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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了。只不过,对于牡丹而言,如果能够开口说出来的话,应该会有助于她的恢复。牡丹望着突然伸手给了自己一个拥抱的床铺,大脑有瞬间的空白。不过还好,她恢复的很快:“谢谢你,”她觉得自己有了更大的勇气,“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最为普通的故事……”那一年,她8岁,他5岁。小小的牡丹,黑胖黑胖的,不过,带着三个流着鼻涕的小跟班,昂着的小脑袋,还挺有点老大的味道。“前面怎么回事?”明明看的清清楚楚是三个小鬼头在打一个,作为老大的牡丹,却偏偏将脑袋昂的都快要仰过去了,愣是装作没看见!“老大,待小的去查看一番!”身为狗腿子,揣摩老大心思,当列为首条!所以,二狗子勾着腰,小跑着到了“事故”现场,仔仔细细将几个人看清楚,就连忙跑着回来了:“禀老大,前方小黑、小虎、狗剩儿,正在打那个小杂种。”不过,那个小杂种被打得缩成了一团,却愣是一点声音都没有。牡丹收回了仰得酸疼酸疼的脑袋:“小杂种?就我家隔壁那个小白脸?”那家伙子,没爹没娘的,只有个没剩几口气的奶奶。二狗子一脸谄媚:“老大圣明!”几个狗腿子,也就二狗子最名副其实了。牡丹拍了拍二狗子脑袋,一脸施恩:“不错,你办事得力!今儿个中午,记得去我那拿一块……不,半块水果糖!”牡丹家境算是村里头不错的,爸妈在村头开了小卖部。二狗子斜眼看了其他两个一脸馋样的傻帽,腰弯的更低了:“谢老大赏!”虽然遗憾没能拿到一块糖,可是,半块也够舔至少一个星期的了--羡慕死那群背后不说人话的穷鬼们!“那老大……”六斤看着前面三个人的小拳头和小脚,都替那个小杂种感到rou疼。不过,他自己胆子也小,又不会打架,就算想要帮忙也没办法。牡丹“切”了一声:“打死算歇,跟本老大有毛线球关系。”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小白脸起,每次看到他都觉得浑身发热,心跳都不正常。所以呢,牡丹见到他就心烦气躁的,自然也就喜欢不起来。虽然呢,不至于找人打他,但是每次见到有人打他也不会帮忙就是了。猴子眼珠子一转,陡然开口:“老大,这小杂种,干干净净的,长得也不错。我娘老子说了,估摸着啊,以后会长得跟花一样。而且啊,老大你看,我们各个黑泥鳅似的,他却愣是晒不黑,白花花的。您完全可以,将他收后宫里头去啊!”至于后宫什么意思,他也不是很懂。只不过,有时候听村里头说流气话,觉得应该是个很牛的。牡丹点点头:“主意不错!不过,后宫什么意思?”她也觉得后宫这个词挺牛的。猴子哪能说自己不明白啊!他就是想要让老大觉得他聪明,给颗糖罢了:“后宫啊,就是皇帝老爷的身份证明,后宫人越多,本事越大!”当然,至少,他还是明白“后宫”跟“跟班”是有区别的。牡丹小手一挥:“行,就这么决定了!去,将他救下来,从此,就是本老大的后宫了!”一句话,从此,两个人的命运开始纠缠。那一年,她12岁,他9岁。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牡丹带着自己的一群跟班,正在里面学着大人,吞云吐雾。“老大,这烟的味道,太爽了。”二狗子眯着两只眼睛,纵然被辣的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却仍然舒服的浑身打了个颤。六斤两只小手哆哆嗦嗦地抓着大半根烟,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吸了一口,哪知道因为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被呛得差点没咳晕过去:“老、老大,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抽了?”猴子蹲地上,两根手指刁着烟倒是有模有样的,抽得是一脸惬意,一看平时在家就没少偷烟抽:“不可以!你傻啊!你知道一包烟多贵吗?”六斤几次将嘴巴凑近烟屁股,可是又被烟味给辣回去,还整的眼泪直掉:“多、多少?”猴子吸了一大口,都没舍得把烟雾吐出来,直接吸进去了:“最便宜的都要一块,老大拿的这是红梅,得三块一包呢!你老子抽得都是自个儿捻的,你别得了便宜卖乖。”二狗子抽得快,一根烟都下去了。他也知道老大带出来的一包,大家都一人一根分了。所以,他眼馋地看着六斤:“我说,你别浪费,一口都没抽到,尽白点了。不抽给我!”猴子忙一大口抽完自个儿的,将烟屁股用鞋底碾了,站了起来:“别介,六斤,你不抽给哥,别给那狗子。”六斤望望二狗子的馋样,再望望猴子的着急模样,又左右看看几个小伙伴一脸享受的模样,心一横,摇了摇头:“别了,我自己、我自己抽。”“切!”二狗子和猴子只得作罢。而那头,牡丹一直在逗着脸涨得通红的左佐:“喂,小杂种,来抽一口呗,姐包你快活似神仙。”虽然她自个儿并不喜欢抽烟,觉得味道辣的难受。但是啊,她可是老大啊,怎么能够不抽烟呢?你看到哪个老大不抽烟来着,那没气势啊!左佐紧闭着嘴巴,就是不抽:自从奶奶去世后,将自己托付给了牡丹爸妈,自个儿以后就是他们家的奴隶了,一辈子就卖他们家了。不过,也没有办法,自己没有亲人了,自己又太小,没有办法照顾自己。而牡丹爸妈,虽然有点势利、有点精明,可是,至少没有虐打自己。见左佐一直不肯抽烟,眼见着一根烟都快要烧到头了,牡丹灵光一闪,自个儿抽了一口,然后将烟雾吐在了左佐脸上,呛得他直咳嗽,一张脸通红。那个时候,牡丹的笑容肆意张扬。第3章3.上辈子的债,这辈子还那一年,她19岁,他16岁。不过10个平方的地下储藏室,硬是挤进了一张弹簧床、一张缺了个角的条形桌、一条缺了个腿的长板凳、一个只能播放一个台的黑白雪花大屁股电视、一个总是“滋滋滋”的收音机、一个镜面已经碎裂的全身镜、一个已经生锈的衣架……当然,还有挤在床上的两个人:破烂的棉被,纵然盖了两三床,还是冷的人直哆嗦。牡丹把左佐搂得更紧:“冷吗?要不,我再去找床棉被来?”他们已经出来一年多了,原本就偏瘦的左佐,现在更加是瘦的只剩皮包骨头了。左佐摇摇头,一脸嫌弃:“不用了,一股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