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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声“哦”,便送吴大夫出门。景澜蹙眉,程有这反应……日子算错了?程有回来,又像往日那样给景澜烫脚宽衣,该喝的药喂他喝了,一起睡下。“行波,明日能告假吗?你太累着自己了。”程有想了想又道,“不是说大局已定吗?告假一两日也可以吧。若然一直坚持,到关键处坚持不住了,岂不更糟?或者……”程有想尽办法试图说服景澜,“让那些大人来府中议事,再请他们转告皇上,可以吗?或者……如果可以,我也想帮你。我一定按你交待的办好!”景澜心中十分温暖,靠在程有宽阔的胸膛上,“阿有心疼我,我自然知道。明日便告假吧,只是准不准,却不是我说了算。”程有大喜,“皇上一向体恤你,想必会答应的!”诚如程有所言,第二日一早,建平帝准了景澜三日假,还特别嘱咐他务必好生休养。程有高兴极了,立刻要求景澜再睡个回笼觉。景澜从善如流,也确实疲累,看着床边程有俊朗的面庞,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程有心中满足,他与景澜,已经许久都没有这样闲适相伴过了。又睡了一个来时辰,醒来时觉得腰痛好些了,景澜试着下床。程有进门看到景澜穿着中衣,一手撑床,一手扶着后腰,腹间挺起孕态十足,连忙上前帮扶。“怎么下床了?腰还疼?”“比昨天好多了,得走一走,不能总赖在床上……这味道?”扭过头,被程有搀扶着到外间坐下,一看桌上的饭食,景澜露出心知肚明且感激的笑。程有不好意思地挠头,“你整日都不在家,好不容易今天在,我也闲着,就……”“谢谢阿有。”景澜认真地说。浑身的不适在这一刻消失,景澜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撒着玫瑰咸菜的小米粥,放在唇边吹凉。“咸菜是外头买的,肯定不如自己做得好。相府附近也没有卖包谷珍子的,因此换了小米粥。但茶叶蛋是我早上才制的汤,你尝尝。”说着帮景澜剥壳,景澜笑着接过,“阿有也没用饭吧?一起吃。”程有点点头,“用过饭我陪你散步,然后你还得去床上歇着。我又问了吴大夫,他说按摩能缓解腰痛,我以前给娘按过,你若不嫌弃,我也给你按。”景澜失笑,“说的什么话,我最不嫌弃的人,便是阿有。”程有憨笑着低下头,突然惊叫一声,“行波,昨晚吴大夫说你的产期在正月十五,怎么会是正月十五?十月怀胎,该在腊月初才对啊!昨晚太匆忙没细想,我再去……”“吴大夫怕是算错日子了吧。”景澜淡淡道。“算错日子?”程有一脸不解。景澜故作不经意地解释:“昨晚从被窝里把吴大夫叫起来,恐怕他没睡醒呢,算错日子情有可原。我曾问过秦太医,他说原本产期是在腊月初,可起初胎儿受寒营养不足,这阵子我又太忙,产期得拖一拖,到腊月底再生,对孩子好些。”“这……”程有不明所以,产期也能拖吗?不过子褚真人都拖了大半年,可行波又没辟谷,这样也行?“都怪我不好,一直没让这小家伙安稳。”景澜一手捧住肚子,白色中衣被撑起的地方显得更加圆隆饱满,头发未束,更添温柔。面露虚弱与慵懒的模样让人心神荡漾,心生怜惜。“别、别这么说。”程有下意识握住他的手,认真道,“你、你……”“你”了半天,程有急得一脸尴尬。景澜明知腰有旧疾还为他怀胎,几个月来承受各样辛苦没有半句怨言,对他这样那样的好自不必赘述。他感激,他感动,他心疼,可他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景澜明白。然而景澜反握住他的手,笑道:“阿有想说的我都懂。”程有惊讶地看着他,景澜道:“夫妻之间,心意相通。”程有不明就里。按说应该是这样的,但为什么景澜能知道他心中想什么,他却不知道景澜的想法呢?但景澜现在看起来很高兴,吃东西吃得开心幸福,坐下时肚子又显得更大些,说明孩子健壮。这样他也就满足了。他会努力,让景澜和孩子过得好。当朝右相能在此时告假三天,实在是建平帝体恤施恩,只因他深知景澜怀胎七月又日夜cao劳之苦。而说起这些苦处,他又都比景澜更甚。一则神龙族怀胎之苦乃三族中最重;二则造反反的是他,天下再不会有谁比他更cao心;三则景澜即便辛苦,尚有家人爱人陪伴在侧,而他……夜幕已深,夏期坐在床边,丝毫没有睡意。下午入青州的密探归来,复命的本应是负责此事的赵晟,结果他……他心中一别扭,便下旨换人前来,也不知赵晟作何感想。但,管他作何感想呢。低头看着龙袍下日益隆起,给了他许多折磨的肚子,赵晟该做的已经做完,今后他与此人断不会有任何瓜葛。第24章夜探月朗星稀。雄伟的皇城敛去白日的厚重奢华,肃穆而沉静。碧瓦飞甍的天子寝宫兴安殿外,禁军钦卫立得笔直,巡逻队列时而经过,太监宫俾打着十二分精神,随时等候天子传唤。近几个月来,太监宫俾私底下议论纷纷:从前建平帝固然天威深重,但对下人们很是体恤。但最近,天子总无缘无故地发火。他们不断反省,可一再小心翼翼也不见天子性情好转,拍案怒吼摔茶杯的情况更是愈演愈烈。譬如此刻早过了就寝的时辰,建平帝仍是没睡,还将下人全部赶出殿外。太监首领刘喜公公斗胆劝了两次,都被骂了个屁滚尿流,他们只好安分地守着,不吭声不敢动。树梢微动,一层阴影铺上房顶,人影压低,渐与夜色融为一体。利落的身手使他在层层守卫中来去自如,更大胆地掀开兴安殿顶一片砖瓦。暖黄的光从缝隙中穿过,正可看到龙床旁背对他的明黄色高大身影。依旧是那个身影,依旧遥不可及,又带着寂寞。天子正在宽衣,看来是要就寝。可为何……无人服侍?这半年来,赵晟心中满是疑问。经过一场牢狱之灾与凶险的青州之行,他终于圆满解答了疑问,于是今夜,他要大胆一寻对方的答案。夏期缓缓宽掉腰带与龙袍,露出明黄色夹衫,来到挺起的肚子上正要解带的双手突然一顿,转身行至床头摸了个东西,随手往屋顶一抛。锋利的匕首极快极巧地穿过瓦片缝隙,直击赵晟面门。他身体一倾将将避过,而殿外守卫却被惊动,纷纷拔刀贴上寝宫门窗等夏期吩咐。惊动禁军卫,今夜就白来了。今夜……有些话他一定要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