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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对盛昱龙刮目相看了。盛昱龙说:“隔壁房间有台钢琴,你没看见?”“没有。”他要看见早就摸几把了,他这人和刘娟一个性子,都有些浪漫情怀,但他们家只属于小县城的一般家庭,艺术对他们来说是比较奢侈的,越是得不到,心里对这些越是憧憬。陶然以前就想买个电子琴,刘娟没给他买。他们家的教育理念就是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影响学习的爱好一律不能有。“就在柜子旁边,你原来放被子的时候没看到?”“用布盖着的吧?我还以为也是柜子呢。”陶然说着就跑到隔壁放杂物的房间去看了一眼,果然发现一架钢琴,虽然有些破旧了,不过是一台货真价实的钢琴,他摁了一下,没响,估计坏了。他又跑回卧室,兴奋地对盛昱龙说:“还真有一架钢琴。”盛昱龙说:“我还能骗你。”陶然心里就疑惑了,过去的盛昱龙和现在的盛昱龙完全是两个人啊!小时候的盛昱龙,足球篮球台球全都会,还会弹钢琴会画画,家境优渥长的也不错,简直就是完美男人啊,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的老流氓。不过拥有这样的过去总比没拥有好,盛昱龙在陶然心里不知不觉就加了一层光环。而且看刚才盛昱龙画他那个肖像,功力还是在的,画的有六七分像呢。“我要放起来。”陶然拿着那张画像说。他们学校门口以前也来过一个画画的,好像是长海大学美术系的学生,画一张素描五块钱,他还站在旁边看了一会。那个人画画很厉害,画的又快又像,但也不完全像,会放大一些特点,显得很有艺术范。他那时候就也想坐下来画一张,但是不舍得花那个钱。“这个画的不好,你要是喜欢,坐下来我正儿八经给你画一个。”陶然说:“好啊好啊,我给你当模特。”盛昱龙就指挥他找了正经的画纸和画笔给他画肖像,只是他坐了好久,也没见盛昱龙有画完的意思。而且盛昱龙看他的时间明显比画画的时间要多很多,陶然被他看的慢慢的开始不自在,便问说:“你怎么画这么慢,我见别人十来分钟就能画好了。”“正经画有正经画的方法,就得慢慢画。”盛昱龙说着放下笔,“今天就到这吧,明天再接着画。”陶然赶紧凑过来看了一眼,只看一眼,就把那画纸扔到盛昱龙脸上:“你逗我的吧?”这画了半个钟头了,才画了两只眼和一个脸的轮廓。盛昱龙笑着把那画纸铺在桌子上:“你懂什么,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也是画的灵魂,当然要好好画,慢慢画,你看这双眼睛我画的是不是很传神?”陶然最后信他一次,扭头认真看了看那双眼睛,但是他真的没有看到哪里传神了,就是平白无奇的一双眼。陶然笑了笑,往椅背上一趴,看着盛昱龙问:“我刚才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没好意思问……”“什么疑问?”“你说你以前那么厉害,又会弹琴又会画画的,像个大才子,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呢?”盛昱龙脸色一沉,问:“变成什么样了?”陶然也不回答他,只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啧啧”叹息了两声,然后扭头去桌子上翻出盛昱龙十来岁的那张肖像画来,看了看说:“你刚才说的没错,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看你以前的眼睛,多有灵气,又干净,看看你现在的眼睛……”陶然说着又对上他的眼,盛昱龙被他看的有些心虚,移开视线说:“现在怎么了?”“啧啧。”盛昱龙猛地站了起来,伸手一把就拽住了他的衣领,然后用力一扯,就把陶然连人带椅子一块拽过去了。陶然吓了一跳,扑倒在盛昱龙怀里,就这还记着盛昱龙的腿呢,本能地闪避了一下,盛昱龙又坐回到椅子上,他却连人带椅子翻倒在盛昱龙身上。盛昱龙问:“我现在怎么了,很差劲?”陶然脸色微红,说:“你说呢!”盛昱龙就贴的更近了,灼热呼吸都喷在他的脸上:“人长大了,都会变,你以后也会变。”“那我也不会变成你这样。”“我哪样?”“我说过了不会再说你那三个字的。”“哪三个字,我爱你?”“你白日做梦!”“这是五个字。”“我不跟你扯,你松开我,再不松开我踹你腿了!”盛昱龙笑了笑,离他远了一些:“那我也要对你说三个字,你要记住了,”他看着陶然的眼睛,陶然大概预料到他会说什么,脸色因为挣扎而微红,眸子闪动着似乎要躲避他的直视,盛昱龙不让他动,语气温柔而放肆,说:“我爱你。”第71章夏夜长┃八月七日,夏日的最后一天陶然满脸通红,觉得别扭的很,说:“我不想听你说这些鬼话。”“这哪儿是鬼话,分明是情话。”盛昱龙松开了他,陶然猛地后退了两步,脸上都有了红印子,是盛昱龙捏的。他希望盛昱龙更强势一点,他或许就有更充足的理由发脾气,借此遮掩自己的窘迫,可是盛昱龙说完那些话却无限安静地看着他,似乎在告诉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出于真心。陶然抓起桌子上的书就走了出去,盛昱龙却笑了出来,从椅子上起来,躺到了床上。陶然的被子总是带着淡淡香味。他躺了一会,又坐起来喊道:“你还让我给你画么?”“不要了!”陶然大声喊道。八月上旬的最后几天都是晴天,雨水滋润过的长海市郁郁葱葱,仿佛一切都在雨后开始蓬勃生长。周末的例会上经理对余和平提出了口头嘉奖,给了余和平极大的信心。但是同事对他态度不算友好,也就苏秋偶尔会跟他说两句话。周日晚上客人最多,也是店里最忙碌的时候。余和平所在的包间在过生日会,是一群跟他年纪差不多大的高中生,年轻人更喜欢自己吃自己的,所以没让他在里头服务,余和平就按规定在门外站着随时等里头的人喊他。聚福楼走的是中式风,走廊里挂满了红灯笼,所以整个走廊都是红通通的,照的人也是红通通的。余和平站得笔直,不一会就有些累了,朝周围看了看,稍微松懈了一下,然后就听见有人喊道:“梁老师,你怎么才来。”他对于“梁老师”这个称呼似乎特别敏感,闻言身体一僵,扭头就看见楼梯口上来一个俩人,前头走着的是个年轻女人,身后走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是梁成东。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那么恐慌,赶紧背过身去。梁成东从他身边走过,他怀揣着剧烈心跳看过去,发现梁成东似乎有感应似的,回头看了一眼,他吓得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