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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端了甜汤上来,暖和、且有安神的功效,“不着急,且润一润嗓子再说话。”沈瑶华想起方才那一碗碗的清水,努力克制,可还是在自己面前晃荡,且晃着晃着就变成了一碗碗血水!偏生那甜汤里面放了少许干梅,有些浅浅的乌红颜色,两相对比之下,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瑶华!”沈倾华一面当心meimei,忙着拿帕子替她收拾,一面朝顾莲赔罪,“瑛嫔你别见怪,想是她本来就有些不舒服的。”“没事。”顾莲让人打了清水进来,给沈瑶华收拾,自己由窦mama扶着,去了隔壁的偏厅,再让人搬了一盆腊梅盆景,取其清香。沈瑶华在里面收拾妥当,跟着jiejie出来,赔罪道:“妾身失仪,还望娘娘恕罪。”她脸上还有一点苍白,神色却平静下来。顾莲想起当初那个天真娇憨的少女,微有惊讶,不过想到她在定州的经历,又觉得不足为奇,----这样也好,她处的那个位置天真可不吃香。也不多言,直接开门见山道:“府里的事,希望没有吓着瑶华你。”沈瑶华心头一惊,她居然清楚府里发生的事情?!各种思绪缤纷而至,护国长公主、大皇子、五哥沈澈、jiejie沈倾华,以及因和邓家结亲而免罪的二哥沈湛,这里面千头万绪的,肯定必有关联。不过眼下没有功夫细细思量,且竖起耳朵聆听。顾莲温柔道:“为了你以后在府中行事方便,我会去找皇上请圣旨,将你扶正为徐大人的继室。”徐策没有了王爵,但是在太后陵有一个小小官职,“往后……,你只要一心一意教导好三郡主,别的都不用cao心。”沈氏姐妹眼里都露出惊讶之色。沈瑶华的性子要比jiejie直爽一些,惶恐问道:“那……,两位小郡王?”忽地意识到称呼有误,改口道:“不,府中两位小爷呢?他们……”顾莲知道她是想偏了,淡淡一笑,“他们是皇上的亲侄儿,再说父罪不及子,纵使年纪小,有些胡闹也不过是孩子气罢了。”孩子气?沈瑶华见她这般好说话,想着是对宫女所生的大皇子不在意,加上她一贯的脾气好,心下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沈倾华不知道三郡主送耗子药的事,听得一头雾水。沈瑶华解释道:“府里出了一点小事。”顾莲听她说得云淡风轻,突兀的问了一句,“你不恨他们的母亲么?”沈瑶华目光一亮,心下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摇了摇头,“恨她归恨她,终究不与孩子们相干。”她原本是天真纯良的性子,即便有所改变,骨子里的本质还是不变,继而幽幽一叹,“况且妾身觉得很累,只想安安静静过自己的日子,旁人如何,一丁点儿都不想管。”沈倾华看着meimei和顾莲打机锋,插不上嘴。顾莲颔首笑道:“可见你心地良善。”话锋一转,“但人都是活在社会里,有亲人、朋友、关心的人,没人能够独善其身。”朝她投去淡淡一瞥,“往后府里只剩下你和三郡主,宫里还会派人去专门服侍她,想来她便是有些淘气,也不会打扰到你。”不让她们俩互相牵制,给对方找点事做,漫长日子要怎么过呢?人若是闲了,就难免想东想西惹是非,还是忙一点好。沈瑶华先是点头,继而还是不明白,“那两位小爷他们……”顾莲微笑道:“等你回去,圣旨跟你一道传下。”不欲多加解释,“你们姐妹多年不曾相见,想必有许多话要说,且回去罢。”******徐启元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幽暗、恐怖、血腥,还有一刹那的惊魂!当自己被人强行灌下药水,那时候……,心里涌起的是万千悔恨和无奈,以及深深的绝望!再接着便是眼前一黑,迷迷糊糊失去了神智和知觉。好悔、好恨,好……但,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能想这些念头?!徐启元为这个想法惊喜万分,努力的睁开眼睛,往四周看了看,引入眼帘的布置和环境再熟悉不过,正是自己的寝阁!他试着动了动手脚,没事,忍不住“呼哧”一下翻身起来,慌里慌张的下了床,跑到阳光下看了看,有……,有影子!再摸了摸自己,温温的,一点都不冰凉,最终得出一个叫他热血沸腾的结论。----自己还活着!!徐启元忍不住要惊喜叫出声来!然而一扭头,看着屋外那些陌生的宫人,热血不由慢慢降温,他走去,一个一个的挨次看了。没有一个,是自己认识的人。心中万千思绪、奔腾不息,最终还是抓了一个人问道:“乾哥儿和淑姐儿呢?他们……”自己福大命大,那么弟弟和meimei可还活着?想到这里,心中一片惶恐,几乎快要哭出声来。正在惊惶交加之际,忽然看见弟弟徐启乾哭着冲过来,紧紧的抱住自己,“二哥、二哥……,你也还活着。”话音未落,三郡主也红着眼圈儿跑了过来。兄妹三人搂在一起,抱头痛哭。徐启元到底年纪大一些,哭了一阵,心里渐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那碗水根本就没有毒,约摸是让人昏睡的药吧?叔叔是在用这种法子警告自己,他要自己生便生,要自己死便死!想到此处,劫后余生仍不禁万念俱灰。“皇上有旨!”徐启元不敢多想,赶忙带着弟弟meimei恭谨跪下。一队宫人井然有序的走了进来,领头的太监宣读了皇帝旨意,册封徐启元为左陵郡王,徐启乾为右陵郡王,分封关蔺和淮阳,着明日午时启程赶赴属地!另外还在末尾提了一句,扶正徐策妾室沈氏为继妻。左陵郡王?右陵郡王?这是什么奇怪的封号?是在提醒自己和弟弟,不要忘了父亲曾经被贬为江陵王?还是不要忘了父亲正在太后陵服罪?徐启元上前领头接了旨意,心下一片凄苦惶然。他明白,自己和弟弟此一离去,大概是再也没有机会回京城了。而且要是再不老实,只怕死在封地亦有十足可能,回头看向弟弟meimei,想马上就要生离死别,哪怕拼命叫自己不要哭,还是忍不住掉下眼泪来。这一夜,兄妹三人都没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