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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同情,对他夏行思来说,应该是一种侮辱吧。夏行思被他一句话噎的无话可说,看着张诚悠无辜的脸,脑袋瞬间清醒了。对,他说的没错,都是自己在瞎想闹的。夏行思的手“叭”的一松,抓抓脑袋,目光在地板上打转,语气毫不弱气地道歉:“……那个……对不起啊……我太冲动了。”说着,他看也不看张诚悠的反应,回到自己的诊桌,在椅子上一屁股坐下,用手撑着脑袋,闭上眼睛,觉得头晕晕沉沉的,感受着清晨诊室的安静。一会儿到八点病人就多了,就一点儿安静的功夫都没有了。医生就是这样,每天循环,自己有了病也得带病替别人看病,那些年轻姑娘听着觉得这个职业风光,其实不然,她们压根不了解自己,只想要一个帅气有钱温柔体贴的男朋友,来填补自己的虚荣心,好在闺蜜面前炫耀,让自己看上去风光。可是世上哪儿有这样完美的伴侣,要是有,自己都宁愿一头扎进去他的怀抱,不要这么累。现在的日子,每天每天,一点尽头都没有。如果可以,他真的很像放肆一回。可是……他不能。还有这么多多病人要他照顾,B01房0367床的小姑娘就快要动手术了,那么多年轻有活力的生命需要他拯救,而他这个已经逐渐老去、一点儿希望也没有的大叔,现在能拯救回几个生命,已经很好了。真累啊。心神俱疲。如果可以,他真的很希望……有一个和他一样高的肩膀,可以让他安心的靠一靠,即使是一瞬间。张诚悠站着,看着夏行思修长的白色背影,白色的袍子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优美偏瘦的线条隐约可见,清晨的阳光温柔的笼罩着他的身子,一股朦胧的美瞬间升华。张诚悠看的怔住,眼睛根本不想挪开。几乎是一瞬间,张诚悠感觉下半身突然火烧火燎的翘起来,一股子□□从心里直往外冒,想忍都忍不住。他想也没想就往外冲,“砰——”地把诊室门撞的发出一声巨响。夏行思吓了一跳,抬头一看,看到的只是在空气中晃悠的门,以及门外经过的医生护士惊愕的表情。他冲出去了……?这么早,一会儿病人就要来了,他冲出去是做什么?难道……是因为自己刚才对他吼,所以生气了?夏行思本来就不好的脸色“刷”地一下更加难看了。昨天才答应院长要好好的呆在他身边,好好的教导他,今天一大早自己就不知道发什么疯,大吼大叫的,客观地说,其实张诚悠并没有做错事,只是自己一个人在发神经,发泄自己的情绪殃及到张诚悠的身上,虽然并不能完全说是无辜的……那么自己该怎么办?去找他吗?然后对他道歉?道歉吗?想到这里夏行思的手一下狠狠的扣住了掌心,脸色更加难看了。要主动去说“对不起”。他平日里就很少说那三个字,并不是他不礼貌,只是在张诚悠面前,他总觉得这三个字有点难以启齿。他知道这是不礼貌的行为,但他在张诚悠面前一直都是强硬的一面,突然低声下气地道歉,他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那小痞子一定会笑死他的。不行,绝对不行!但是明明是他的错,不道歉的话……夏行思抱着脑袋,在两者之间痛苦的来回纠结。这时,言宗正好路过,看到诊室的门大开,夏行思又一脸痛苦的抱着头坐在诊桌前,脸上好多汗,好像很……不,非常烦恼的样子。言宗疑惑了,不由的停下了脚步,多看了两眼。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学长这种表情呢,学长一向是面对任何事都非常平静的。学长……不会是生大病了吧?所以早上脸色才那么差?!天哪……言宗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已经把夏行思当成了病重垂危的病人,立马冲了进去,双手扶住夏行思的肩膀摇晃着,急切地问道:“学长,你怎么了?有什么事说出来啊!”哇,学长的脸色比刚才更差了!夏行思被摇的头更晕了,导致他的双眼有点无法聚焦,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看着言宗的表情都有点虚弱。“学长……”言宗咬着嘴唇,神情悲切的看着夏行思,差点哭出来。“哎,你干嘛哭啊?”夏行思疑惑的看着言宗,自己还没说什么呢,他干嘛一副天灾人祸降临的表情。言宗一愣,哎,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吗?学长没有生病?那学长是为了什么烦恼?学长一般会烦恼的对象都是……病人!言宗恍然大悟。难道是B03病房的张老太太病情又严重了吗?还是D08的王大爷没有几个月可活了?哎,等等……今天诊室好安静,好像少了一个人。言宗扭动着脑袋,四下望望,问道:“学长,城悠呢?他怎么不在?他不可能迟到的吧。”夏行思听到这个名字像打了鸡血似的,猛的抓住言宗的手臂,把言宗吓了一大跳。“不要提他!”“啊,学……学长,你到底怎么了?”言宗瞪大了眼睛,学长今天好奇怪啊。“……没事。”夏行思扶住自己的额头,叹口气。今天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一点都不像平常的那个自己。“你去忙的吧,一会儿病人就要来了,我没事,只是有点心烦而已。”夏行思对言宗挥挥手,示意他离开。“……哦,学长,你注意身体。”言宗知道夏行思也不愿对别人说自己的心事,所以也不多问,说完后就离开了。诊室很快又安静了。夏行思一个人坐着,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镇定。万事都不能慌。夏行思每次烦心都会这样做,每次反复几次昨晚后他就会恢复平常的他。这次也一样。就在夏行思自我调节的时候,诊室的门突然又开了。夏行思以为又是言宗,便头也没抬地道:“言宗,你回去吧,我没事……”可是当他到门口的人时,却惊愕的愣住了。不是言宗,是张诚悠。是刚才突然冲出去的张诚悠!他……不生气了?夏行思想着,手紧紧的扣住了桌角,气氛好僵硬,他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就那么看着张城悠,内心好恐慌。张诚悠却没想那么多,径直走到夏行思面前,夏行思这才注意到他的手中多了一杯花茶,透明的杯子,微绿的茶水,杯底沉淀着些花瓣和茶叶,如同游戏水间的鱼,显的清净又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