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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酒童,尤其是那些手段高明的,陪着客人开怀畅饮,貌似不停在喝酒,一晚上拿了一叠酒水单,但是你闻闻他嘴里,一丝酒精的味道都没有。他们必须掌握此类技巧,不然,真要不打折扣的猛灌,不到一年肝脏就坏了。然而最近岳龄竟然真的在喝酒,有时候甚至喝到吐。有的晚间,岳龄喝的醉醺醺,独自一人歪在沙发里,连家都回不去。这种时候也只有小寇把他架到自己的捷达车里,将他送回家去。一路上小寇都在埋怨他:“你傻不傻啊!用得着真喝么!一瓶酒客人喝了没有三分之一,你倒好,剩下的都灌肚子里了!”他这样数落,岳龄也只是嘿嘿的笑,他大着舌头道:“总是耍伎俩,你当客人看不出来?不真喝点酒,他们不信的。”“那也用不着喝这么多呀!”小寇皱眉瞪着他,“天天这样喝,到年底你就得去做换肝手术了!”岳龄也不说话,他靠在副驾驶座,呆呆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有时外头落着簌簌的冬雨,冷透了骨。这时小寇就会把车里暖气打得更大一些。看着岳龄一脸落寞,小寇心里也不舒服,他终于还是说:“你就不能忘了他?”岳龄扭过脸来,他看着小寇,轻声说:“你叫我怎么忘?他就站在吧台那儿,上楼下楼,出来进去我都瞧得见。”小寇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方向盘:“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放他走呢!”岳龄又不说话了。车里很黑,小寇偷眼瞟着他,他看见岳龄的脸微微塌下去了一点,长睫毛像累极了似的垂着,将沉重阴影打在他的脸上。那双眯起来的眼睛,含着一点点光,像有泪在里面。背着人是这样,可是当着泉子的面,岳龄永远都是一副挑衅的模样,没事要找茬,有事就更要茬上找茬。那次是俩人对酒水单,就在吧台吵了起来,岳龄非说他多卖出一瓶强尼沃克,但是泉子那儿却没有单据。“我整瓶都喝下去了,你现在跟我说你没看见这笔单子?!”岳龄的声音活像电锯,尖锐刺耳,“咱要不要去查监控录像?!”“所有的单子都摆在这儿了,我没看见你说的那瓶酒。”泉子的声音还是那么平,只有熟悉他的人才听得出,那里面有些气力不足。“我管你看不看得见单子!客人是熟客,就是先扬电子的杨老板!他亲眼看着我喝进去的!你他妈是把那张单子给昧了吧!”酒童们互相看看,都安静下来。从来就没人说泉子昧酒水单,从来就没有。哪怕先前和泉子矛盾最深的那个阿洋,辞职的时候,当着苏誉的面把空瓶子砸在泉子面前……他都没说过泉子昧他的酒水单。泉子静静站在吧台后面,他目光直视着岳龄,嗓音仿佛饱浸了疲惫:“那你说怎么办?”岳龄冷冷一笑:“少给我摆这副死气活样的臭德性!咱们去找经理!让他查总账!”岳龄的声音听起来,像加热的碱液一样令人难受。苏誉这时候听见吵闹,他也下来了,皱着眉道:“都打烊了,不回家,全站这儿干嘛?”岳龄身边的阿栗,赶紧凑过来,小声把事情和苏誉说了一遍。苏誉看看泉子:“真的没有那张单子?”泉子摇摇头。他又看看岳龄:“你记得你把单子交给泉子了?”岳龄点头:“亲手给他的。经理你如果不信,可以打电话给先扬的杨老板,他知道我说的不是假话!”苏誉又烦又倦,他已经看出问题的根本不在那瓶酒上,但是现在争到他面前,他不能不给解决的办法。于是他点点头:“好,那这样吧,查监控,然后查总账……”他的话还没说完,泉子忽然打断了他:“经理,算了。这瓶酒我赔。”大家都安静下来,包括岳龄。苏誉看看酒童们,又看看他,他试探着问:“可是泉子,你没有找到酒水单……”“就算我弄丢了吧。”泉子忽然笑了笑,“应该是我不小心……弄丢了。”岳龄轻轻哼了一声。苏誉无奈地看看他,又看看泉子,他点了点头:“好吧,下不为例。”苏誉转身上楼时,又回头看了看,酒童们都散去了,唯有泉子依然站在吧台前,他什么都没做,像被打败了一样,一动不动垂着手,低头盯着面前的酒水单。苏誉不由轻轻叹了口气。这还只是个开头,近来一两个月,岳龄越做越出格,他和客人就坐在吧台前喝酒,什么亲近举动都不避讳,进进出出人人都看得见。后来就连苏誉都受不了,他找了小寇来,让他过去劝阻。“像什么话!哪有在吧台跟前这样搂着亲的?伤风败俗!”他皱眉道,“小寇,赶紧把这伙人弄走!”小寇怪叫:“伤风败俗?!经理,咱这是夜店,你跑这儿讲精神文明建设来了?我拿什么理由撵人家呀?”苏誉没辙,他看看像抽了脊梁骨似的歪在客人怀里,高声说笑的岳龄,又看看侧着身子站在旁边,低头默默擦杯子的泉子。“他们俩到底是八字不合还是星座相冲?”他忽然问,“为什么非要闹成这样?”小寇翻了翻眼睛:“哼,我天天宣传单身大法好,可你们全都不听我的教诲……”苏誉气乐了,虚踹了他一脚。那天晚上,苏誉在办公室里扎帐,泉子敲门进来了。“有事?”苏誉头也没抬地问了一句。“嗯,有事。”泉子停了停,“经理,我打算辞职。”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二更☆、第185章苏誉一听泉子要走,顿时吃了一惊!他立即放下手里的账本,站起身来:“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辞职?!”泉子努力笑了笑:“我妈前段时间来信,叫我回去,我meimei去年出嫁了,家里只剩下两个老的,我妈身体又不好,田都没人种……”苏誉更加吃惊:“喂,等等!难道你是想回去种地呀?!”泉子笑道:“种地有什么不好?”苏誉吃惊得无以言表!“可是泉子,你都出来这么多年了,现在突然说要回去……”“经理,我们那儿山好水好,空气也好。”泉子慢条斯理道,“我在外头也这么多年了,毕竟是个外乡人。还是回去的好,落叶归根。”苏誉火大,他立即道:“放屁!你才多大就归根?!你走了,吧台怎么办!”“可以交给小井。”泉子轻言细语道,“小井现在能上手了,我手把手的教了他一年,没问题的。经理,你尽管信任他。”苏誉瞪着泉子,他说:“泉子,你说实话,是不是和岳龄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