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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才能定罪,何况他们并没有证据。”“您错了,他们有人证。”安得烈说,“那位执法官先生说了,一名叫做托克威的乞丐证实几天前他在贫民区的街上看到您,而当时您和伯爵在一起。”莫尔皱起了眉,托克威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可就像是走在记忆的矿堆里被其中一块小矿石绊了一下似的让人感到意外。“托克威……”“您记得这个人吗?”“是的,我想我记得他,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对于比他弱小的人总是又打又抢他们的钱。”莫尔用手抚了一下自己的脸,看起来十分疲惫而且沮丧,“上帝,这个家伙在扮演什么角色。”“一个证人。”安得烈安慰了他一下,“我记住您说的地方了,现在赶快走吧。”他们走出地窖,莫尔不安地在背后说:“您答应我一定会来找我。”“请放心,并且相信我是没有办法孤军作战的。”上了一段阶梯之后莫尔发现整幢房子一片漆黑,仆人们吹灭了所有的蜡烛,让这里就像是被夜神光顾过一样。经过客厅的时候莫尔停下了,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张安乐椅上,那里静静地放着一本书。那是他刚才正在看的书,安斯艾尔曾经给他念过书中的内容,可他再一次翻开书页仍然一个字也没法看懂。这种棘手的异国语言让他难受极了,可是却又不甘心地把书翻来覆去只是看上面的插图。在这个奇妙而危急的时候,莫尔不知道自己被什么神秘的力量驱使着,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他从座椅上拿起那本书,一直翻到最后一页。安得烈本来想催促他快一点,可是他被那种默默无言的气氛感动了,所以既没有阻止也没有催促。莫尔发现最后一页不知什么时候被撕掉,封底的白纸上写着一行漂亮的字。一行同样看不懂的外国文字,但是勾勒出了美丽的笔画。“安得烈,您能看懂么?”“是什么?”管家走过来就着他的双手看那行字,他的眼睛里露出难以形容表情,我们可以把那归结为一种微笑,可又并不是纯粹快乐的笑意。“您听过这个故事么?”“是的,我听过,只是没有听到末尾。”安得烈维持着那种复杂而难言的笑容说:“有人为它改了一个结局,而我觉得这个结局很好。”他用手指指着那行字念道:“亲爱的雷哲,我们可以放弃战场一起活下去。”谐谑的康塔塔正文34.逃亡亲爱的雷哲,我们可以放弃战场一起活下去。勇士年轻、热情、冲动,坦然面对敌人,守护同伴的背后。奥兰得说:“敌人的数量众多。”死神正在接近,雷哲握住奥兰得的手。“虽然我们要死亡,但是我们如手足,我爱你如初。”圣加百列领我们上天堂。莫尔紧紧握着书页,指甲刺破了纸张也浑然未觉。安斯艾尔曾经念到这里的时候停下了,说不喜欢结尾,所以就不再念下去。伯爵的执拗向来是无人能及的,他撕掉了不尽如人意的结局然后自己添上一笔。“愿和你一起活下去。”莫尔的心抽紧了。“上帝,您认为我有罪吧。”他难过地低语着,喊着管家的名字:“安得烈,我怎么能让他代替我去受罪,他从没受过这样的罪。”“先生……”安得烈刚开口,忽然听到一阵摇铃的声音。他惊讶地回头看了一眼前厅的门,这样一个暴风雨的晚上,刚发生过那么可怕的事,会有谁突然来敲门?安得烈浑身冰凉,在脑中迅速地转着念头,莫尔抱着那本书也从座椅边站了起来。他们现在是彼此唯一的战友,再也不能失去任何一方了。铃声越来越急促,最后变成了直截了当的拍门,安得烈示意莫尔躲起来,自己则站到了门边。“请问是哪位?”“安得烈先生,请为我开开门,是我——法兰西斯。”安得烈犹豫了一下,这是出人意料的状况。从某种方面来说,这位美丽高贵的公爵小姐也可以算是她表兄瓦尔特?亚尔弗里德手中的一枚棋子。可就算同样是被那个男人利用,谁又能保证她不会因为那么一星半点的血缘关系而倾向她的兄弟那边。现在警卫队搜不到逃犯,如果是瓦尔特的话,有可能会让他的meimei来试探一下虚实。安得烈用力握着门把,他可以不开门,可是那得要有一个恰当的理由。“这么晚了……”“这么晚了,您让一位小姐在门外淋雨吗?”法兰西斯焦急地说,“看在圣母的份上请开开门吧,我没有恶意,只想看看安斯艾尔伯爵,他在吗?”安得烈思索着,这位姑娘听起来似乎并不清楚伯爵被逮捕的事,可她说话的语调又显得很着急,好像知道些什么。莫尔已经躲好了,安得烈想了想,把门打开了一线。他看到两个年轻女人站在门外,一位是法兰西斯小姐,另一位年长一些,是她的女伴。她们穿着黑色的防雨斗篷,露在风帽外的发丝早就淋湿了。公爵小姐的脸庞被风帽的阴影挡住了一大片,可是那双发亮的眼睛里却丝毫也没有掩饰住焦急和忧虑。“能让我们进来么?我们湿透了。”安得烈把门打开让两位姑娘进门来。“我真没想到您这么晚了还会来访,外面的雨下得太大了,您不害怕么?”“可我必须来。”法兰西斯脱掉湿漉漉的帽子,露出她轮廓清晰的脸。“安斯艾尔伯爵呢?”“伯爵不在这儿。”安得烈的声音听起来极其自然,“您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跑来的么?公爵小姐,伯爵被警察总监带走了。”“上帝。”法兰西斯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并且倒退了一步。“是真的,天哪,我还以为是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