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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缠绵地说著「我爱你」,他对严斯谨发誓,他永远不会离开他,他不能离开他,他爱他,他要和他一辈子在一起。严斯谨红了眼,跟随著对方的律动,努力取悦曾纽。他的泪珠掉了一串,不知道为什麽,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不想失去小牛,便紧紧抱住对方漂亮但强壮的身躯,内心痴痴地盼望著自己和这个少年能一直这样下去。严斯谨开始盘算,明天早上他就关了超市吧,把钱取出来,然後和小牛离开这个城市,他这些年的钱也积攒得挺充足。他们可以一起离开这里,到没有对方的父母和那个女孩的地方,就他们两个人……「小牛,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严斯谨断续的呻吟声中,努力吐出他的期待。「好舒服,好紧,老板我爱你……」曾纽的口里说著和以前一样的情话,沈浸在欲望中的他根本没听见严斯谨的恳求,他随便「嗯」了一声後就继续在男人的身体内横冲直撞。早上的清醒仿佛是心灵迫不及待的需求。严斯谨一睁开眼,立刻唤出声,「小牛!小牛!」男人的两只手收紧了挨著脑袋摆放,身边空荡荡,好像被冰雪覆盖似的,严斯谨的身体微微颤抖。昨夜口口声声答应他要一起离开的人早已失去踪影。严斯谨难以相信这个事实,著急地穿上衣服後,一边大声呼叫著「小牛」,一边冲到楼下,除了安静的超市,货柜上依旧沈睡的物品仿佛也在嘲笑他的天真。小牛不会骗他,严斯谨想,明明是那麽喜欢自己的单纯少年,他们已经把爱说出口,所有不能做的事都越过界,昨天晚上也许诺了一同离开,为什麽他会不见?到底出了什麽事?他不清楚哪个环节出了错,甚至不想去弄清楚。坐在结账台後,严斯谨干枯的双眼死盯著超市的门,小牛一定是出去一下下而已,只要再多等一会他就回来了!他这麽告诉自己。离开的时候,男人紧紧地缩在自己胸口,虽然对方全身透著疲劳的气息,但曾纽却觉得,对方散发出一种隐约的吸引力。男人红著脸害羞表白的画面突然一闪而过,曾纽坐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颇感郁闷地抓了抓脑袋,将严斯谨老实好骗的样子努力从脑中挥去。「发什麽呆?还不过来吃饭!」曾纽的父亲看到儿子一副失神焦虑的模样,略显不满地吼了句。「噢!来了,来了!」曾纽端上一脸讨好的笑容,像只兔子似地蹦到父亲身边,一边给对方捶背按摩,一边撒娇。被儿子乖巧可爱的态度逗乐,曾父也放下板著的脸,一同走向饭桌边。曾纽乐呵呵地给父亲拉开椅子,将他轻手轻脚地伺候著坐下,笑弯了眼,神情更显甜腻,「爸,快吃饭吧!」自知在外逗留的时间有些反常得久,又被逼尽快回家住,曾纽一心想著哄这个疼爱他甚深的父亲高兴,完全没想到男人背後的心思仍有几分慎密。悄悄打量著儿子年少漂亮的侧脸,了解亲子甚深,曾父眼尖地看出曾纽的不寻常,虽然反常的轨迹只有一点点,但他仍从少年偶尔闪烁的目光和稍稍走神的表情中嗅到问题。又强行命令曾纽今晚留下来睡後,曾父回到书房,决定调查出问题所在。曾纽吃过晚饭後,进去浴室洗澡。曾纽的父亲便借著这个难得的机会,走出曾家的大门。他一直知道,那个不成器的混账儿子在外面风流鬼混,可对方还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他对此可以理解。但是这一回曾纽消失得太久太古怪,家里也是催了好久才回来。美国那里开了学也没当回事,继续泡在外面不打算去美国。下午问过曾纽那两个混友後,他从陈傅那里得到消息,曾纽正在一个超市里打工,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他玩女人也就算了,现在还玩起了男人!偏偏那男人还是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色,曾父相信儿子的眼光不会那麽差,认定是对方苦苦纠缠。他命司机开车,前往那个男人经营的超市。高级的黑色轿车停在「便民超市」门口,曾父挺著胸膛,从车内探出身体,打量了超市的外形後,脸上堆满嗤笑的神色。本要关店的严斯谨看到迎面走来一个气度非凡的男子,对方大约四五十岁,身著昂贵的西服,从头到脚地慢慢打量他。严斯谨被看得有些不自然,还没开口,就听到对方并不友善的口气直逼而来,「你叫严斯谨?」眼前的陌生人冲口而出自己的名字,严斯谨颇为纳闷,眼前的容貌似曾相识,尤其是对方颐指气使的态度和那日那个女孩一模一样。「你是……?」「我是曾纽的父亲。」「曾纽?」严斯谨瞪大眼,歪著脑袋,感觉有什麽未知的可怕东西要划开他的心房。「我儿子这段时间一直和你呆在一起,就住这里?」曾父左右审视室内,鄙夷地看了看後,作势要往里面走。「你要去哪里?」严斯谨立刻拦住对方,并不愚笨的脑袋慢慢思考後,揣测出对方是小牛的父亲。可他从不知道小牛的名字叫「曾牛」。「我想看看我儿子这段时间住的什麽环境!」曾父高傲而强烈的口吻仿佛迎面扇了他一巴掌,严斯谨感到恐惧,发不出声音。只走得稍深入一点,连楼都未上,曾父立刻露出极端厌恶的表情,大吼一声,「混账!你让我儿子住这种又挤又小的破地方?」「……」严斯谨感觉自己毫无立场,对方的奚落也不全无道理。孤独无依的感觉让他仿佛又挨了个巴掌。「今天晚上开始,我儿子回家住,不会再来了。」脸色阴霾的曾父用漆黑的眼睛冰冷地瞪著严斯谨,表情上带著嫌恶的轻视,重重丢下狠话。虽然感觉受伤,但严斯谨仍首先考虑到失去小牛的可怕性,吃惊地大叫,「不行!你不能随便带走他!」「我是他父亲。」没料到眼前一脸晦气的男人会忽然大声说话,更没想到这种不起眼的角色敢如此强烈抗议,曾父很不高兴,语气放缓,带了更多的鄙夷和漠然,「说吧,你想要什麽?可惜,我不会给你钱。但为了你自己好,别再缠著我儿子不放。」他缠著他?不,不是那样!他们明明是真心相爱的,严斯谨更强烈地抗辩起来,「小牛说过,是你自己反对他和男人在一起,才把他赶出来的。是你自己赶走他,就没权利再带走他。」一向重道的严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