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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道的位置,苏又榆已经放轻了动作进去,陈楠还是察觉到了,半睁着眼圈着他的腰把他拎了进去,然后又阖上了眼。半梦半醒间,陈楠还能听见旁边两个女孩儿低声交谈的内容。“我两道大题最后的答案都和你们对不上。”一个女孩儿有些沮丧。“我好多题也拿不太准。别想了,晚上吃火锅去吗?”另个一声音说。“不了,我妈会来接我,晚上外婆过生日。”他忽的生出一种不可名状的心酸。他也渴望着这种同龄人的烦恼和热忱。他发现没有一件事能让他真正去热爱和cao心的。篮球和自由搏击只是他释放情绪的一个出口,读书上课只是他这个年纪被社会安排的一种正常生活轨迹。他躲藏在人群中,好像自己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他现在到底为了什么在读着书,为了什么在继续活着?以后呢?他想了半天,竟然构想不出一个自己期待的未来。这段日子过的太舒适,大部分的时间和陆晓他们混在一起,空的时间打打球、去俱乐部晃一圈,时间被填的太满,导致他很少去想这些事。可现在脑袋和心都沉甸甸的,思维却活络了起来。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又回到了他的身体里,蚕食着、占领着他的心房。被小鱿鱼拍醒的时候,已经到一个服务站了。“你没事吧”,小鱿鱼眼里有些担心,“脸好红,还有些烫。”“没事,在里面闷太久了,”陈楠皱着眉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到哪了?”“X服务站”,陆晓从前座站起身,“下去吃午饭吧。”他实在没什么胃口,勉强着自己和大部队下了车。一接触到外面的世界,陈楠竟然有种风中飘零的感觉,他心里暗笑,一个小感冒居然把他整的多愁善感起来。江鸿羽从背后推了推他:“发什么了愣,睡傻了?”他难得没反驳江鸿羽,大步走到了吃饭的地方。服务站的食物实在不敢恭维,他喝了两口汤就没碰了,低头回了一条马伟豪的短信,就发现自己餐盘里多了两块rou。对面的小鱿鱼正闷头认真地吃饭。“你给我夹的?”陈楠笑了笑。“嗯”,小鱿鱼都没抬头,“这个比较好吃。”陈楠又拿起筷子夹起那两块rou给吞了下去。确实是用吞的,他现在嘴巴里一阵苦味,根本尝不出味道,而且这牛rou看上去有些劲道,他也不想浪费力气嚼。“陈楠,你是不是不太舒服。”江鸿羽问。陆晓就坐陈楠旁边,听到江鸿羽这么一说,看了看他红的有些不太正常的脸,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指尖猛地一颤,“怎么这么烫!”小鱿鱼也猛地抬起头,伸手要去摸,陈楠赶紧头一偏,躲过了。小鱿鱼手停在半空中,嘴巴微张着,表情有些茫然。陈楠见此又把头凑了过去:“好了,给你摸,暖暖手也好。”陆晓沉着脸说:“你这温度肯定有些发烧了,怎么都不说,我去旁边便利店看看有没有药买。”小鱿鱼皱着眉头摸了摸他的额头,见陆晓起身也跟着站了起来。“都坐下”,江鸿羽的腿已经从连排凳里跨了出来,又放缓了语调,“你俩把饭先吃完,我去。”“多大点事”,陈楠笑了笑,“我就是刚刚在车里闷久了。”江鸿羽看了他一眼:“本来脑子就不够用,别再给烧糊涂了。”乔憬朝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你仨站着干嘛,赶紧吃完上车。”江鸿羽转头对他笑了笑:“吃嗝住了,站着把胃里的东西抖匀一点。”旁边就一便利店,哪里有药可以买。江鸿羽去后厨借了个碗,要了几片姜。厨娘大婶爽快地拿给了他。他又去便利店买了一听可乐,倒碗里,让店里的微波炉打热了几分钟。才端着碗回了隔壁吃饭的地儿,碗太烫,他感觉自己指尖被灼得厉害。“赶紧喝了”,江鸿羽冷着脸把碗放陈楠跟前,“不喝完我给你急。”陈楠逗他:“你急一个我看看。”“你不喝完,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老陆,让他给你表演什么叫急给你看。”陆晓威胁他。陈楠顿时没了脾气,转头就瞧见小鱿鱼捧着那碗生姜可乐正吹着。喝了生姜可乐,全身暖和了些,困意却更浓了,陈楠一上车又睡了过去。他觉得自己好像做梦了,梦里面有一双手时不时搭上自己的额头,又暖又软。陆晓刚坐好,江鸿羽就从毯子下牵住了他的手。“你老抠我手心干嘛。”陆晓瞟了他一眼。江鸿羽悄声说:“刚才你用这手摸陈楠额头了。”陆晓:“……”“等会儿陆叔来接你吗?”江鸿羽问。“嗯”,陆晓点了点头,“他说直接来高速路口接。”“要不缓缓吧”,江鸿羽盯着前方的椅座,“高考后再说。”陆晓摇了摇头:“瞒着他我难受。”到C市时候,陈楠还有些懵,不过他还是记得把小鱿鱼给领了下去。“这车等会直接往学校的方向开,你不又得多绕一截路回金曦园,行了,一起下去,等到好打车的地方放你下去。”陈楠说。江鸿羽坐在位子上闭眼听歌,陈楠轻轻说了声:“走了。”他点了点头,示意听见了,但没有睁眼。不同于B市的干冷,C市是一种浸入骨髓的湿冷,陈楠一下车就能感觉寒气在浑身乱窜。走路的时候脚下直打飘。等他终于回过神来时,已经到了医院,护士正给他做皮试。陆祥之皱着眉数落陆晓:“烧成多少度你知道了吗?中途那么多服务站,随便坐辆车下高速到附近的县城医院瞧瞧能费什么事儿。”陈楠张了张嘴,觉得嗓子也有些疼:“叔,你别怪陆晓,我当时在车上真觉得还好。”“好?好个狗屁股”,陆祥之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等你精神了再训你。”一个护士拿了缴费单过来,陆祥之瞪了两人一眼才走开了。“对不起”,陈楠哑着嗓子说,“连累你挨骂了。”“别说话,你这嗓子难听得跟锯木头似的”,陆晓看着他笑了笑,“也别笑,难看死了。”“按着这里”,女护士指挥陈楠按着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