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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修坐于山间,几里之内的草木皆俯首归顺,自行把魂气送来,其景象之壮观,让人神思不已。融魂术是魂术中的精髓,如果掌握不了,便只能强硬地夺魂取魄。夺魂术,是所有魂术里最简单最干脆的魂术。换言之,就是趁魂魄入睡时把它撕烂,而后取其魂气,是最低等的魂修所修炼的魂术。关灵道自然不想蛮横硬来,对与错先不说,杀魂夺魄也不是长久之策,早晚被计青岩发现,到时死无葬身之地。可惜他现在却还掌控不了融魂术,或者说,如今只有他自己养的花草对他好感,上清宫的花草树木却对他没什么反应。而且,时机好得不能更好,刚想修炼融魂术,冬日就到来了。于是他最近很专心地在房间里种些冬天能过活的花草,每天浇灌培养感情,悄悄修炼融魂术。只不过,近来还发生了一件事。在玄真房里开炉取丹后,接下来便是计青岩例行巡视丹房,起炉炼丹。关灵道也不晓得计青岩是怎么了,每次开炉之时都要他留下来,说是训话,但门关上什么也不用管,就在旁边干坐。他开始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想了许久,终于理出点头绪。细想来,这还是那是在丹房被冤枉之后,计青岩对他的态度才有了变化。这是觉得他受了点委屈,想要补偿?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不就是一棍么,吃了那枚丹药之后就没什么事了。他要是像以前那样没事,自然是没关系,可如今他要急着修炼魂术,便有些坐不住了。这日腊月初十,外面寒风刺骨,大雪纷飞,辰时三刻了天还未亮。计青岩在玄真房的丹炉面前坐下来,关灵道蜷在角落不吭声,绞尽脑汁地寻思该找什么理由出去。“你还需要些什么?”计青岩突然开了口。关灵道最近帮他接连揪出来七个魂修,功不可没,他清楚计青岩想拉拢收买他,笑着坐在离他两尺远的地方说:“不需要什么。”他灵根俱损,丹药对他没用,武器也没多大用处。要说真正想要的东西,的确是少得可怜。关灵道转头看了一眼坐得端正如石的男人,忽生一念。人都说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他就是什么都不想要,计青岩会做什么?会不会以身相许?计青岩转头看着他,忽然道:“你是什么都不想要?”“真的没什么想要的。”想说的话只能想想,说出来那是找死。他笑着站起来,拍拍自己的衣服:“三宫主,你继续炼丹,我昨晚没睡好,现在回去睡个回笼觉。”在这里真是没有半点事做,等下计青岩开了炉,他更是只能闲得原地转圈数蘑菇。计青岩的嘴唇动了动,半天才平静地道:“我有事想问你,这里比你房间暖和。”关灵道转过身来:“……”计青岩今天是怎么了,这意思是让他在这里睡?确实,这里有丹炉,火烧起来的确要温暖许多。“这里没有床,硬。”关灵道想了想,外面的天气也的确是冷得很,“不但硬,而且冷,被子没有。”他不由自主地看着计青岩,微笑。计青岩倏然间转过头去。“我走啦,三宫主。”刚站起来,计青岩静坐着一动没动,突然间袖子飞起,关灵道不知怎的翻了个身,已经靠在他的手臂上了。关灵道一时间转不过弯来,呆呆靠着发怔。一只微凉的手轻推着他的头,声音平静无波:“不是要睡觉么?你睡吧,我要起炉了。”挺尸似的靠了大半天,身子发硬,不敢翻身也不敢乱动,没过多久手有些冻得难受,他轻声道:“手冷。”计青岩没出声,过了一会儿,用袖子轻盖住他的手。关灵道安静了片刻,又小声说:“还是手冷,睡不着。”“……你要怎样?”要你以身相许。关灵道的手环在他的腰上,悄悄探进他的衣衫里,计青岩的身体微僵,却没说什么,只是低头看了看。关灵道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在黑暗中笑着说:“三宫主真是看重我呢。”果然暖了不少,手故意摸上他的衣带,还未做些什么,计青岩的手抓住他的拉了下来。关灵道轻咳一声,规规矩矩地闭上眼睛,一派正人君子模样,不多时只听计青岩道:“你与你师父感情深厚?”他有正经事要问,这小子总跟他胡扯乱扯。“嗯,师父对我有养育之恩。”心情彻底平静下来。九岁时被师父收养,之后一直生活在一起,虽然经常调皮被打,却也没有受过一点真正的苦,虽然开始的时候也生疏害怕,但有次小时候不小心掉进泥坑里,师父淋着雨把他拉出来,白发湿透,干净的道服沾满泥巴,自从那时开始,他便认这老人做师父了。“对你多好?”“多好?嗯……师父照顾我,从没真正生过我的气,给我做饭,给我做衣服,有人欺负我的时候还会护着我。”“如果让你另投师门呢?”关灵道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起这个,随口道:“师父没有说过,不过他老人家很看得开,想必也不会介意。”师父没什么门户之见,不但不会介意,说不定还很高兴,拜师即是学本事,师父向来不觉得他只能拜一个师父。计青岩安静了片刻:“你睡吧。”“……”这就说完了,话说了一半不上不下的。刚要闭上眼睡觉,不经意地看到计青岩用两根手指用胸口暗袋里夹出什么,迅速地放在口中,关灵道挑眉:“我也要吃,给我。”“只剩一颗了。”“我不信。”关灵道半坐起来笑着翻他衣服的暗袋,计青岩低头看着他,突然间袖子一掀压住他的手腕:“不许动。”关灵道的笑容停滞,与他的呼吸交错:“怎么了?”“坐好。”“三公主,近看你真的长得不错呢,连女子的肌肤也没你的好。”相隔不过几寸地看着,突然间注意力转移到他的面孔上面。“……坐好。”那声音似有些生气,有些咬牙切齿,不知是在气关灵道,还是在气他自己。空气里似有些淡淡香气散开。关灵道愣愣地看着他,心头微动。他生什么气,自己做什么了?不知怎的,此刻觉得计青岩清新微凉,就像寒冬里干净的薄雪。正胡思乱想,左眼下有什么东西火辣辣的,像是被灼烧一样。关灵道忍不住用手去摸,计青岩的目光也在他的面颊上定住,手指拨开他的,轻轻抚上来。“怎么了?”关灵道躲了躲,小声问。说话间,左眼下那阵灼热已经毫无预兆地消失,与来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