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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阶段的标志。“佛友可知龙族诞子面临著怎样的风险?”晋息心茫然的看著他,皱著眉,凤眸里透露出不解。他心神依旧在陆子疏身上没有收回来,踌躇著是否应该索性撞入门去。莲华道:“龙族诞子,因著龙族後裔需要吸取母体全部精元和体力的缘故,必须要动用到自降生以来便一直蕴育在龙族体内的内丹。陆子疏千年修为,他之内丹原本除了能够助他诞下麟儿外,尚足够维持用在惨烈的分娩过後,保他一口游气不散。可惜他气衰心竭在前,男身产子在後,又是以忤逆龙族瓜熟蒂落临盆的方式,提前一个月开始了分娩──大抵无需你我二人动手,他亦是活不成了。”☆、(15鲜币)第七十二章二选一的抉择第七十二章 二选一的抉择──如若说世间万物万情,自有天命;命数一定,便是乾坤难移。那末倘或谁妄想逆天而行,强行将原本不可能产生交集的两种人生轨迹,硬生生交并归拢在一起,想必下场就是自尝苦果、灰飞烟灭罢?龙之多情,痴缠不休两生两世,眷恋同一个明知不可触碰的人。最终迎来的,果然依旧是这样,玉石俱焚的结局。陆子疏轻声低笑。唇角血丝顺著下颚滑落,滴滴渗进蜿蜒於地的优美长发,将那华贵而雅致的紫云,生生染成触目惊心的粉润。借著走动的坠力,孩子落到了出口附近,陆子疏痛苦的弯腰抱著那沈沈坠痛的腹部,冷汗已是如倾盆而下,再无从收纳。双腿弯折张开到不能再分,若不是袭烟用尽全身力气扶抱著他,几乎就要跪倒到地上去。“呃──啊、哈啊……──”不想示弱的呻吟出声,可是那要命的痛苦无休无止,像涨了潮就不肯退去的任性的海水,一波波拍袭进攻著他虚弱不堪的身体。孩子焦躁的在体内翻转扯动,让他恨不得当下就想元神化散,消逝得干干净净方好,总比熬著这般痛不欲生的苦楚来得舒坦。他忽然仰起头,紫眸颤抖著,水雾氤氲的眸底涌上痛不可遏的神采:“唔──!”袭烟适时抱稳了双腿一软的陆子疏,後者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满头大汗的倒在她怀里,手紧紧捂著依然高隆的腹部。“世子,袭烟替你去找御医来看看好不好,世子……”袭烟急得又欲哭出声,就算世子明令禁止,不准她去寻宫中御医来给他接生,可是世子活生生痛了两天两夜,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纵然有再多高傲,也不能在生产这种大事上由得他任性啊!袭烟抱著他就想冲房外喊人,陆子疏却勉强伸出一只手,死死揪住侍女衣袖:“不、必……吾自己能处理,呃……”一咬牙,忍下即将冲口而出的惊喘,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弧度:“吾能够将这个孩儿、……平安诞下,相信吾……”“可是,可是……”袭烟啜泣著,分明从昨夜开始,小世子就只是在原地腾挪,不肯下沈了;世子看模样也已经脱力。其他事情,她能够毫无保留的信任世子,信任这个总是运筹帷幄,世间万物都不放在眼里的华丽无双之人;但今日局面,远远脱出了世子的掌控,她清清楚楚的看见世子痛得翻来覆去却无计可施。而且,为何世子嘴边挂著的那抹淡得好似难以察觉的笑容,总让她心头油然而生一股不祥预感?好像就要失去什麽重要东西一般的恐惧!陆子疏仔细的看著这个陪伴身侧多年的红衣少女,她身上也染了少许血迹,泫然欲泣的脸几乎要和他一样苍白如雪。她是真心尊崇他,敬仰他,哪怕为了他付出性命亦是无怨无悔。人世间到底还是有肯剖心沥胆对待他的人,纵然不是他想要的那个。毕竟,也不枉费到这人间走一遭了。陆子疏闭了闭眼,重重喘了几口气,再慢慢睁开眼眸。瞳孔深处有异样璀璨的光芒,如深沈夜色中的火树银花,流光溢彩,叫人无法移开视线。“吾走後,”他轻声道,“吾的孩子便留给汝照顾。”袭烟尚未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有著怎样含义,眼前已是忽然一片紫光大作。臂弯一轻,怀抱里方才还沈甸甸的感觉倏忽消失。袭烟抬眼,看见长发披散的世子双足浮空,缓缓漂浮在离地三寸的半空中,耀眼光灿的大片大片紫光将他全身上下包裹住。陆子疏微微低眸注视著她,俊美的眉峰稍稍蹙起,双手环抱住身前臃肿圆腹。却是不再闻听得到令人不忍卒听的呻吟声,陆子疏苍白面上是一片古井无波的平静。袭烟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怔怔愣愣的看著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白色内丹,自陆子疏体内慢慢漂浮而出,悬空在他始终难以再顺利分娩出胎儿的腹部,正与那浑圆向外凸出的肚脐眼平行。顷刻间白光大盛,炫目白光像有生命的活物般,迅速而不容推拒的吞噬起蔓延陆子疏周身的紫光,逐渐覆盖了那紫藤花般润泽优雅的美色。那垂曳在地的长长紫发,自发根开始染上银白色,只不过转眼间已变为狂舞飞扬的雪色银丝。“陆子疏──!!!”一声痛彻心肺的低吼自门边传来,袭烟恍恍惚惚觉得自己这一生,恐怕再也不会听见如此绝望的吼声。晋息心撞开设了结印的房门,猛然闯入内寝中来。银发僧人眼底藏著濒临崩溃的痛苦,抬手便去捉白光炽盛中漂浮著的陆子疏衣角。可是他手掌抬起却扑了个空,陆子疏明明漂浮在半空中,晋息心张开的五根手指却是从他衣角划过,好像扑到的是一层rou眼不可见的虚空。陆子疏平静的将目光微微偏移向他,紫眸亦在慢慢蜕化成银色,银色的眸子深处无波无澜。“晋息心,吾与腹中孩子,只能存活一个。”他轻声道,声音低沈好似闺房耳语,暧昧牵连。眸子几乎是含笑的,温柔如水:“汝要哪个活呢?”晋息心喉口好似堵著一团烧灼的炭火,烧得五脏六腑都快化成焦炭。他一再试图去够那团逐渐扩大侵蚀陆子疏的白光,试图抱住那个好像随时要消逝的身影,可是每次都是徒劳无功。伸出去的手臂,总是扑空,陆子疏像变成幻影,只有淡薄影像还存留在视野里。莲华跟著出现在房门边,到口的叹息吞了回去,默默看著银发僧人仿佛中了邪般重复著无用无益的举动。想要劝慰制止,话到嘴边,又出不了声。晋息心嘶哑著嗓音,抖抖索索的喊:“子疏,我要你──我要你,子疏,别走──”陆子疏微笑看著他,也把他徒劳绝望的神情尽收眼底,那麽多年他想要他这麽至情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