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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的姻缘了。“等等!老大人呢!?”其实谢道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上去,他明明见到了荆淼,连手脚都不知道摆在哪里好,可他却怎么也不想让荆淼离开自己的视线,就好像只要看见荆淼,他心里就十分满足了。荆淼不识得路,逛了没几圈就迷路了,也许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他走过圆形拱门,一抬头就瞧见了跟过来的谢道,才知自己又绕回来了,不由一怔,想起自己刚刚说是有要事。这就有点尴尬了。“血纹……道友。”荆淼最终还是打了个招呼,“不知欲往何处去?”“没有。”谢道摇了摇头,他自醒来之后随心所欲惯了,不善言辞,但看着荆淼,却又勉强挤出了几个字来,“我只是跟着你。”他一出口,就觉得自己似乎是说错话了。“跟着我?”荆淼愣了愣,警惕问道,“道友有何事找我?”这次谢道沉默了很久,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荆淼,瞧出对方神情的冷漠与警惕,手不由捏着长刃的柄端处,慢慢收紧了,结结巴巴道:“没有。”他顿了顿,又低头思索了好一会,又开口道,“你真好看。”谢道这句话一出口,荆淼就完全怔住了,神色不由有些古怪起来,他虽不知对方说的是真是假,然而这句话本身听起来就有些不大对劲,竟一下子不知该作何反应,便只是冷淡道:“道友取笑了。”“我……”谢道看了看荆淼,忽然心中有些委屈起来,便又启唇慢慢重复了一次:“我不是取笑。”第65章我不想骗你两人只不过是初见,荆淼自认也并非长得有多么容颜出众,但瞧着眼前这个男人说的话,却是十分真心实意的模样。荆淼最后也只好勉强笑了一笑,只道:“那……多谢夸赞了,不过还请不要再跟着我了。”这话他说来别扭又古怪,却想不出更好的应答方式了,遇上这样莫名其妙的事,他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沉着脸就转身往回走。其实也不知道怎么,荆淼虽然觉得不是十分高兴,但对眼前这个满面血纹的男人,却丝毫也提不起怒意来。谢道入魔后只是失忆,却并不是傻了,他向来聪颖通透,自然瞧出荆淼已经有些不大高兴了,嘴唇便动了一动,他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只是呆呆的看着荆淼转身要走,憋了半晌,才挤出一句:“你别生气。”这话倒叫荆淼走的更快了些,他没走出两步,恰好段春浮出来寻人。段春浮乍见恩师,心情自然是欢喜难言,然而张阳羽等人还在,他不便揭露身份,就寻了找荆淼的借口出来透气。不过透气很快就成了真寻人,段春浮虽知谢道对荆淼尚还有所记忆,然而他真正遇上荆淼会做出什么事来却并不一定,要是谢道也像早先对自己那样对荆淼,那可没有另一个秦胜来帮忙!段春浮生性颇有些讲究,因此在望川界的宅子虽然不算太大,然而应有的却都尽有,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但是路也修得颇有些弯弯绕绕。好在段春浮耳朵好使,听见响动,循声找了过来,他按灵识辨人,知在场除了荆淼还有谢道,不由心下一紧。“小猫儿,你没事吧?”段春浮站在走廊上,扶着木栏试探般的问道。“没有。”荆淼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只是段春浮隐隐觉得自己这位老友好像有些不悦,但应当没有什么事。荆淼很快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对了,原先我不方便,这会儿正好要问你,师尊他近来还好吗?有没有什么消息,我在何处可以寻到他?”这些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便连再不明白的外人听见了,也知他心中是何等焦急与紧张,关切与期望。可谢道全然不在乎,他只是看着荆淼的背影,想着对方刚刚那个再勉为其难不过的浅笑,一阵钝钝的疼痛不由反反复复的涌上心头来,却又舍不得挪开眼睛。就好像挪开了,便再也看不见了。段春浮没有回答,只是又问道:“小猫儿,血纹他……有没有伤了你?”他迟疑了一阵,似是话有余音。荆淼听出段春浮话外有话,虽不知道是什么,却依旧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这倒没有,他这人……虽有些古怪,却很是和善。”他说罢,末了又转过头去认认真真的同谢道说了一句,“冒犯,并无得罪的意思。”他说什么,谢道虽尽数听了,却并不在意,只见着荆淼转过头来,便对他笑。那张被血纹覆盖的面容生得虽然奇特,笑起来却并不是十分难看,甚至隐隐还透露出一点傻气来。“小猫儿,你真的……一点也认不出他来吗?”段春浮轻声问道,神色认真,他虽然轻浮荒唐,有时候还爱乱说话,但在大事上却绝不含糊。荆淼听了他这话,心中便隐隐有些不安起来,他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谢道的面容,始终觉得虽然熟悉,却并不明显,下意识便去瞧谢道的手腕,他是窄袖,束了腕带,腕上什么都没有,荆淼不知是失落还是放松的呼出一口气来。绝不是师尊!“怎么,我应当认识他吗?”荆淼问道。“你每封信都问我他好不好,真到了面前,却怎么也认不出来吗?”段春浮苦笑道,“你仔细瞧瞧吧,他面容上满是经脉逆反,紫府倒转的血纹,连同身上也都是,你还是猜不出来他是谁吗?”荆淼好半晌没有说话,心头一阵阵的闷痛,几乎喘不上气来。他的心疾自从丹枫白露坞之后就好了大半,这次也并不是心疾,他只是难受。他早已经过了哭闹表达情绪的年纪,这会儿却仍是疼得几乎落下泪来,连段春浮的话也不回了,只是转头看着谢道。他心中从不曾疑虑过谢道是这个男人,只因为在荆淼心中的谢道向来是光风霁月,仙风道骨。纵然被打落尘埃,纵然流落到望川界来……荆淼也总觉得,谢道应当如以往一样的,尤其是信中段春浮与他玩笑说话,却也都是说谢道欺负别人,没有叫别人欺负的。可他……他分明过的一点都不好。“他腕上没有镯子。”荆淼沉默了许久,却忽然执拗的说道,“师尊的龙环应当还在的。”他并不是无法接受谢道如今的模样,只是心里怎么也不希望谢道这些日子受了许多苦。“他有。”段春浮叹气道,“我当初救他的时候,他腕上的镯子还在,你要是真的不信,就问问他。”荆淼心中已经有八九分相信了,谢道看着他两眼发红含泪的模样,忽然下意识碰了碰手臂,他本不是拙嘴笨舌的人,但这时候却好似把什么机灵都忘掉了,问道:“你心里很难过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