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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于我。除此之外,倒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了。”看样子,明轮法师便是用这来引唐时去小自在天的。明轮法师说是与小自在天了断这一段因果,乃是因为小自在天对他有教养之恩,而他叛出小自在天,不两相断个干净,日后便要生出业果来。是非听后没说话,倒是唐时望了望天边浮云,忽然又问了一句:“当时你见我第一面,要我放下无情道,又是为何?”其实这一个问题乃是一个疙瘩,一直放在唐时的心中不曾解开。他心里在意这个问题,一直搁着,到方才忽然想起来。很多事情,是非只说一截半截,剩下的都要唐时去猜。是非看他,这四周青草寂然,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可唐时的眼底是冷的,他看他的时候永远带着那种奇怪的嘲讽。两个人行事之道不同,他用惯常的嘲讽看他,才是常事。思来想去,是非只觉得当时自己的言语太过冲动,还未多加考虑。即便他说了,唐时又能听吗?“即便我说,你又真能放下无情道吗?”唐时听了,思考了很久,终于还是摇了摇头:“绝不会。”那这样,还不如不说。毕竟只是冥冥之中的一种预感,做不得数。只是他如今既然已经提到了,那唐时心中也该有了警惕了。无情道乃是唐时必修的,他不能容忍自己与是非有过多的牵扯,能够用一种冷静甚而是冷酷的心思来分析自己所遇到的一切,在唐时看来是再好不过的。无情并非绝情,唐时该有的感情一样会有,只不过所有的感情,都已经在为利益、或者是他心中最想要的目标,让路。感情完全地居于次位,在撇开感情来考虑自己所面临的难题和经历的一切事情之后,做出的决定一般是最理智乃至于正确的。虽则,唐时偶尔也在想——人者,至情至性,完全冷酷地去思考,是不是太不近乎人情?可他唐时,即便至情至性,似乎也完全与那些有人情味的东西无关。他从地上拔了一根草起来,随手一弯折,又笑了一声:“我不可能放弃无情道,你不可能放弃小自在天。既然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便不说了吧。”是非良久没说话,而后唐时手指间夹着那一根青草站起来,“你不治伤?”“煞气要化去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顺其自然吧。”长久之功,不是朝夕可成之事。唐时听了,便也点头,正准备走,回头却看是非看了看他手指。他皱眉有些不解,是非则道:“伤。”抬手,无名指上果然有血迹下来,唐时一怔,只将那袖子撩开,右手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什么东西划伤,鲜血顺着留下来,他竟然没什么感觉。兴许是当时神经紧绷得太厉害,没注意吧?他一笑,只道:“小事,走吧。”——只可惜,没能走动。现在换是非将他按住,只从嘴里吐出两个字:“莫动。”唐时真没敢动,因为觉得方才是非那一眼里含着些冷意,若他真动了……老觉得这人会做出些什么来。是非执着他手掌,却将他袖袍撩开了,看了看那两寸长的伤口,似乎还挺深。没说话,只手心里光一晃,便有药瓶出现。有的伤口乃是灵器所伤,普通的药不能化去其锋锐之气,导致伤口无法愈合。是非此刻不宜妄动佛力,只用药给他敷了,乃是去腐生肌的灵药。可这药极痛,唐时冷不防地被那药一撒,手一抖,便要从是非掌中抽离,不过被是非给按住了,握紧,没让他逃开。药撒上去的时候,唐时头皮都炸了起来,便骂了一声:“贼和尚!你怎地不早说是去腐生肌之药?!嘶——疼疼疼,放手!”卧了个大槽啊,是非这死秃驴!唐时是冷不防被这么一撒药,脸都皱了起来,可是非把他给拽住了,也跑不了,只能生受了。龇牙咧嘴时候,一瞧是非那垂眸模样,却见他根本无动于衷,心里早问候他小自在天十八代了,这才是杀人于无形啊。怔神之间,最后一点药也撒上去,疼痛加剧,唐时恨不能再甩他两巴掌。“别别别,疼疼疼——死秃驴,快放下!放下那药!嘶……”第121章归自在唐时已经记恨上是非了。这货自认为自己心胸狭窄,而且大事不拘,偏偏喜欢在这样的小事上面斤斤计较。人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唐时觉得自己的“小节”跟旁人的“小节”那是不一样的。对唐时来说,他疼了,这一点也不好。死秃驴下手忒毒,心肠忒冷,瞧着他疼得哭爹喊娘也一点不心软。以后谁再说小自在天的和尚心肠软和又宅心仁厚,唐时一定不给这人好脸色!唐时暗搓搓地想着,兴许是是非在报之前他那一巴掌的仇怨,这个时候借着给他上药的机会报复回来……反正唐时肚子里的弯弯绕转了很多,不过都不能宣之于口。只是在后面的路程上,两个人速度虽然快,不过也有下来休息的时候。唐时愣是憋住了,一路上没给是非好脸色瞧。不过那去腐生肌散的效果倒是绝佳,他伤处早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了。第二日,便已经直接到了雪山边上,唐时在那冰河旁边休息的时候,便将尹吹雪的一把断剑拿出来。吹雪剑如此,当初的尹吹雪却似乎还在。这剑寒光熠熠,只剑气便让人觉得风霜迎面,本非凡剑,只是这剑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了。无主之剑,看上去便格外地让人叹惋。何人要针对尹吹雪?是剑阁之中的剑修,还是旁的什么人?尹吹雪乃是当初从映月古井下面上来的人,这些事情,又是不是牵涉到他以前的恩怨?唐时这里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最后想到的却是道阁,还有是非身上的煞印。这煞印,应当不是道阁之中的人种下的。只能说,这应当是给道阁撑腰的那个人的手笔了。没有线索,唐时只能推测到这一步。此刻将那吹雪剑断剑放在膝盖上,只抬头看这大小荒交界线上的茫茫雪山,他忽然起了谈兴,问是非道:“这山,是从前便有的吗?”他记得绿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