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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若不是后半夜天空中淅淅沥沥下起了雨,直到翌日中午才停,京城的损失只怕更大。傅毅洺沉着脸看着焦黑灰暗的街道,听着街上仍旧时不时响起的哭嚎声,半晌没有说话。沈世安知道他这两日过的不好,问道:“陛下还是不肯见你吗?”傅毅洺拦截淮王时带的虽然都是自己的人马,但这么大的动作,消息还是传到了庆隆帝的耳朵里,只不过人数方面有所隐瞒,并未让他知道全部罢了。不然一个豢养私兵的罪名扣下来,武安侯府怕是要跟淮王一样被视为反贼。可就算是这方面蒙混过关了,傅毅洺为了救下自己的夫人而放走了淮王是事实,庆隆帝如何能不生气?此等关乎国体的事情,庆隆帝就是砍了他的脑袋也不为过,直到今日都没有降罪,只是赌气不理他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若非这次围困淮王本就是傅毅洺和长公主一直在背后出谋划策,姑且能算是功过相抵,不然只怕他现在已在牢狱之中,哪还能这样站在街上和沈世安说话。傅毅洺摇头:“别说我了,陛下这回连我祖母都不肯见了,可见是真被我气坏了。”虽然他心里十分明白,庆隆帝对他的恩宠并非全然出于信任,还有一定监视的成分在里面,但这些年庆隆帝对他也确实不错,真情实意还是有的。要说他在这件事中完全不觉得对不起庆隆帝那不可能,但若让他再选一次,他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他没有办法看着芙儿在自己面前出事或是被人带走。沈世安对此倒是十分理解:“这也不能怪你,若当时被挟持的是巧儿,我也不能狠下心来置她于不顾。”傅毅洺苦笑,没有说话。对于这件事他自然是不后悔的,只是今日放虎归山,来日不知又会掀起怎样的风雨。他与沈世安一道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在一个路口准备与他分道扬镳。沈世安看了看那个方向,笑道:“又去程家啊?程大人不是一直没醒吗?你去了又有什么用?让人等他醒后去叫你一声不就好了?”傅毅洺摆了摆手:“你不懂。”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直奔程府。那日程墨忽然冒出来给唐芙挡了一刀之后就因伤势过重陷入了昏迷,直到今日还没醒。他原本就因为程墨与唐芙自幼青梅竹马还有婚约而一直嫉妒他,后来即便娶了唐芙也心有不安,怕程墨就算死了都在她心里有着无可替代的位置。哪知道后来发生了更可怕的事,程墨竟然活了!还好活过来的程墨没有死了的可怕,因为当初一念之差藏了两年,让芙儿对他失望透顶,就算这些年跟程夫人还有往来,与程墨却几乎是断绝了关系,三年前程墨自请出京赴地方上任职之后就更是跟他没有联系了。傅毅洺最大的情敌被自己作死了,心里不知多高兴,谁知这人却又以这种出其不意的方式冒了出来,让唐芙在危急时刻记住了他那血淋淋的后背!一想到她可能许久都忘不掉那个后背,傅毅洺就恨不能那刀是砍在自己身上!如今程墨昏迷不醒,他若不去看望询问,唐芙没准就自己去了!只有他亲自去,唐芙问起来的时候他什么都知道,她才不好再单独跑一趟。说白了他不是去探望程墨,而是不想让唐芙因为这次的事再跟程墨有什么密切的关联。“侯爷,”程家人对于他这几日频频上门已经见怪不怪了,见到他后甚至主动说道:“大人醒了,此刻正在房中歇息呢,您送来的几味药材都极好,太医看过后都说是难得的珍品,已经酌情给大人加到他的药里了。”傅毅洺扯了扯嘴角:“对你家大人的伤势有好处就好,他此次受伤怎么说也是为了我们武安侯府,本侯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他才不愿说是为了唐芙,天大的恩情他这个做丈夫的也代为接了,要报恩什么的他来就好了。至于那些药,都是当初唐芙怀孕的时候淮王送来的,公主府不缺名贵药材,淮王送的东西再好他们也不稀罕,就一直扔在库里没用。这次程墨因为淮王的人而受伤,用淮王的药给他医治也算是物尽其用了。下人说话间将他领进了程墨房中,房中还弥漫着一股尚未散尽的药香味,醒来的人正趴在床上,听到动静转过了头。“侯爷。”程墨面色苍白地唤了一声。傅毅洺点了点头,说有些话想单独跟他说,程墨便将下人遣退了出去。“侯爷是想说让我离表妹远一点,不要以为对她有恩就指望我们之间能回到从前吧?那你实在是多虑了……”房门关上后他轻声说道。“当初唐大老爷用自己的命救下了我跟母亲,我们程家欠了表妹两条命,且不说我只是挨了一刀,撑下来了,就算我死了,也还欠表妹一命,还不清的,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恩情,我更不会因此就指望表妹原谅我。”他才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精神不济,说这么一番话就已经开始气息不稳,虚弱的厉害。傅毅洺面色冷淡,并未因他的虚弱而有任何动容。“我不是想说这个,我是想告诉你,芙儿那日身上穿了世间只有一件的凤翅甲,你就算不冲出来,她也不会有丝毫损伤,你这一刀是白挨了。”那日淮王部下将刀架在唐芙脖子上,程墨躲在暗处射杀了第一人,来不及搭弓上弦便见第二人挥刀砍了过去,于是扔下手中弓箭便扑过来用身体挡住了。其实在他杀了第一个人之后唐芙就安全了,因为凤翅甲刀枪不入,只有刀刃架在脖子上的时候才会对她产生威胁,砍到后背最多划破外面那层衣服,痛一下就完了,不会有什么事。但程墨不知,下意识便扑了过来,还险些被人一刀砍死。相比起一箭射死了企图杀害自己的人,亲自帮忙挡了一刀,还留下了一道贯穿整个后背险些要了性命的伤口肯定更让人印象深刻,从唐芙这几日一直神思不宁总是问他程墨的状况就知道了。以前是走了个程墨来了个淮王,现在是走了个淮王来了个程墨,傅毅洺觉得自己跟这两人天生八字不合,简直快被气死了。程墨听了他的话怔了怔,旋即失笑:“原来如此,是我多事了。”“……倒也不是多事,你救了芙儿一命是事实,这点我还是要谢谢你的。”虽然心里不大舒服,但傅毅洺也知道那日程墨那一箭至关重要,不然唐芙说不定就真的出事了。程墨摇了摇头:“芙儿是我表妹,别说他们一家有恩于我,便是没有这份恩情,我路过看到了,也不能见死不救。”他那日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