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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白衫,外面罩了黑色的长衣,面容似乎分毫未变,又好似比记忆中更加苍白消瘦。“来坐吧。”执荼也在看着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蒲团。衍凉只觉得自己心中倏尔喜倏尔惊,如坠梦中一般,痴痴地顺着执荼的话做了。“喝茶吧。”又是简短的一句话,煮好的清茶被盛在白色的杯盏中,递与衍凉手上。衍凉望着执荼的手,又是一阵愣神,险些忘记最初跟他学的那避热的咒法,又被茶水烫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可就是这么一下,却让他恢复了几分心智,抬头望着对面的人,轻唤起他:“执荼——”鎏金的小炉还在吐着烟雾,绘梅的茶盏中还在氲着水汽,两人又对望着不知过了多久,执荼才又开了口:“先做正事吧。”衍凉一愣,随即想起来今日自己来这里是要做面评的,而面评之人……便是执荼了。起初只是些寻常的问题,衍凉本以为自己看着执荼,什么都想不起来,可就是这么放空着,居然也都答了出来。执荼不时的点点头,又要给衍凉的杯中续茶水时,却被衍凉按住了手腕,接过茶壶:“我来吧。”说着他先给执荼的杯中续上了水,不少也不满,就那样刚刚好。“还有最后一题,”执荼端起杯盏,浅饮一口,“以前我曾问过你如何解道有真伪,你既知了那真伪之别,又择了真道正道,这些年来可有所感?”“正道行虽缓,但每行一步皆是受益良多,如此一来反而不觉其中之苦。”衍凉从前与执荼问答时,便不喜博引套用书上之言,大多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句句出于心,便带了情:“何况修正道之苦,再苦也抵不上相思之苦分毫。”执荼手上一顿,却凝神于杯盏上那苍劲的墨色梅枝,良久才开口道:“既相思极苦,这三年来,你可曾……”“寸心未改,”衍凉慢慢握住了执荼的手,再也忍不住隔着桌案将人拥入怀中:“相思入骨,已成重疾,唯荼可解。”“又浑说了,如何就唯荼可解。”执荼佯怒,却终是忍不住,伸手轻轻地回抱住了衍凉。感受到执荼的动作,衍凉更是喜得无从可表,只能将执荼抱得更紧,可这么一动作,也彻底扫落了那案上的一应物件。香炉倾倒,茶盏打翻,香灰合着茶水混在一起,却是再也分不开了。“师公息怒,弟子可未浑说,”终于将人踏实的抱在怀里,衍凉高兴着说话也轻松起来:“昔着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荼而解之……我所得相思之疾,更重于七十二毒,却只能从师公这里求那一味‘荼’来解了。”执荼想不到他竟会这样说,一时不知该回些什么,饶是平时冷清寡淡一人,却也生出几分赧然:“若是我不给呢?”衍凉一笑,又说道:“那我情愿病死在这相思之疾上,此心此情也绝不改一分。”执荼听后却没有再说话,他知衍凉此刻虽是兴至而说,但却是字字皆真的。他也知,这三年中为相思所苦并不只有衍凉一人。良久,他才又从袖中取出一物,系在衍凉腰间。“这是什么?”衍凉低头去看,却是个墨黑底的小囊,上面用银线绣着好些古朴的兽纹,让衍凉无端觉得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可他刚要去打开看看,却被执荼摇头制止了,他只是系着那墨囊说道:“这便是我赐予你的治病良方,你可要好好收好了,但也不可随意打开,需……需我告诉你能开时才可。”衍凉看着执荼认真叮嘱他的样子,早将那熟悉感不知抛到哪里去了,一个劲的点头应着:“你放心,我一定收好。”“放在你这里,我自然是放心的。”执荼最后又抚了一下那墨囊,而后慢慢放松着重新靠回到衍凉怀中。两人就这么相依于竹帘之中,帘外梨花随风扬散,划过亭前青石上所雕的“静安”二字……作者有话要说:我这……也勉强算是日更了吧,虽然更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晚∠(°ω°)/话说最近这两章几年前在晋江发过,虽然改动了很大一部分~不过我估计是没有人看过的,毕竟我的文都冷得跟块冰坨子一样……第24章(二三)执沧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从静安亭中出来,衍凉心里总是痒痒着,想去牵执荼的手。起先轻轻碰碰,见执荼没有反应,然后再暗搓搓的握住那微凉的手指,执荼微微侧头看他,衍凉索性大了胆子,将整个手包住了。执荼低头看看被衍凉握住的手,终于还是没说什么,两人就这样准备下西涽峰。“你待会等我一下,我去跟师父打个招呼,略收拾收拾东西就跟你回东崖去。”衍凉成功牵到了执荼的手,嘴角压不住的扬起,边走边跟执荼说着。“不必了,我之前就知会过怀妤了。”执荼尽量不去想手上的感觉,语气平淡的说。至此衍凉想起前几日怀妤对他说的那番话,才恍然大悟:“原来师父那天说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是执沧呢。”衍凉一面怨自己糊涂,居然没猜到怀妤说的是执荼,一面却又想到了别的地方:“可你回来的事居然先告诉了师父,没告诉我。”执荼刚要说什么,却见迎面走来一人,他先是一愣下意识的想要分开与衍凉握在一起的手,但片刻后却还是选择握住了。“你们——”衍凉一心扑在执荼身上,直到执沧喝出了声,他才注意到远处站的人是掌门。他先是去看执荼的反应,见执荼依旧坦然,心中便安定了下来。他虽“怕”执沧,但也只是那种弟子对严厉师长的敬畏。但在与执荼的关系上,他却是丝毫不惧怕让别人知道的,哪怕那个人是掌门。但他却顾虑着执荼的反应,若是执荼想要避让,他也会绝无怨言的配合。如今见执荼不退不让,他自然也就没什么顾虑了,没有松开执荼的手,坦然的略略躬身喊了一声:“掌门。”执沧面色阴沉的快步走到他们面前,看着这两人的神色,心中已明了了□□分:“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师兄,”执荼站在那里,淡淡地看着他:“三年未见,师兄可还安好?”“不必跟我说这个,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执沧显然已经动了怒,瞪着眼看着那二人。这种事衍凉自然不能让执荼一人说,便干脆跪倒在地,抢先开口应下了:“是弟子为三师公之风华所倾,恋慕已久,终难藏于心,便……”“住口!”执沧喝住了衍凉的话,转头去问执荼:“这就是你说的引他走正道?!”执荼未答,而是拍拍衍凉的肩:“起来吧,你没做错什么。”衍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