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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索了半天才找到电线,顺着找到了电灯开关,打开了灯,瞬间明黄色的灯光映满了这个杂乱而低矮的石头房,里面摆着七八张上下铺的铁床,地上随意的扯着几张阿富汗本地的猩红色毛毯,中间的大方桌上堆满了手榴弹,饭盒,酒瓶和香烟,被子也都脏兮兮的揉成一团,扔在床铺上。阿历克赛有些发愣的盘腿坐在了毛毯上,这居住环境就像是他在拉克安雅(阿富汗首都喀布尔西南部,加德兹附近的小镇)驻守的那两年一样,他曾经把jiejie和薇拉寄来的信藏在床垫下面,每天晚上都要放在胸前抚平那凉凉的信纸才能入睡,就算在夜里,他也能摸着那信封,一字不拉的背出那些信的内容。一天不到的时间内,他从10年后回到现在,被亚洲少年砸昏,又来到这片高地目睹了一场小小的交火,这些事情就如同他在病床上做的梦一样,阿历克赛伸出粗砺的手指,摸了摸自己脏兮兮沾满沙子的手背,在毯子上发了好一会儿呆。他这时候才开始考虑关于交易的问题。之前的那个少年似乎偷了自己什么东西,更有可能是发现了躺在路边的他,把他的东西占为己有。但亚洲少年在阿富汗本身就很奇怪,而他叫路边的老头的时候,似乎也说的是越缅地区的语言……而且自己还能听得懂这种他从没听过的语言,他觉得很可能那个少年就是交易中来辅佐他的那个人。竟然是个年纪那么小的男孩,而且还想甩下自己就逃跑,阿历克赛觉得有点头疼,总感觉回来的计划就要变成管教孩子了,这种人真的能帮到自己么?其实想要找到少年并不难,他手腕上又一串木珠,是神父交给他的。有三颗较大的珠子,还有许多小木珠,按照神父的说法,只要捏碎了小的木珠,辅佐他的人不论身处在什么地方,都会用双脚飞奔过来见他,除非死在了路上。就算少年逃到了冰岛,都会从冰岛生生的往他所在的方向,发挥人体极限的跑过来,一直到跑死在路上,或者葬身海底。粗暴而直接的召唤方式,阿历克赛可不打算用,如果自己捏碎了珠子,跑过来的是个活人或死人都不一定吧。然而3颗稍大的木珠,一旦捏碎了,就相当于会在另一人身上发出绝对的命令,辅佐的人绝不可能违抗的命令。这些东西他都不打算用,以后一定还有用得着的时候,他脖子上还有一个犬牙的挂坠,神父也再三说,只要他捏着挂坠,就能感受到另一人所在的方位和距离。阿历克赛隔着军装捏了捏胸口的犬牙,决定今夜休息一晚,他明日就出发找那个少年。呆了一会儿之后,他坐了起来,开始在房间内翻找起来,找到了两把旧枪,100多发子弹,7个手榴弹,还有铝制扁瓶里装的苏联烈酒,两块乳酪和煮过的已经发冷的通心粉。他拿起桌子上的烟,叼了一根在嘴上,剩下的都塞进口袋里,用火柴点着之后,就决定吃点东西。昏黄的灯光照着他略有些细纹的坚毅脸庞,发潮的劣质香烟燃出的薄烟弥漫了整个房子,找不到叉子的阿历克赛用手疏通了冷成一坨的通心粉,手指捞着昂头吃起来,偶尔配上一口烈酒或是奶酪,味道也很有当兵的感觉。在这个安静的周围布满发冷尸体的破房子里,阿历克赛沉默的吃着东西,房间里只响着咀嚼的声音……*骄阳烈日曝晒的荒漠中,一个阿富汗装扮的男人在荒漠中独行。他扛着枪裹着缠头布,脖子上围着层层叠叠的灰色纱巾,遮住了眼睛以下的部位,似乎从隔壁那边长途跋涉走过来的。那个男人,露出的眼睛虽然深邃,瞳孔却是非本地人的绿色,这人正是按照项链的指引,朝这个方位来找亚洲少年的阿历克赛,一身的打扮也是为了通过关卡,不遭人怀疑。再荒漠中走了一上午,阿历克赛便走到了一个丘陵的顶端,朝那边望过去,却仍然是一望无尽的戈壁和丘陵,而腰上顺来的水壶里已经没多少水了,他晃了晃水壶,看了看山脚下另一个方向的村落,决定进去混口水喝。说是村落,这个村庄也在阿富汗算是比较大了,似乎还能看得见一片土房中几家瓦顶的比较好的院落,道路细细密密错落其中,炊烟渺漫,住了几百口人,似乎战争还没侵袭到这里。这时太阳正烈,他皱了皱眉头,向村子的方向走去。进了村子没走几步,就看到几个小孩欢呼尖叫着朝村庄中央跑去,不但如此,连几个胆大的女人也戴上头纱,邀着女伴朝村子中央走去。阿历克赛把罩住脸的纱巾又往上扯了扯,跟在他们后面也往村子中间走去。“哈赛,你听说了么?是一个苏联兵被打死了!”“哎?苏联兵怎么会到我们村子来?”“不知道,只有他一个人,站在村口不知道干嘛,‘老干腊’家的孙子偷偷跑过去看,过一会儿我就听说那个男孩开枪打死了那个苏联兵!”“听说那个苏联兵是来拿罐头换火柴……听说是这样的。”“老干腊的孙子?是那个普图尔?他才12岁啊。”“切,别忘了老干腊以前是做什么的,他家客厅里挂着好几把枪呢,他孙子会用枪也不是稀罕事儿吧。”“那倒也是,他也算是我们村子的英雄啦!”站在人群外围听到这样对话的阿历克赛心中一惊,连忙朝里挤去,喧喧嚷嚷的人们议论着,耳边尽是方言味道浓厚的普什图语,越往人群中央挤,他就隐约听见了几个年轻人兴奋地大喊,以及几个类似于‘英雄’‘神枪手’之类的词汇。这些人!阿历克赛心中更急,他拨开人群挤到最前面,只看着一个瘦高的身影倒在地上,军装外套和头盔被扒掉,套在一个个子不高的男孩身上。那个苏联兵脸埋在地上的沙石中,后背上一大滩没凝固的血,四肢还在微微抽搐着。戴着头盔的男孩扛着苏联兵的枪,骄傲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摆,一脚踩在尸体的后背上,稚嫩的声音喊道:“这是我杀死的!”旁边围着的大男孩儿纷纷讨好的说:“是我把他从村口拖过来的!”阿历克赛有点恍惚,他看着那个苏联兵的脑袋被几个无知的少年狠狠踩着,心里又怒又无奈。他攥紧了拳,往后退了几步,不再去看那句军人的尸体遭到的对待,撤回了人群中,躲在一处围墙后远远看着。一面愤怒的想要揍那几个无知的少年,把苏联兵的尸体拖回来,一面又知道这种事儿根本不可能,自己如果在十几年前还可能会冒冒失失冲进去,结果也不过是自己也被反外的村民们乱枪打死。他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不再去听那些男孩们夸夸其谈的耀武扬威,如果打死苏联兵这件事的不到妥善解决,这个村子在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