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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虽然不知道俞倾城是怎么想,但他无疑也在默许柳思一点一点渗透进他的生活,柳思不但已经快把那间客房全都摆上了自己常用的东西,甚至在俞倾城的书房里也多了很多特意为她而备的医书。快十二月的天气使得山上的植物都枯萎凋零,大风像刀子一样刮得人脸生疼,已经不适合上山采药,往常这个时候起一直到春天,柳思总要和老郎中一起勒紧裤腰带,就为了多进一些药材,但如今有了俞倾城给的二百两银钱,拿去买药材简直绰绰有余,而且平素吃食也总有翠安居解决,所以柳思四年来的冬天头一回这么惬意舒适。闲来无事,柳思就会到翠安居里看俞倾城的藏书,上次太过匆忙没有看仔细,后来频繁来往才知道他的书房真是书盈四壁,工整有序地排满五个书架,其中又以乐理方面的最多。那些书中也有几本医书,柳思发现的时候十分惊喜,本来想借回去看,但是俞倾城一句话就改变了她的想法。“你若是喜欢,借回去又麻烦,不如就在我这书房里看了罢,也省得你晚上宿在这儿无事可做。”于是柳思又得了自由进出书房的权力,她白天会回医馆看诊,晚上跑来吃饭,然后就会坐在书房的地上看书,而俞倾城有时就会倚在贵妃榻上同她一起看,两人所看书种不同,却意外安静温馨。这书房里的医书刚开始数量并不多,但是柳思发现每次她看完一本,就会有新的几本出现在书架上,时间久了不知不觉竟占了半扇架子。不过,能随意进出书房也方便了柳思的侦查活动,柳思自打心里有了怀疑之后,就开始仔细探查,她以为会在书架上发现那么一把琴或是其他什么乐器,但是什么都没有,甚至连装琴的盒子都没看见。于是柳思又开始想是不是自己错了,她甚至不死心地问过俞倾城:“倾城,你会弹琴么?”彼时俞倾城正靠在榻上看书,听见柳思仰头问他,就移开手中正看着的乐谱,垂眸看向她:“怎么?柳思想听我奏曲?”“恩恩。”“呵”,榻上的男人低笑了一声,然后把乐谱重新移回眼前,漫不经心地说:“也不是不可,只是我现下没有趁手的乐器,你若想听,就等我找来罢,到时我定焚香沐浴,斋戒三天,为你好好演奏一曲。”“……”你特么是在逗我!叫你演奏一曲又不是礼佛!做什么还要焚香沐浴!于是一眼就看出柳思在想什么的俞倾城又垂眸看向她,笑着说:“为柳思奏曲,当然要慎重而待,你说不是么?”“……”于是柳思就不出声了。俞倾城又看了一会儿书,想是柳思鼓着脸坐在那儿,低气压实在太明显,他终于看不下去,便将乐谱放到榻边案几上,叹了口气问:“柳思为何要听我奏曲?又从何处听得我会奏曲?”柳思看俞倾城搭理她,也放下了手里的医书,转过身来盘腿坐着,对着俞倾城认真道:“我听你平时对乐理颇有研究,就觉得你肯定是会的,至于为什么想听……,唔,前几日我看过红鲤吹了一曲萧,悠扬婉转,姿态俊逸非常,就觉得你若是奏起曲来也定是玉树临风的。”俞倾城低头想了一会儿,突然满脸笑意地揶揄道:“柳思莫不是观红鲤才貌双全,看上他了罢?”最开始认识的时候,俞倾城也问过柳思喜不喜欢绘锦,还说若是喜欢他便做一回月老,撮合一下她们俩,不过这次柳思敏锐地感觉到,俞倾城虽然和上次一样是半开玩笑的语气,但是神色间却有什么微妙的不同了。那种情绪,柳思觉得应该叫认真。他似乎十分想知道柳思是不是真的看上了红鲤,柳思当然给了否定答案:“胡说八道,红鲤虽然会吹萧,长得也好看,但我可不会喜欢上他,倾城就爱说笑。”于是俞倾城就神色稍霁地重新拿起乐谱,仔细研读,柳思也坐回身去看起她的医书,所以她没看见,身后俞倾城的面上神色不定,皱眉像是在思考什么,乐谱虽然拿在手里,却再也没有看进去。那之后让俞倾城奏曲的事情就此不提,柳思一直也没找到想要的答案。*柳思这一个月经常来翠安居,楼里的公子们也都习以为常,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绘锦。小萝莉这一个月基本上不是去柳思的医馆看她行医蹭街坊们的吃食,就是跑来翠安居勾搭绘锦,经过上次报仇那件事,绘锦对她的态度终于不再那么抵触,见到谢思宴也会平和地与她交谈,但是偶尔看见柳思还是羞得满脸通红,娇声叫一句“柳大夫”,柳思就知道小萝莉的追夫之路还很远。这天柳思去二楼雅间吃晚饭的时候在楼梯口遇见了绘锦,往常都是匆匆路过,柳思有意不让绘锦多想,所以总是点头打招呼之后就快步离开,可今日不同,两人在过道上迎了个照面,柳思本想打招呼之后就偏身让绘锦过去,却没想到绘锦伸手拉住了她。“柳大夫近来一直对绘锦颇为凉薄,你可是在躲着我?”柳思想告诉他,她确实是在故意躲他,但是这话又说不出口,只能礼貌道:“哪有,绘锦你想多了。”“那你为何不再到我房间里去?”“……!”这罪名就有点大了,柳思急忙解释:“我是翠安居的坐诊大夫,去你房里也是为你诊治身体,若是绘锦身体并无疾病,我又怎好进男子闺房?绘锦莫要误会了。”绘锦听她这么说,就又红了眼眶,哽咽道:“那俞老板的闺房你就进得?”“……我并没有——”“什么没有!你近来总是出入四楼俞老板的居所,又留宿在那里,还说没有?!”说完兀自气红了眼眶,原来含在眼里的泪水也滚落下来。这个节奏是不是有点不太对……柳思觉着自己和绘锦并无什么关系,可他这语气好像捉、jian在床的正夫一样,弄得柳思有点不知所措,支吾了半天答不出来。两人就在楼梯口僵持着,柳思看绘锦不停垂泪,又不好哄他,也不能一走了之,再者十分怕绘锦的哭声会引来楼下客人的围观,于是急得满头大汗。正急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楼梯上传来一声询问:“这是做什么?”这声音打破了僵局,柳思听着简直就是天籁,又觉嗓音十分熟悉,抬头一看,果然是俞倾城。俞倾城缓步从楼梯上走下来,他先看着柳思,又看向不停啜泣的绘锦,随后拍拍他的背,轻声问道:“可是柳思欺负你了?”绘锦抬头看到是俞倾城,虽然心里埋怨柳思近日一直与他在一起,但又打从心眼里感激敬佩俞倾城,所以只能哽咽道:“无……无事。”俞倾城于是又望向柳思,眼神别有深意,柳思怕他误会,慌忙地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