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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然后祭拜水、火、雷、风、山、泽六宗,再祭山、林、川、谷群神,最后点燃了祭坛里的松油,“砰”的一声,顿时有熊熊大火沸腾起来!祭祀完毕,司礼官开始宣读啰嗦冗长的祝文贺词,并且代天子宣布大赦天下,新的年号为“建元”,以安阳作为京都!礼毕,文武百官一起跪地拜贺,口中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一一接受新帝的封赏,上前跪谢领恩。叶东海一直以来为徐家筹备粮草,有从龙之功,恩旨封为安顺侯。安顺侯?叶东海在心里咀嚼这个名头,----皇帝的意思,是要自己往后安安分分、恭恭顺顺吗?他不光强行拘禁了自己的妻子,还要这样警告自己。可是……,自己无法反抗。当叶东海上前领旨谢恩之际,俯首叩拜,根本就看不见高台之上的徐离,即便心中恨意滔天,也不能拿整个叶家的生死去赌气,只能咬牙接了旨。当他回到叶家时,家里上上下下一片欢呼雷动。每一个人都是欢喜的、高兴的,为叶家从一介商户进阶成为公侯而激动,只有叶东海高兴不起来,----唯一的好处是,伯父伯母不敢再大声对自己说话了。看来分家一事,将来也会因此而顺利的解决。叶东海满心的苦涩难言,回了房,七七穿了一身新衣扑过来,“爹爹……”她手里拿着一块窝丝糖,捏得化了,粘得满手都是糖浆,却乐呵呵笑着递到父亲嘴边,“爹爹吃,……好吃。”“七七真乖。”叶东海低头咬了一口,糖入嘴,苦涩却一直蔓延到了心底,浓得化都化不开,又苦又涩。七七才得一岁半的年纪,说不了太多的字,更是看不懂父亲的心情,见他对糖不是很感兴趣,就自顾自吮吸起手指头来。叶东海稳住情绪,将女儿抱在怀里笑道:“走,我们出去玩儿。”院子里种了两株西府海棠,是当初应妻子所想种下,当时自己还说,将来春天到了要一起坐在下面,一面赏花、一面喝茶,不失为一件风雅之事。而如今,只剩下自己和女儿在这花树下。叶东海抬头仰望,树枝上已经挂满了粉的、红的小小花苞,估计等不了多久,就会绽放出一树的花团锦簇了。从前和自己相约赏花的那个她,却不在身边。作者有话要说:【今日花式】撒花的软妹纸都能遇到命里桃花~~(有花的妹纸就不要贪心了,嗯嗯~~)☆、帝王路徐离登基大宝以后,尊生母洪氏为皇太后,追封长兄徐宪为齐武王,封次兄徐策为端敬亲王,封长妹为昭惠长公主,封次妹为乐宁长公主,其独女称大公主。一妻一妾,薛氏暂封贵人,邓氏封美人。然后八百里加急颁发了一道圣旨,封薛延平为鲁国公,并且要求鲁国公和鲁国夫人前往安阳,参加四月初八薛贵人的封后大典。封后大典?叶东海轻轻一笑。薛延平从一个边关小将,沙场厮杀、浴血奋战了几十年,最终成就今天地位,奈何姓薛不姓徐,没有那个所谓的皇室后裔名分,结果反倒让自家女婿抢了先!不知道……,薛延平收到这道圣旨以后,回想起当初徐家狼狈投靠的情景,会不会气得吐血三升,后悔当初没有杀了徐氏兄弟?然后是要抗旨不遵?还是真的赶来安阳俯首称臣?对于叶东海来说,当然是希望薛延平能够接受鲁国公之封,然后薛氏成为皇后,有强大的娘家支持,牵制住徐离让他有所顾忌。而不是让他为所欲为,一直扣押着臣下的妻子不肯放手。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徐离最终登上了九五之尊的宝座,叶东海心头的压力越来越大,面对跨州据土、带甲百万的皇帝,有一种束手无策的颓败之感。----甚至想过让段九去杀了他!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且不说段九有没有那个本事,愿不愿去,----自己根本就不可能为一己私念,而至叶家上下于不顾。只能期望,之后的日子会出现什么变故。或许徐离做了皇帝以后,坐拥江山,享尽天下美人,就会慢慢淡忘了妻子;或者因为各种势力纠葛,因为顾及帝王名声,就会放弃那些疯狂偏激的念头。可是一闭上眼睛,浮现的却是徐离那种不折不挠的坚定。之前攻打丁晋和楚良的时候,徐离见了自己,并没有带出任何的情绪,仿佛妻子真的已经死了,仿佛他从未扣留过她一样。当初自己去见栖霞寺见徐夫人的事,……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为皇太后了,这件事想来是瞒不过徐离的,他却什么都没有发作。----是笃定会得到莲娘,已经把自己当做死人了吗?甚至连段九私下都在劝自己,“你断不可为了一个妇人,毁了自己,毁了七七,毁了整个叶家,于你于她都没有任何好处。”而季先生只是不停摇头,长叹道:“祸福相倚,谨之,慎之。”可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响起,不能弃,一旦生出放弃的念头,妻子就再也不会回到自己身边了。外面忽然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窃声议论。叶东海不耐道:“吵什么?”蝉丫掀了帘子,进来回道:“长房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佟姨娘的胎动发作了。”长房,临时设置的产房里。佟春儿正疼得满头大汗,叫唤哀哭个不停。这半年住在长房这边,一直由叶大太太照顾起居饮食,每天都是补啊、吃啊,结果半年下来胖了好几圈儿。这还是次要的,眼下孩子的头露出来了,却久久没有进展,产婆急得直抹汗,“姨娘再用力一些,哥儿有些大,一下子怕是出不来的。”佟春儿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但是心里也清楚,一定是胎儿养得太大了,所以不好从母体中分娩出来,又是着急,又是悔恨,-----大太太的那些补药补汤,简直就是自己的催命符!如此煎熬了有一会儿,产婆的神色越发难看,命令帮手看着人,自己满手染血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