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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诡计多端,必是又要做些什么,小心为是。”“是。”弟子禀告完事情便走了,岑木衣继续低头扫地,不多时只听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她抬头,只见了尘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岑木衣瞬时间局促地脸红,低了头道:“师姐。”了尘瞥了她一眼,冷冰冰地去了。扫完地时太阳已经落了山,岑木衣放下扫帚去煮了一碗青莲粥,端着粥走进了尘的房间,点上灯烛,熏上香,来到床沿为她打理床铺。了尘默默无言地坐在窗边望着她,心情不知为什么忽然间烦躁,岑木衣整理好床铺转过身,低眉顺目地弯腰:“师姐休息,我先出去了。”“慢着。”了尘把她叫住。岑木衣的睫毛一动,在门前停住,她垂着头慢慢转过身来,忽然间一阵风起,身后的门“砰”得一声关上了。“不知师姐有何吩咐——”烛火摇曳着,忽然间在风里熄灭了,房间里一片黑暗。岑木衣的喉咙发哽没再说话,忽觉眼前站了个人,了尘已经不知何时来到她的面前,相隔不过半尺,低头朝着她望过来。岑木衣的睫毛颤动:“师姐。”“你喜欢我?”上面的声音低低沉沉,脸倾下来,与她隔了半寸。嘴唇轻轻贴了上来,没有碰触,却沿着她的嘴角缓缓而下,落在她的颈上,岑木衣的后背抵在门上,闭着眼,声音颤抖:“我、我不是傻子。”“什么意思?”了尘的气息有些不稳。“师姐、师姐不是喜欢我,是把我当成了别人。”了尘刹那间睁开眼,站直了身,暧昧的气氛顿时消散,一脸寒冰地看着她。岑木衣的身体发着抖,哑声道:“师姐在看我的时候,总是在找什么人的影子,看我画画,也、也是因为我长得像……”“胡说。”她不再看她,转身回到窗边坐着,盛了青莲粥的碗被她的衣带扫到,顿时跌落在地,碎片和粥洒了一地。岑木衣瑟缩着走到了尘跟前,弯下腰去捡地上的碎片,了尘忽然间冷笑一声:“你倒也有自知之明。”岑木衣不语。了尘又是冷笑:“一个村姑,也学人家画画,你再画上几百年,也是个庸碌之辈。”岑木衣的脸色泛白,勉强说道:“我知道,每次我画完,你都不肯看画。你只看我画画时的模样。”说着她端着碎片转身要走,了尘突然间又拉她的胳膊:“你就算是容貌,也及不上她万分之——”岑木衣被她狠拉着,手上的碎片一晃,登时将她的手心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滴滴答答地流下来。她不出声,低着头取出帕子,了尘见状嗤笑一声:“想用青莲粥收买我——”岑木衣抬起头来:“师姐想怎么样?想我换上她的衣服让师姐凌/辱?”说着将手中碎片一扔,解了腰带拉开上衣,露出贴身的红色肚兜来:“师姐想对她做什么,是不是想——”“无耻!”了尘把她狠狠一推,一阵风似的又回到窗边。岑木衣把上衣拉了起来,又是低头捡起地上的碎片,默然许久,轻声问道:“她是谁?”“与你无关。”“能让师姐喜欢的女子,必定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了尘还是不说话,岑木衣默默收拾了东西想要离开,忽听她声音低低地说道:“她从小跟我一起长大。”岑木衣停下脚步。“你不是想知道?”了尘在桌前坐下来,“我说给你听,让你知道你和她究竟差多远。”~“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京城的胡同兜来转去,坐在大门口晒太阳的老太太望着眼前两个遮了阳光的人,“怎么又问起这件事来?”石敲声笑着说:“这不是看了记载么,听说您当年曾经服侍过平西王的四小姐,不然也不会又问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他长得斯斯文文,一身书卷气,一看便是整日将头埋在书里的蛀虫。老太太又眯着眼看了看他身边的年轻男子,纳闷道:“这是……男是女?”青衣听了有些窘迫,石敲声忙道:“他是男的,快别笑他了。”老太太点了点头,仍旧望着他不放:“他这长得有些像……”“像谁?”老太太笑了笑:“我说了你别生气,这容貌,长得当真像当年的一个小姐。”“哪位小姐?”老太太笑了笑:“她是王妃的meimei所生,因母亲父亲都死了,王妃便经常接她来王府住着,比四小姐大一两岁,从小一块长大。”石敲声半闭着眼,在心中默念王妃的家谱。老太太的目光又落在青衣身上:“那表小姐也是跟你一样,不太爱说话。”青衣更是发窘,微微点了点头。老人的双目眯起来,尽力想着多年前的往事:“四小姐长得那真是国色天仙,据说北朝几十年了也没见过那么美的人,时常进宫陪公主们玩耍。”“之后?”老太太轻声叹了一口气:“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小姐是妖孽化身,将太子和九公主杀了,于是皇上赐了白绫将她吊死。”石敲声笑着说:“这些都是有记载的,我们想问的,是当时别人不晓得的。”老太太的目光闪避,摇着头:“没有别的事了,就这些。”青衣从前胸掏出一颗米粒大小的红色药丸来,拉了拉石敲声的袖子,石敲声将药丸接过,小声道:“老人家说最近经常眼花腰痛,身子骨可还好?”老太太叹气道:“人老了谁没有病痛?”石敲声将那药丸在老人的鼻下一过,一股清香入体,顿时精神一振,腰痛立失,连身体也轻了些。老人家倏然睁开了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手中的红色药丸:“……当年的确是有隐情,你们不外传?”“不说。”石敲声把药丸放在她手中。“全都是表小姐的事。”~“她从小就聪明,王府上下没有比她聪明的,只是安静些不爱说话,羞涩笑起来的时候,你只觉得……只觉得……”说着又低了头,“她十几岁便诗书画三绝,选进宫中陪着九公主写字画画。”了尘冷笑,“你画的根本不叫画,她七八岁便画得比你好。”岑木衣垂眸不语。“我时常进宫去看她,她比以前更不爱说话,只是问我何时能回家。我以为她在宫中孤单,可惜宫里有规矩,两年后才能返家。”岑木衣轻声道:“她有心事。”了尘的嘴角又是泛起笑来:“我当时没多想,不久过节时进宫,我兴冲冲地去找她,发觉她将白绫挂在树上,正在上吊。”岑木衣轻声道:“她是被……欺负了?”了尘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