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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报名参赛的,而是由竞赛委员会给他们认为有资格参赛的猎人发去邀请函。一张强者为尊的HCF邀请函,是对一个猎人能力的极高肯定。参加HCF归来的猎人,军衔连升两级都是常事,而HCF的三强更是至高无上的荣誉,可以成为猎人之中的“战魂”。文偃想要参加HCF,这是很正常的,白墨充分的理解。上一次比赛时,他根本没有搭档,也就没有收到邀请函。如果是放在一年前,白墨一定也会像文偃一样的兴奋。但是HCF一定是以搭档小队的形式参加的,这是白墨无法妥协的,他不可能作为搭档陪文偃去参赛。所以他只能跟文偃说:请你忍着吧。白墨回到房间,刚坐下来就接到了穆升的通讯,叫他到办公室去。白墨把刚刚捧到手里的书扔下,下楼到穆升的办公室报道。“别太过分,老实收拾东西准备滚到莫斯科去。”穆升见白墨进来,劈头就是一句。这一年,大家都觉得很奇怪,从前对白墨千依百顺的穆升突然态度强硬,而一向态度强硬,对穆升尤其不鸟的白墨,突然听话了。实际上,两个人都知道,是因为愧疚。穆升总是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对白墨太过纵容,不会让白墨犯那样的大错。而白墨虽然没有跟穆升说明过真相,但是对于穆升的愧疚,白墨是承情的。毕竟,这至少说明穆升有多么看重苏长安。苏长安。这三个字,滚上舌尖会痛。一年来,别墅里渐渐地,再也没有人提苏长安了。就连文偃也不敢在白墨面前说这三个字。表面看来,是每个人都在试图忘记过去,专注现在。实际上,渐渐地每个人都能看出来,这三个字之所以是禁忌,是因为在白墨心里,这三个字从未成为过去式。这三个字,是卡在白墨心里的一把刀,是箍在他头上的咒。绝不是那种可以随口说,任意提起的事。“我不去。穆升,我是一定不会去莫斯科的,这件事没商量。”白墨说。“对,这件事没商量,如果你一定要我帮你打包也没关系,或者我直接把你打包,发航空包裹到莫斯科?”白墨笑了笑:“随你,穆升,就算你把我赶到莫斯科,我也不会去参加HCF。”“你有病吧白墨!”穆升皱眉说道:“HCF不是你一个人的事,甚至不是我们这个基地的事,你代表的是国家的猎人在参赛!”“可是,我并没有搭档啊。”白墨说,抬起头来扬起无辜的笑容看着穆升。“你……你什么?”穆升突然止住话头,讶异的说。“我说,我没有搭档啊。HCF是需要搭档两人参加的,不是吗?”“白墨你少给我在这儿扯淡,你没有搭档,你当文偃是什么?”穆升明显有点儿怒了。“我当文偃是队友,并且我自认为尽到了队友的义务,你还指望别的什么?”白墨说。“不是我指望,是文偃指望。你这么做,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穆升说。“我道过歉了。”白墨平静异常:“对文偃,我从来没有透露过希望你成为我的搭档的意思,我反复告诉他,我不是你的搭档,虽然不公平,但是请你忍耐,如果忍耐不了,你可以申请换队友。”“你这是什么意思?”穆升皱起眉头。“字面上的意思。”白墨说:“既然今天谈到了这里,我也想把话说开,希望组织为我换一个队友。文偃能力不错,但是他对我的期望太高了,我给不了。”“白墨,你别太过分了。”穆升说:“你以为搭档是说换就换的吗?两个猎人搭档,需要多少的默契?!最近一年,你的进化速率因为文偃加快了多少,你自己看不见吗?这样你还想要换搭档,你未免太不知足了!”白墨有一会儿,并没有说话,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庞大的东西在沉默中酝酿。“穆升,要是一年多前,你能跟我说这话,该有多好?”长久沉默之后,白墨说:“我不是在怪你,相反,即便你现在跟我说,我还是很感谢你。对,我是太不知足了,要是我早能更知足一点,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调没有改变,表情也丝毫没有变化,白墨平静注视着穆升的双眼里突然留下了泪水,顺着脸颊凝结在下巴上,然后啪地一声砸在了地上。穆升的心也跟着一颤。“你知道我最近一年为什么进化的那么快吗?我跟你直说吧穆升,我进化确实跟文偃有关,每一次在战斗中我看着他那么废柴,跟我没有一点默契可言,枪又打不准,指示方位前言不搭后语,我烦躁到了极致,到了憋不住想要杀人的时候,没人可杀我只能去砍蚀虫的时候,进化就来了。”他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又痛快又苦涩,仿佛憋了许久的话一吐而快:“如今,我自己已经不能控制进化速率了,但是实际上现在进化对我而言早就不再像以前一样是恩赐,现在它简直是一种折磨。我没有办法,为了活着,为了战斗,我只能进化。每一次,每一次进化之后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感受吗,我难受的快疯了!每次我都会想,如果长安还在,如果长安还在,我根本不需要这样,我还可以像以前一样一个小时结束战斗,然后我们去大学城吃宵夜,去酒吧喝一杯,去看夜场的电影。我何苦,何苦陪着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傻逼在战场上挣扎,每一根骨头都烦的在叫!!”“穆升,我累了,真的。我不要进化了,我也不想做什么最强刃了。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连人都快不是了我当什么最强刃,我还去争什么?!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想要苏长安。”白墨一口气说完,才仿佛发现自己在流泪,他几乎有些惊奇的抹了一把脸,抹下了满手的水迹。白墨突然笑了,他抬起头,伸出湿漉漉的手给穆升看:“穆升你看,我骗不了自己。我错了,我做错了,我不应该要那么多,我现在都不要了,我真的做错了。我很想他,我终于能承认了。我该怎么样才能让他听到,我知错了,我想他。”白墨低下头,终于把脸埋在手掌里,泣不成声。然而,这一瞬间白墨的泪水,并非只有穆升窥视。穆升的办公室门外,文偃双拳紧握面色惨白。而在时差8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