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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到宫门口,就遇到下了马车的贺渊,贺渊身上穿着一件宝蓝缎袍,看起来比往日沉静了两分,似乎瞧着连脸也白了不少。三人见面相互见礼后,贺渊看着两人道:“二哥与四弟这是准备出宫?”贺珩心里虽清楚贺明此时应该待在府中,而不是出现在宫门口,面上却一派自然道:“正是如此。”“那弟弟就先告辞了,”贺渊面上露出一丝笑意,“二哥与四弟慢走。”“三哥请,”因为平日贺渊不大搭理自己,突然听到贺渊提到他,贺明面上露出一丝讶异,随即笑着回了一个礼,“弟弟就不叨扰三哥了。”贺渊点了点头,才带着一个太监大步往天启宫方向行去,那宝蓝色的背影显得有些焦急。看着这一幕,贺珩看向贺明时,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待二人分开上马车时,贺珩拍了拍他的肩:“四弟,保重。”贺明笑着作揖道:“二哥,慢走。”看着印着端王府字样的马车出了宫门,贺明才上了自家马车,等车帘放下后,他脸上的笑慢慢消失了,眼中多了几分无奈与苦涩。一下马车,贺珩刚踏进府门,抬头便看到飞翔在空中的纸鸢,他眯眼看了下,皱眉看向跟在身后的明和:“查清是谁在放,日后府里不许人放这等东西。”前朝就有人用放纸鸢往外面传递消息,如今京城正是人心惶惶之时,他端王府可不想出个探子。“是,”明和对身后的几个太监一个招手,几个太监忙快速退了下去,争取用最快的速度找到放纸鸢的人。正院中,曲轻裾含笑看着那飞扬的美人纸鸢,转头对木槿道:“瞧瞧,这不是有人用上这手段了?”木槿亦笑得温和:“王妃料事如神。”只是不知是谁这么不长脑子,偏偏在这个时候做出此等蠢事?☆、37·可疑曲轻裾见那纸鸢飘了一会儿,就没了影儿,有些可惜道,“唉,这天还没有回暖,就有闲情逸致放风筝,可真是一个雅人。”“什么雅人,”贺珩大步走了进来,恰好听到这一句,似笑非笑道,“轻裾若是喜欢,带天暖后我带你去别庄去玩,想放什么都行。”“跑着累,”曲轻裾有些嫌弃,“王爷若是真的心疼我,不如多给我找几个厨子进府,让我尝尽天下美食。”“那也好,等段日子我带你去别庄尝尝地道的农家菜,”贺珩拉着她进门,解下披风随手递给一个丫头,“那些东西虽不似府中精致,但是别有一番风味。”“嗯,前些日子别庄送来的腊rou很是不错,”曲轻裾给他倒了一杯茶,等贺珩接过后,才在他旁边椅子上坐了下来,“我让人多弄了些进府。”“这些腌熏之物味道虽好,但是吃多了对身子不好,你还是要忌口,”贺珩喝了一口茶,听到曲轻裾这话,便放下茶盏道,“可别由着你性子来。”曲轻裾闻言笑了笑,转身修剪起一盆矮松来:“王爷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看来饮食方面,古人很早就开始精通了。只是贺珩这话,不知是不是一语双关?“罢了,我知你好口食之欲,但还不至于伤着自己身子,”贺珩觉得曲轻裾虽仍旧在笑,但笑意却淡了,只好无奈换了一个话题,“方才在府里放纸鸢的,无论是谁,你定要把她关押起来。”曲轻裾见他面色有些严肃,缓缓点了点头:“王爷的意思是……”“先查清楚了再说,”贺珩再次端起茶杯却没有喝,他看着曲轻裾认真道,“王府中总有些不属于你我的人。”没有料到贺珩会把这些事情告诉自己,曲轻裾倒是对这个男人有些另眼相看了,此人绝对是个行事果决的人,只是平日里一派温文尔雅的样子,让人降低了防备,“王爷是怀疑此人别有用心。”“吸引我注意有很多方法,这种方法并不高明,”贺珩淡笑,“我瞧那纸鸢飞得并不太高,没一会儿却断了引线飞到了府外,这可不是吸引我注意的样子。”曲轻裾轻轻挑眉,她以为是有人用这种方法吸引贺珩注意,没有想到还真有人在这个时候用这种方法传讯。想到这,她淡笑道,“也许只是巧合?”“巧合也好,有意也罢,”贺珩平静地开口,“这个人是留不得了。”曲轻裾剪矮松的手歪了歪,多剪了一截枝桠,她有些可惜的捡起松枝,这盆景又被她剪废了。她上辈子学的舞蹈专业,后来舞蹈圈子难混做了经纪人,好歹也算得上心灵手巧,怎么就成了个盆景杀手了?搁下手里的剪刀,她转身在丫鬟端来的铜盆中洗了手,便擦手便道:“这些事王爷你决定便好,我能做的只能是替你管好这个后院。”贺珩见她白皙细长的手指在柔软的丝帛上擦拭着,不知怎么的,竟觉得这双手无比的诱惑,他愣了愣才道:“你做的很好,有了你后院也安静了不少。”把丝帛放回托盘中,示意丫鬟退下,曲轻裾转头对贺珩笑道,“王爷这是嫌后院太过安静了?”“不是安静,是宁静,”贺珩笑着站起身,把人往自己面前拉了拉,“我甚是喜欢后院现在这个样子。”斜飞了一个媚眼给对方,曲轻裾一个转身,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王爷喜欢便好,我就怕王爷觉得院子里美人少,怨我不够大度不够贤惠呢。”贺珩走到她旁边,在她腮边偷了一个香才道:“本王的轻裾再贤良淑德、恭顺敏慧不过了。”伸出两根手指把人的脸拨开一些,曲轻裾抬着下巴轻笑出声:“王爷可要记得这话。”说完,见对方面上笑意满满,才仿佛恩赐般的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贺珩被这个举动勾得心痒痒,不是没有女人主动亲吻他,可是他偏偏觉得只有眼前这个女人动作最勾人,当下也就不想再忍,弯腰便要把人抱进怀中。“王爷,放纸鸢的人已经捉到了,请王爷定夺。”贺珩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钱常信没眼色,他深深呼了一口气,才站直身在上首坐下,“进来。”曲轻裾端起青花白瓷盏遮住半边脸颊,笑意盈盈的偏头看着贺珩。贺珩恰好看到这个眼神,心里又是一痒,深深看了她一眼,无奈的叹息一声,才不舍的移开视线。对于贺珩的反应很满意的曲轻裾调整了个端庄的坐姿,转头恰好见到钱常信带着几个人进来,跟在最后面的两个大力嬷嬷押着一个穿粉色襦裙的年轻女子,瞧着似乎有些眼熟。等人跪在面前后,曲轻裾才认出这人是谁,原来是贺珩的通房白芷,白芷是为何留在贺珩身边,她不清楚,但是此人向来不冒头不掐尖,安分了这么长时间,难不成都是演戏?本来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