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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领着人大步而去,似乎是赶着出门。青葵拜礼而送,直到傅才敏走地远了,才直起身。想着唐玉和的状态,青葵长叹一声,头疼起来。听了青葵的话,十松也跟着长叹与头疼起来,“郎君不让人碰头的,之前我也试过,可每回都被他追着打。这也就罢了,有时郎君情绪不稳,还会伤了自己。”青葵看向十松,“阿松,郎君他当年,到底出了什么意外?”十松看了看青葵,欲言又止。青葵道:“你若怕我向外宣扬,不说也罢。”“倒不是如此。”十松道:“是不知道怎么说,其实当年,这件事在洛阳宫廷也闹地沸沸扬扬的。只不过这府里,倒是没几个人知道。”青葵静静地看着十松,等待着他的下文。十松起身朝外看了看,见唐玉和还没有出来,便放下了心,然后坐回青葵身边,低语道:“具体的真相,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在宫宴上,陛下发怒处死了一个宫姬,紧接着晋王便伤了郎君。”说着,十松做了个手势,“晋王拿随身佩刀掷向郎君,郎君的左脸便落了一道伤口,当时便血糊满面,惊坏了不少人,郎君自己也吓晕了过去。之后,便发起热来,调养了好一阵,人一直昏昏沉沉,差点没救过来。后来,总算醒了,可人却……”陛下、宫姬、晋王、唐玉和。青葵眨了眨眼睛,嗯,这是个有故事的伤口。正文第8章:大难题哐当一声,盆中的水泼了一地。青葵跟着十松趁黑摸入唐玉和的寝屋,想着给他整理一下头发。如昨晚一样,唐玉和直闹腾到近后半夜才沉沉睡去。尽管如此,当十松碰到他的头时,他还是惊醒了过来,然后重重给了十松一巴掌,又起身将水盆踢翻,并开始向两人砸石块和泥巴。也不知道他在屋里藏了多少,两人狼狈而出。屋里唐玉和哇哇乱叫的声音还在持续,青葵与十松在屋外坐下。十松一叹,“你瞧见了,想要给郎君梳头、洗面,简直难如登天。”“你没事吧?”青葵在黑夜中的视线没那么好,但十松被唐玉和用力打翻在地,她还是看到了,劲可够大的。“我没事。”十松无奈道:“这次还算好,至少郎君没伤着自己。”“要不……”青葵道:“我多叫几个人过来摁着他?”十松:……青葵自己先笑了起来,“我随意说说。你之前不是说了吗?郎君很可能会伤到自己,我也不希望用到这种方法。”她可不在意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只是担心真将唐玉和给弄伤了,反而更不好向郡公和晋王府的人交待。十松松了一口气,“那现在要怎么办?”拿药迷晕他。青葵暗想,没说出来。当然,这也不太可能。先不说这事儿靠不靠谱,万一分量有差池,又或是唐玉和本来身体不对劲,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再者,如果有心人要拿这个大做文章的话,她死地更快。软的不行,硬的不行,道理没得讲……这还真是世纪大难题。快天亮的时候,唐玉和总算是发泄够了,安静下来呼呼大睡。可怜青葵和十松还得继续干活。午后,青葵同十松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院子。她没向十松交待要去哪里,十松也没有问。青葵先去了一趟琼华长公主的院子,拿了出入府院的木牌便朝着北向而去。郡公府北向是几座大小以及形制各有不同的园子,有的园子之间相通,有的则不通。而西北向便有一座虽然相通,却不轻易让闲人踏足的静园。尚未挨近,便有两个守园人拦住去路,“何人?”“婢子青葵,奉长公主之命,来探望二郎君。”说着,青葵拿出木牌,送到两人跟前。两人其实都认识是青葵,但这是园子里的规矩,他们也不得违令。见青葵有木牌,两人便让开了路。走进园子深处,渐闻溪流之音,隐在木丛之间的一进小院里,传来了读书之声。“山际见来烟,竹中窥落日。鸟向檐上飞,云从窗里出……”(注)见青葵进屋,念书的侍奴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坐在榻上,靠着凭几的傅业疑惑道:“怎么了?”青葵一笑上前,拜礼,“婢子青葵,拜见二郎君。”闻声,傅业不由笑了起来,“青葵啊,你好久不曾来了。过来坐。”“谢郎君。”青葵来到傅业身边坐下。傅业,郡公与琼华长公主的嫡次子,兄长去后,他本该是这府里尊贵的小主人才对。然而眼前的傅业,年不过十七,却白发白眉。不但终日避着阳光,连近处的东西都难以瞧清楚。若只是如此,倒也还好。青葵刚进府里的时候,便听闻二郎君有病在身,需要调养。可直到亲眼瞧见,才知道他是被庸医给耽误了。原本还健朗的身体,如今已是弱不禁风,多走两步都喘不过气来。想起刚才听到的那几句诗,青葵越发觉得心里不太好受。听到侍奴给青葵上了茶,傅业吩咐,“你们都去歇会儿,我与青葵说说话。”“是,郎君。”屋内的几个侍奴纷纷退了出去。“你的事我听说了。”傅业一叹,“可惜我身在病中,不能为你做什么。待过些时候,我便向母亲求情,接你回来。”青葵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话题,“郎君这几日可是睡不好?脸色似乎差了些?”傅业摇头,“我的身子便是如此,不死不活地吊着。有时我在想,如果当时便去了,该有多好。可随即又想,兄长逝去,母亲已经难过不已。我若再去了,母亲该是何等伤心?说来,若非当初你察觉那庸医有异,我也活不到今日。你是我的恩人,可三娘她自小被母亲宠坏了,不明白这些,也不懂后院里的那些弯弯绕绕。只怕迟早,也要出事。”“郎君不必忧心。”青葵劝慰,“圣旨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