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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只是通过神经造成的错觉而已,他稍微活动了活动肩膀,那股痛楚就逐渐散去了。面前的卡尔斯看着他的动作哈哈大笑,周煜抬眼朝他看去。“看见了?老子带着这玩意,”他说着,拨了拨手环,“都能轻轻松松地玩死你,你听好了,我刚刚是给威特一个面子,否则的话,那些家伙能直接让你在里面痛死。”卡尔斯说着,突然扑了上来,瞪着眼睛,把声音压到极限道,“小杂-种,别不自量力了,把威特叫来。”周煜对他的话聪耳不闻,松开抓着椅子的双手,看了眼断掉的指甲,只见上面微微渗出血来,目光安静的好像刚刚被吓得要命的人根本不是他似得,他低垂双眸,突然冷声道,“你要去见谁?”卡尔斯的狂笑像是被拍了夹板似得突然收住了,“什么?”“人是你杀的?”周煜抬起头来,对上卡尔斯的目光。后者咧了咧唇角,刚想说话,就听见周煜道,“那就不是了。”卡尔斯一哽。“我再问过一个问题,那些协衡者手里拿的是坤草测试纸,别以为你拿血腥味盖住了我就闻不到了,”周煜眯了眯眼,“那东西是你们协衡者的?”坤草是一种可以测试的草,这点是他从书上得知的,可为什么协衡者有?还做成了测试纸?假设是这个世界的人研究出来的话,其实也不奇怪,毕竟这些都不算稀有植物,何况看上去协衡者对这方面的研究并不算短。可坤草都能做成测试纸了,没理由他们不发散性思维把其他的草也拿来试试啊?总能撞对那么几个吧?“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卡尔斯死盯着周煜,这小子刚刚还被吓得失控,就在他面前,可现在看上去却判若两人,难道是他的精神暗示失效了?不可能,这小子觉醒的时间绝对不长,精神护盾薄弱地好似一张纸,他不可能看走眼的。周煜观察他的表情,确认他是真的不知道这回事,这才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了房间,把身后的叫骂声关在了门后。周煜走出房间之后,脸色还有些发白,不得不说那种精神暗示真的是太真实了,他带着手环还能做到这一步,那比他更强的向导,他又能抵御多少呢?眼底那抹执着越来越明显,周煜看了眼停在外面的威特教授和西瑞尔,“我问完了。”“看见了什么?”威特教授饶有趣味道。“成山的死人,协衡者真的是那么工作的?”威特教授耸耸肩,不置可否道,“他做了点小手脚,不过战争年代,每一秒都是宝贵的,看上去似乎不好,但也的确找不到更好的行事方法了,你进去了?”周煜抿了抿唇,那些尸体的眼神和表情幻灯片似得在他眼前晃,好半天,他才点了点头。“精神暗示这种东西,完全架空是可以,但他现在的状态不行,所以要拿真的东西当做基石。”也就是说,他刚刚看到的大部分,全部都是建立在真实的基础上的,威特教授也不知在想什么,突然提了一句。周煜闭了闭双眼,“死了多少人?”“他所在的星球的话,大概起七千万,有一部分早一批被撤走了,全部加起来,当时大概死了四亿的居民,只是帝国这边。”威特教授耐心地说道。四亿。周煜苦笑了一声,假设没有西瑞尔的话,这个数字会被扩大到多少,恐怕谁也无法想象。“他拿钥匙,开了门。”周煜闭了闭双眼,说道,“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房间。”那是在非常恍惚的情况下看见的,周煜在进去之前就想好了,精神暗示也是通过精神领域释放出来的,它和精神领域几乎是比邻而居,假设cao作不得当,一不小心让人看见真正的精神领域。比如说那个协衡者,他被安排好的工作不包括反抗周煜这一项,所以他被周煜按下之后,就不动了,于是周煜立刻把自己的精神触须伸了进去,这就是个赌局,西瑞尔就在门外,周煜的精神波动一旦太过强烈他立刻就会冲进来,所以他才能放开手脚地去尝试。尤其男人被手环铐住,他相信这东西肯定是有一定的限制力量的,比如说,卡尔斯很有可能不能完全掌控他在里面的情况。因为他没有看见对方的精神触须,这也就意味着,他十有八九是陷入了自己的精神漩涡里,再加上卡尔斯的暗示,产生了这么一个幻觉。他对精神触须的控制还没有强到可以直接攻破卡尔斯精神暗示的程度,可这么一出,也的的确确给他上了很好的一堂课。“所以你觉得是他杀的?”威特教授低下头来。周煜眸光一闪,沉默了半晌,摇了摇头,“不觉得,这人狂妄,自负,但他没有这么做的理由。”但究竟是谁杀的,他也不知道。看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抬头看向威特教授,“我还差多少?”“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可还差个很关键的点,你再回去想想。”威特教授眼神里带着几分神秘,笑道。于是当天上午,西瑞尔就非常心疼地把自家小向导给接回家了,并且很严肃的表示他以后完全可以不用再去那个破地方,他会在向导学院给他找个正经点的老师。周煜坐在副驾驶座上,听着西瑞尔不太熟练的安慰,突然勾了勾手指,“过来。”那头安慰话说得磕磕碰碰的西瑞尔停了,转身就靠了过去,周煜又一伸手,一把拽过他的军装,在他耳朵上轻咬了一口,“你看过多少那种场景?”前者已经有点习惯周煜这种行为方式了,沉默了一会,“很多。”周煜凝眸看着西瑞尔的侧脸,看着他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眶,几乎要把这些都映在眼底,好半天之后,才低声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那样……袭击女王蜂吗?”西瑞尔一顿,就想扭过头来看周煜,却被他抓住了后脑的头发,不得动弹,不得不保持原来的姿势,伸出手捏了捏周煜另外一只手,低声道,“会,别无选择了。”“有。”周煜反握住西瑞尔的手,仔细听,好像连声音都有些发抖,“你已经死过一次了,非得---非得做到那么绝吗?”“宝贝,我……”西瑞尔看上去有些欲言又止,却半天也没能把下半句话说出来。周煜闭了闭眼,伸手把西瑞尔推开来,摇了摇头,扯开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行了,我做好心理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