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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公车去景泽公司。这个点下班的人很多,公车上十分拥挤,但他上车早,占了个靠角落的位置。这条路,他来来回回走了许多次,已对外面的布置深谙于心。总共八站路,下了再穿过条马路,走上几分钟就是景泽的公司。曲静深被扑面而来的寒冷空气冻的打个哆嗦,气压极低,眼看就要下雪。曲静深加快脚步,上楼的时候由于不小心,脚下踩空,差点没摔倒。景泽办公室里开着空调,他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手边放着杯冷却许久的茶。曲静深进门的时候他没有抬头,直到闻到那股寒冷的气息时,他才觉得不对。一抬眼,曲静深正朝冻的冰凉的手里呵着气。景泽皱眉,有点怪罪:“这么冷的天,谁准你出来的?”曲静深说:“我做好晚饭了,想带过来和你一起吃。”景泽起身绕到他身边,伸手揉搓他冻的冰凉的脸,拿起空调摇控器,将温度调高了些。景泽说:“如果想我回家吃饭,可以打电话,我肯定回去陪你。”曲静深说:“反正我在家闲着没事,想你了就直接过来。”他边说着,边将保温桶里的饭菜拿出来。下午的时候他包的馄饨,里面加了些熟的玉米粒,不知道景泽吃不吃的惯。菜是冬天常见的菜,但曲静深总有办法将它们弄的十分可口。景泽吃着曲静深亲手腌制的酸辣白菜,觉得十分贴心。这种滋味是说不出来的,没有大起大落的风波,也没有大悲大喜的感动,不过是十分平淡的一蔬一饭。景泽舀了个馄饨喂到曲静深嘴里:“啊?张嘴~~”曲静深十分配合地吃掉,问景泽:“喜欢吃这个吗?”景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你就是我的宝贝儿,只要你做的我都喜欢。”曲静深笑笑,知道这话中听的成分多些。景泽认真的时候,从来不油嘴滑舌的。吃过饭,景泽说:“乖,等我一会,弄完这一点就回家。”曲静深:“嗯,你忙,不用管我。”景泽亲昵地揉揉他的头发,继续做手里的工作。曲静深窝在沙发上,随便翻着手里的杂志。天黑的很快,曲静深想,不知外面下雪了没?然后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地闭上眼睛。景泽一直忙到深夜,他见曲静深睡的熟,不忍将他叫醒。曲静深却自己醒来了,他看着正在穿外套的景泽,低声问:“忙完了?”景泽说:“嗯,你在躺会,反正不着急。”曲静深自顾自地坐起来,房间里很温暖,丝毫感觉不到外面的寒冷。景泽单膝跪在沙发上,帮他系上围巾。曲静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景泽问:“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嗯?”曲静深主动贴上景泽的胸口蹭了蹭,笑了笑没说话。景泽十分欣赏自己系围巾的手艺,抱臂自得地说:“走,回家。”外面还在下着雪,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到人发上,肩上。北风将两人的围巾刮的四处乱飘,景泽风衣的下摆也未逃噩运。曲静深帮他扯平下摆,问道:“冷吗?”景泽说:“下星期放寒假,手里的钱发完资金,应该所剩无几了。”曲静深说:“存折里不还有吗,我去取些出来。如果需要,你就拿去用。”他咳嗽两声,用手捂住了嘴,避免‘吃’进去凉气。景泽皱眉:“怎么又咳嗽?别闲逛了,这就打车回家。”霓虹灯下面的雪地非常美,天空是难得的黑蓝色,这种冷冷的清澈感,曲静深是非常喜欢的。雪总让人觉得干净,尤其是大雪过后的晴朗天空,十足像一块被泉水清洁后的玻璃。曲静深缩缩脖子,主动扯住景泽的胳膊:“再一会,就一会。”景泽略微别过头温柔地看他,那眼神似乎能将漫天的飞雪融化。“就一会儿?”曲静深赔笑道:“就一会。”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曲静深回头看,能看到两人来时留下的清晰脚印。他第一回意识到原来自己很爱这个城市,虽然它很大,总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他又想起村里一到冬天就会结冰的小河,河面上有顽皮的孩子丢的砖头,小石子,但它不生气,一直隐忍地守在那里。春夏秋冬在更替,它各自呈现自己的好。默默的,不疲惫。一阵寒风吹来,曲静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景泽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直接拦车回家。回到家,景泽立马去厨房煮姜汤,和饭菜沾边的,他就只会这一样,还是硬着头皮煮了许多回练出来的。景泽前脚刚出去,曲静深后脚就把窗户打开了。他趴在窗口朝外看,雪还下着呢,背不着得下一夜。不过这种凉嗖嗖的感觉真好,在被窝总是温暖的时候。景泽端着姜汤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曲静深恨不得从窗子里爬出去,那急切的模样弄的景泽牙痒痒。景泽二话不说,走上去按住他,啪啪几巴掌拍屁、股上了。曲静深转头讨好的笑:“穿的厚,不疼。”景泽跟抓崽子似的将他逮回来,端着姜汤就可劲灌。曲静深皱眉:“有点辣,你没放糖?…”景泽说:“医生说了,不放糖管用。”医生说曲静深身体底子不好,体寒,所以常喝姜汤可以御寒,对身体有好处。洗漱完毕,两个人一起钻进被窝。果然,不脱衣服不知道,曲静深身上的确有些凉。这时,景泽立马变身人工火炉。他指指自己的腰:“上来。”曲静深知道如果不主动按要求做,换景泽动手,肯定又会多出其他环节。曲静深坐到他腰上,然后和往常一样趴在他胸口,贴着他的心脏。景泽的一只胳膊随意地搭在他腰上,另一只胳膊却轻轻拍着他的背。曲静深低声说:“你哄小孩呢?”景泽:“嗯?”这音节像从鼻子里发出来的,明明是疑问式,但听到耳里却是陈述式。曲静深说:“其实我不冷,可能体温平时就比较低。”景泽拍拍他的屁、股:“凉的。”曲静深将被暖的热乎乎的手放在景泽胸口,邀功似的说:“热的。”两个人低声说着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话,然后曲静深慢慢地睡着了。景泽将他从身上挪下来,轻手轻脚地放到一边。结果,他刚放下,曲静深又自动地贴上来。景泽无声地笑了,这表现他非常满意。有的人受不了别人对他坏,有的人却受不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