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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鲜血,同时大力金刚指出手,便直接将这鹰头擒住,甩到了一边。巫旭双翅一展开,半空之中定住,大笑了一声,却道:“孔棘老兄,这一手暗算得漂亮!”在那大殿背后的传送阵上,站着一个妖艳的孔雀族男子,额上又一道妖异的彩色纹路,便从眉心往两边延伸,本是如诗如画一样的美丽,可偏生站在了修罗场上。孔棘,孔翎手下的一员大将,也是金丹后期。原本出窍期的慧定禅师,无论如何也不会输给一个金丹期,可是这两个金丹期,可以说是前后夹击,一个更是在后面出手暗算,可以说是卑鄙无耻了。他笑了一声,却有些冷淡,只无视了那巫旭,对自己身后陆续出现的孔雀族人道:“速战速决。”孔雀族,并不具有天生的战斗力,可是因为跟天隼浮岛有那么一点可有可无的关系,他们在这二重天之上反而更加适应。毕竟孔雀有始祖,乃是这佛修之中的孔雀明王,也可以说,孔雀族原本就是佛修之中的分支。这种说法可能很是好笑,可这是事实。孔棘脸色阴郁,只走上去,与巫旭一起,困住了慧定禅师。而后,别的妖族与众多的佛修厮杀在一起,原本干净的小自在天,顿时成为了修罗场。唐时在后面,只觉得看着眼底这一片仙境桃源一样的小自在天,逐渐地染上了血色。阳光,被乌云遮盖,暗无天日。印空印虚二人上前想要救慧定禅师,却被人阻挡,一时之间也陷入了苦战之中。那之前被巫旭开膛破腹的武僧的身体,一下撞到了大殿的门上,让这些刚刚上山来,甚至还没有杜少修为的小和尚一下吓住了。那武僧的身体从门上滚落下来,留下了一地的鲜血,血腥味儿顿时浓厚起来。唐时转过了脸,握紧了自己的手。那武僧还未断气,他滚了几滚,竟然到了是非身侧不远处,那带着血的手掌伸出去,想要抓住一些什么,“是非……是非师……弟……”是非坐在那里,缓缓地睁开眼,终于侧了头,看向了那武僧。这是当初他领着的戒律院之中的一名武僧,他还记得他的名字……这人进门比自己早,法号印桓……印桓的手掌屈成了爪,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腹部一道巨大的血痕,便是那巫旭留在他身上的,看上去触目惊心。他眼底流出了泪,只沙哑而声嘶力竭地喊着:“是非师弟……”小自在天,几乎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了。没有人比三重天下来的是非更清楚,现在的小自在天是什么情况——出窍期以上的佛修,真的还有实力出手吗?是非眼珠乌黑,还赤着上身,身后一片血痕。他似乎有些挣扎,便缓缓地伸出了手去,要握住那印桓伸出来的手掌。印桓口中涌出大股的鲜血,“救救……师……”……落下了。是非的手掌停在半空之中,眼睁睁地看着印桓忽然便断了气,睁着一双眼,不甘地看着穹顶。这惨烈的一幕,让远远看着的唐时也为之心惊。他忽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是非……是非的手,停顿了许久之后,又缓缓地落下,便坐在那蒲团上,将印桓的眼合上,双唇微动,似乎是说了一句“阿弥陀佛”,却听不见声音。他缓缓地站了起来,唐时看到他背部的鲜血落下来,已经在地面上淌出一滩血迹。僧袍挂在旁边,他走过去,将衣服取下来,动作很缓慢地穿上,师尊曾经说过,衣冠比整肃,以敬之吾佛。他将那宽松的月白色僧袍系好了,心底忽然一片平静,不是没有心魔,也不是没有那忽然动了的凡尘之心,更不是没有了那属于人的欲念,只是忽然之间,那些东西不重要了。小自在天存亡之际,哪里还有心思想那么多。唐时的目光,落在了是非修长的手指上,忽然觉得自己认识的那个是非又回来了。之前的是非,一直给他一种相当沉郁的感觉,可是此刻。那手指修长,莹白如玉,透明的指甲不曾有丝毫的不修整,严谨之中透出一种细致来。他在身侧的衣带上打了个结,尽管背后的衣物被鲜血浸透几分,可是当他转过身来,将那挂珠重新挂到自己的胸前的时候,他还是以前的那个是非。沉静的双眸,冷静平和的表情,微微抿着的双唇……他的目光从这大殿之中,投向了外面的战场,却将自己的手指一抬,于自己眉心处一点,便有淡淡的华光闪过。封印,破解。一种空前的强大的感觉,忽然便震慑了所有人。这殿中无数人的,都看向了他。外面慧定禅师已经有些萎靡,便中了那孔棘的毒,一下从半空之中坠落下来,被武僧院的僧人救住。巫旭大笑,“小自在天的秃驴们,看我天隼浮岛,屠杀尔等如无物!”是非双手合十的同时,那目光从殿中穿过去,从无数纷纷扰扰的人群之中穿过去,落到了半空之中嚣张无比的巫旭身上去,眼底隐约带着冷意。这是一种相当平和的杀意,唐时很清楚。只是这杀意,原本与佛家不符合,可在这修罗场之中,还有什么东西是违和的呢?唐时忽然好奇了起来,到底是非会怎么做。这人轻轻地一指,便直接破解了方才慧定禅师落在他身上的封印,不知道下一刻,这人会有怎样的反应?“我佛慈悲。”他微微一垂眼帘,便站在大殿的门前,略略地一俯身,佛珠挂在他的手腕上,轻轻地动了动,给人一种无比纯粹的宁静平和感。这一刻,唐时不觉得自己是站在这样肃杀的争斗场面之中,而是在那静室沉香的禅房里,盘坐在棋盘之前,端着一碗茶,与对面的玉面僧人对弈,只是下一刻,那黑白的棋子落下了,便演化成了满盘的杀意。我佛慈悲。慈悲我佛。他一步踏出大殿,耀眼的日光,从戒律院的匾额上被切落了一半,落在了是非的僧袍上。那月白的颜色,像是颜色最浅淡的那一片天空。他一步一步从台阶之上走下来,吸引了大殿之中所有人的目光,也让唐时移不开自己的目光。身边是修罗场,独他一人衣袂翩跹。佛说,我不入地狱,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