口又急促的催了几声,荆淼这才回过神来跟了上去。他这一日练剑都是心神不宁的,甘梧抽了他好几下都未能反应得来,脸上跟腕上都被柳条打出了红痕。好在甘梧没有用它的小剑,否则这会儿除了伤药,荆淼还要去问问有没有美容祛疤的膏药了。两人较量时极少有今天的“惨况”,甘梧也很是有些不安,小心翼翼的在荆淼身旁跑来跑去,捧着伤药作讨好状。荆淼倒出药油来擦了擦伤处,若有所思的对甘梧道:“你说……我是不是到了思春的年纪了,才会这么躁动?”才会对师尊都起了绮念?甘梧忽然转过身去,撅起红红的屁股对荆淼摇了摇,又转过脸来对荆淼做了个大鬼脸。荆淼扬手作势要打,笑骂道:“你才不要脸!”可他自己想着,却也不由觉得可乐,不过这具身体的确是正到了血气方刚的年纪,如此想来,便不算十分奇怪了。荆淼又与甘梧打闹了一阵,待到入了夜,就按惯例在床榻上打坐修行。正好甘梧也闹累了,也不欲搅扰荆淼修炼,于是从他肩头跳下,枕着绵软的枕头蜷缩着睡着了。如此又过了几日,荆淼再没见着谢道,自然心中悸动也极快就散去了,更加确信只不过是年少气盛一时绮念,并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抛诸脑后了。荆淼没甚么娱乐,平日里只是练剑修行,偶然看看段春浮带来的话本,生活乏味的很。他早些年还有些熬不住,将整个紫云峰大大小小跑遍了,后来便是真正觉得无聊,反倒习惯起修行来,养得耐性极佳。段春浮还曾言荆淼简直是把自己练成一块木头,这紫云峰若没有他来,便连点人气都没有。可今日,段春浮却无比感激荆淼这寡淡性子,也无比感激这没什么人气的紫云峰。因为段春浮实在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求荆淼,而且因为怕被人发现端倪,他是一路提心吊胆的驾着小舟飞来的,连巡逻弟子的招呼都不敢打,活像是有什么猛兽厉鬼在背后追他。所以段春浮一时情急之下把门给撞坏了,也显然是情有可原的。作者有话要说: 设定:片叶舟:段春浮的御器,形同叶子的一条小舟。第22章麻烦其他并没有损伤,只是门脱出了些框,半支着卡在地上,强推倒也能够推动。荆淼听见响声便出来开门,扶着门框搬开了些,总算将段春浮那叶小舟放进院来。“好淼淼!这回非该你救我不可!”段春浮利落的跳下叶舟,同着荆淼一起把门关上了,他又四下左顾右盼了一会儿,问道:“甘梧这会儿去哪儿了?”“魔星现世有了确切消息,甘梧随师尊去探查了。”荆淼淡淡道,站定在门口。“那就好,那就好。”段春浮合掌一握,焦虑的走来走去,舔了舔下唇道,“小猫儿,我这儿有一樁事想求你帮我。我心中实不愿你为难,可我现下是越来越没法子了,只能央到你头上了。”荆淼便冷冷的瞧着他,段春浮心中不安,只六神无主的看着荆淼,却不料荆淼忽然伸手一指,对他道:“先将门给我修好。”“什么……?”段春浮一愣,随即又满口答应:“好,可以,自然是没问题的。”其实段春浮哪里会修什么门,但总归听过几节器宗的课,只硬着头皮看似有模有样的修起门来了。荆淼也不理他,缓缓绕了两圈,扶着小舟船边翻身而上,脚刚落在舟板上便大感不对,他仔细踏了踏,单手结印破开底下封印,只见一块青色丝绸浅浅覆着,布下藏了个人。荆淼低头一看,见自己的一只脚还踩在人家下摆上,不动声色的收了回来,镇定道:“莫装了,醒都醒了。”“他醒了吗?”段春浮丢下小金锤跟小银凿,撇下那半扇显得更为惨烈的大门,急急扭过头来问道。“你的结界,你带来的人,他醒了还是没有醒,你自己不知道吗?”荆淼淡淡道,“进来吧,我既然让你进门了,那这个忙,就帮到底了——别修了,越修越破,现在这样我等会拆下来还能做张桌子面,再叫你修两下,椅子都不知道有没有了。”段春浮便走回来探身往舟里捞了一把,将那人扶起身来,跌跌撞撞的跟在荆淼身后,他那焦虑无比的面容上多了一点红润跟喜色,好奇问道:“小猫儿,你怎么知道他在舟里头?”“你来我这儿从来不御片叶舟,今日却差点撞坏了我的门,我不猜舟里有什么,难道猜你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