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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该分出一个主次来了。哥哥?兄弟?徐家不是普普通通的家庭,不可能兄友弟恭,最后只能是一个君、一个臣,或者其中一方死在手足的剑下!徐策微微含笑,心里生出一股不能自抑的淡淡悲凉。忍不住想到,假如长兄还活在人世,假如自己没有残废,到了此刻又会如何?自己会不会心甘情愿听命长兄?长兄又能不能放心自己这个弟弟?而小兄弟,到底会站在哪一边?仰或是领着部下与兄长们对立?看来长兄去得早也有好处,就没有这些烦恼了。“二爷!”部将们见他久久不语,忍不住拔高了声调,“不能让许敬就这么白白挨了打!三爷真是好没道理,就算许敬说错了话,也不能随便就赏二十军棍啊!”徐策依旧微笑不语。方才自己还算漏了一点,小兄弟是笃定自己这会儿不敢翻脸吧?他这是……,在以时局和情势来逼自己!虽说如今时局,北面的大局已经基本定了下来,丁晋和楚良也已剿灭,但是因为长年战乱,各地的流民军仍是五花八门、名号繁多,细细数下来,大大小小差不多有十几支之众!徐家若想坐稳黄河以北,就必须清剿这些良莠不齐的流民军,否则疥癣之疾,最终也有可能酿成大患!更不用说,将来南下……,还要正面解决薛延平掌控的势力。即便徐家现在有人黄袍加身,但要真正的平定天下,只怕还要花上好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光才行。----并非一朝一夕之功。徐策的笑容渐渐有点苦涩起来。此刻徐家如果没有自己,自然不乏能人异士出谋划策、运筹帷幄,就算以小兄弟本人的智谋,也并不会有多少输于自己。但如果,没有一个可以震慑三军的统帅……罢了,罢了。----不能争,不可争,此刻更是争不了!“二爷……”底下的部将见他发呆许久,不免疑惑,众人都渐渐安静下来,有人上前担心道:“二爷你……,是不是气坏了?”“是。”徐策冷冷的看向部将们,喝斥道:“你们不听大将军的话,而且挨了打,还不老实,居然还敢到我这里来发牢sao!”众位部将都是一愣,“二爷,我们……”“下去吧。”徐策神色平静,说道:“你们之前要去京城的人,都回去准备,如果在我这里出尔反尔,那么就都去领了军棍再去京城。”“二爷!!”“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徐策先扣上一定大帽子,冷笑道:“大将军是我的兄弟不假,但那时在徐家内宅的时候,行军在外,我也是要奉大将军之命的!”此话一出,众人岂有听不出弦外之音的?一个个都是瞪圆了眼睛,喊道:“二爷?!你……”但是人心都是欲望的,对于这些浴血厮杀多年的武将来说,----谁愿意自己的主子只是一个王爷,而不是皇帝?!谁又愿意拼死拼活过后,反倒远离皇权中心,看着别人封官加爵,自己却只能领个闲散差事?甚至……,可能还会在权利倾扎中丢了一切。徐策当然明白他们的不甘心,明白他们的心情,因为……,此刻的自己感触比他们还要深刻!可是自己不能露出丝毫动摇,否则就会激起矛盾,让这些部将们生出争强好斗之心,使得徐家内部自相残杀!自己想要坐上那个位置,除非小兄弟心甘情愿,可是他已经不愿意了。徐策环视了众人一圈,淡淡道:“再有多言者,军法处置!”于是这一场庆功宴,成了徐家历史上一个重要的转折点。许敬等人第二天就被派去京城,不过家眷也随之一起过去,同行的将领们,都在北方接任了各处要职。即便退让,但徐策并不想自己手里空空如也。一则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以及往后日子的安心;二则即便就此断了那条路,也得为儿孙们留一点东西,总不能白白地拼杀了这半辈子。徐策和徐离是同胞兄弟,徐离对哥哥一直有仰慕之心,还做不到,无缘无故就对兄长赶尽杀绝,----只要兄长肯退让一步,那么他就还是自己敬仰的好哥哥。或者说,因为徐策残废而避免了祸起萧墙。徐家格局有变,旗下所有部将都是人心浮动、犹豫不已。没过多久,就有抢功之人朝徐离进言请求称帝,先是说到徐家天命所归的童谣,然后又道:“大将军乃是皇室后裔,当以宗庙为重,以社稷为重,请大将军先即帝位,往后征战天下更是名正言顺!”按照开国皇帝的惯例,徐离自然是要对此固辞再三才行的。但是,这种事一旦开了头就打不住。一次不同意,二次拒绝,三、五次之后总算答应考虑考虑。就在众人紧锣密鼓、细细谋划,为徐离的九五之尊帝位铺路之际,徐宪的旧部寇宗烈私下单独求见,请求领兵北上剿灭檀乡、真连等流民军。“哦?”徐离冷眼打量,“这是为何?”寇空烈呵呵笑道:“许敬他们都去京城玩了,末将也想去逛一逛,有末将替大将军看着他们,保管没人看吃酒耍钱的。”“这话是谁教你的?!”徐离目光似剑,自己十分清楚对方的性子,大大咧咧、有勇无谋,绝不是说得出这番暗示之语的人!寇空烈顿时一脸尴尬,咳了咳,“是……,是沈公瑾。”徐离沉着脸,“叫他过来。”沈公瑾很快过来了,并且要求和徐离单独密谈,没有人知道他说了什么,----最后寇空烈被派去了京城,但是家眷却留在了安阳。******徐离一直在军营里忙碌着、安排着,快到年根儿才回了府。给母亲请过安后,并没有急着去见两位meimei,而是先找到薛氏,摒退了薛mama,坐在椅子里朝她问道:“你这段时间可还好?”好?当然是很不好!薛氏满心的愤怒和不甘,都在这小半年时光的消磨中,薛mama的劝解中,尽数化作了恐惧和委屈,----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