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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过么?楚惜jiejie那般珍惜您送她的礼物,即便是故去,又怎会把它送给关系不睦的异母meimei?分明是她抢走的!”谢怀没有说话。“我与蕴初想法一样,楚惜jiejie的死不是天意,而是人为。至于凶手是谁,简直是显而易见。”低声说完这句话,她转头看向谢怀,“楚惜jiejie说您是他最好的朋友,那么本宫想问您一句,是否愿意帮我这把,替她报仇雪恨?”面上装得淡然,叶薇心中却很忐忑。寻求谢怀的援助是她思虑很久之后做出的决定,只因在这宫里实在势单力薄,蕴初被关、韵妃大去,她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找不到。谢怀虽然变了很多,但从那管竹笛可以看出他对自己还充满思念,那么这个理由应该能说服他。至于把朋友拖进麻烦里……反正他已经麻烦缠身了,整个帝国无人不知的妖道,还在乎多这么一桩?而且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她这么冰雪聪明也可以帮他的嘛!就这么顺【恬】理【不】成【知】章【耻】地说服了自己,她安心地实施计划,然后避开众人耳目在这里等着他的到来。万事俱备,只欠他一声答应了。谢怀终于开口,话语的内容却让叶薇愣住,“她不是我的朋友。”“什么?”他看着她,很慢却很认真道:“我可以帮你,但我要纠正一件事。宋楚惜她不是我的朋友。”“……不是朋友?”等等,这是要割袍断义的节奏么?她不记得自己曾经得罪过他啊!而且既然都不是朋友了,为什么还要答应帮她啊!谢怀点点头,声音淡若清风,仔细听却会发现里面暗藏的深刻情意。如寂夜里的花香般绵长动人。“她不是我的朋友。而是,我倾慕的人。”☆、54初见叶薇觉得,经过死而复生,她的心理承受力已经变得很高,初步练就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神功。所以她没想到,如今的自己居然还会被一句话吓到,具体表现为浑身僵硬,杵在那里傻瞪着眼睛,如同一只呆头鹅。“娘娘?”她猛地后退,脚下却突然一滑,立刻朝后摔去。这次谢怀没能接住她,她狠狠地摔在地上,左半边身子痛得发麻。“小姐……”妙蕊急匆匆跑进来,抢在谢怀之前去扶叶薇,“小姐您怎么样?摔到哪里没有?天一道长和您说什么了?”叶薇被她半抱在臂弯中,眼睛还直直地盯着谢怀。男人神情平静,只目光犀利地凝视着她,仿佛想看穿什么,“您怎么了?”这眼神让叶薇一凛,深深地喘了口气,她推开妙蕊,强壮镇定,“我……我没事。你出去,出去继续守着。没我的吩咐不许进来!”她声色俱厉,妙蕊即使再担心也只得离开。叶薇扶着柱子慢慢站起来,平复了下情绪才道:“你方才说,宋楚惜是你……倾慕的人。”对着视作知己的男人说出“倾慕”二字,叶薇心里怪得要死,几乎就想抛开这个事情不管了!“是啊,有什么问题么?”有什么问题么?你说说看有什么问题!“原来您这么惊讶是因为这个?”谢怀微笑,“没错。我倾慕楚惜,一度想娶她为妻。”还娶她为妻……叶薇觉得自己有点扛不住了。这人是疯了吗?开玩笑也不带这么开啊,会吓死人的!“恕我直言,您明明是个道士,怎么……”“原来楚惜没跟娘娘讲过?我确实是道士,不过向来不怎么遵守清规戒律,对女子起了思慕之心也很正常。”他坦然自若,“事实上,楚惜辞世前那段时间,我正计划将青云观观主之位传给师弟,正式还俗。”叶薇努力捍卫自己天翻地覆的精神世界,“您还俗,总不会是为了……她吧?”“娘娘英明,正是为了她。”叶薇沉痛地闭上眼睛。谢怀见女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善解人意地给了她消化理解的时间。等到她稍微缓过来,这才道:“所以,哪怕是为了楚惜贫道也会配合您,娘娘大可放心。”叶薇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哦,那……那就好。我忽然想起凌安宫还有点事儿,这便回了,具体怎么报仇改日再说。道长保重!”她转身便逃,仿佛他是避之不及的瘟疫。谢怀立在水阁之中,瞧着那个纤瘦的背影,神情淡得如同湖面漂浮的落花。.谢怀一直记得,初见宋楚惜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秋日。他当时刚刚及冠,师父在一年前辞世,而他在灵前接替了观主的位置,开始执掌这座有上百年历史的道观。青云山就在惠州城外五十里之地,经常有城内的贵妇人来参拜乃至小住,观里专门辟了厢房招待他们。谢怀也会出面讲经,为这些身份不凡的女人传授高深的道法。这样的生活不能不说乏味,他却很安然。他是师父收养的孤儿,打小在道观里长大,长大后顺理成章出了家。师父说他有慧根,是可造之材,下了大工夫来栽培他。他心存感恩,也就认真地跟着学习,终于成了远近有名的谢道长。只是心里明白,终有一日他还是会离开这里,去过云游四海、逍遥自在的日子。小小的青云观困不住他,而他对道观的责任在找到合适的继位者后便可卸掉。那天他本来是想去后山转转,找点清静。惠州城内宋府的老夫人两日前来观中小住,许多地方都跟着都变得吵嚷起来,他知道那位宋老夫人是当朝左相的母亲,这浩大的阵仗也就不足为奇。彼时正是丰收的时节,青云山上草木葱郁,后山的果园也结满果子,沉甸甸的枝桠看起来十分喜人。他原本只是来吹吹风,走到果园外却临时改了主意,决定去园内摘个梨子尝尝。小时候,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和师弟一起潜入这里,偷摘果子吃。缅怀童年缅怀得起劲,却没想到这次居然被人捷足先登。枝叶茂密的梨树上,有小巧的藕荷色绣鞋垂在半空,一晃一晃很是悠闲。而鞋子的主人正抬起胳膊,费劲地摘下一个又一个雪白的梨子,放到摊开的裙子上。他仰头看着忙碌的少女,一时不知该作什么表情,只能感慨“江山代有才人出,梨子总是遭毒手”。少女还没察觉自己的恶行已经被发现,摘得不亦乐乎。他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抵唇清了清嗓子。她的动作立刻僵住。枝叶被拨开一点,他看到一张灵动而美丽的面庞,小心翼翼地探出来。少女的眼眸亮得惊人,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星,忽闪忽闪地迸出光芒。她好像还没弄清楚状况,犹豫道:“你是?”他忽然觉得这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