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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乙清忽然走了进来,向两人行过礼,然后朝青葵道:“宫中来了令使,说是楚国夫人邀公主进宫赴家宴。”青葵点点头,看向了唐玉和,原来这家伙早就知道了。乙清离开后,唐玉和搁下笔,洗净手,来到青葵身边坐下,揽着青葵道:“我听说你梁三哥就快到洛阳了,明着是为恭贺新皇之喜,但也无形是在为你抬身份。这对你来说,既是好事,也是坏事。”青葵偏头靠在唐玉和肩上,“你如今可是陛下的嫡皇子,我若不身份尊贵些,如何能做你的正妃?”“没什么正妃、侧妃。”唐玉和抬手刮了刮青葵的脸,“我唐玉和的妻子,只会有你一个。府里与我亲密的女人,也只会是你一个。”青葵抿唇,“花言巧语。”青葵这次进宫,察觉到了很大的变化。从前唐焕在生时,最喜热闹繁华,随处可见夸张繁复的装饰与排场。眼下,宫中显得清冷简素许多。到了宴殿,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没有歌舞宴乐,也没有山珍海味,桌上列着的就是些普通的吃食。而酒水,可能是因为唐焕驾崩不久,所以皆换成了茶汤。这差距,真是太大了。没有意外,青葵进殿便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向姚太后与楚国夫人等人行过礼,青葵才刚坐下,便听到楚国夫人道:“寿昌公主,别来无恙。”青葵微笑欠身,“自夫人入洛,寿昌还未上门拜访,实在失礼。”楚国夫人含笑,“咱们可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的,公主再说这话,便是见外。只是从今往后,还得多来宫中陪我聊聊天才是。”韩国夫人道:“公主如今身份尊贵,jiejie还是莫要再提从前的好。我相信公主自然大度,但若教有心人听了去,只怕还以为jiejie故意在拿从前说事呢。”青葵看向说话的韩国夫人,敢与楚国夫人这样顶撞的,青葵自然能猜到她是谁。韩国夫人比楚国夫人稍年轻些,且样貌也端正许多。如今虽然失了些颜色,但也不难看出,她从前的貌美。“在下三郎玉规,以茶代酒敬寿昌公主一杯。”唐玉规忽然举杯。闻言,楚国夫人与唐玉项不由侧目。青葵看了一眼相貌气质不输唐玉项的唐玉规,微微含笑,举杯受敬。她忽然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块rou,正在被一群狼窥伺。但这群狼,又相互排挤不和。难怪唐玉和,并不愿意参加什么家宴。他呆在这样的家庭中,大概只会更加显出自己的孤立,还得时时抵御别人的算计。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唐玉和,他的面上没有太大变化,但青葵这个亲近之人却看地出来,他的眼中已经泛起了几分冷意。“在下四郎玉灿,亦敬寿昌公主一杯。”又一道声音响起,“听闻公主与两位家兄皆为好友,那不妨再多四郎一个。”青葵看着说话的唐玉灿,他的五官不如唐玉项与唐玉规的秀气,甚至有几分粗犷之意。但眉宇间,透出的却是一种爽朗之气,这点倒是令青葵有些好感。“承蒙四皇子抬举。”青葵举杯抿了两口。这茶汤的味道,呃……真是有点一言难尽。好在不是酒水,大家讲究的也只是一个形式而已。“陛下临殿。”门口响起唱音,众人起身迎驾。一身素袍的唐池大步而入,点头道:“寻常家宴,不必如此兴师动众,都坐下吧。”“谢陛下。”唐池向姚太后行过礼方坐下,扫了一眼唐玉和,又与青葵寒暄了两句,吩咐大家用膳。气氛开始变得凝滞,众人似乎都有些小心翼翼。青葵看着这奇异的一幕,可以想见,唐池在后院众人面前的威严有多厉害。“陛下。”用膳过半,韩国夫人突然出声,哀叹道:“贱妾自进宫后,便深怀感慨。这两日夜里,也接连梦到夏jiejie,可惜她没有这样的福气。如今陛下承位,也该给夏jiejie一个名份了。”说着,韩国夫人朝唐池跪下,“若是贱妾失言,还请陛下降罪。”青葵看了一眼唐玉和,只见唐玉和垂着目光,手中动作未停,仿若未闻。楚国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也起身在韩国夫人身边跪下,“王meimei说地没错,夏jiejie为陛下cao持多年,又辛苦诞下大皇子,理当正名。”楚国夫人音落,其他人也纷纷起身跪下,包括唐玉项与唐玉规。唐池扫了一眼安然在座的唐玉和,眼中不悦之色一闪而过,“此事我自有分寸,你们都起来吧。过了这段时日,朱氏与王氏你们的位分也会定下来。眼下宫中之事还是暂由太后打理,你们也跟着多学些东西。”楚国夫人与韩国夫人齐声应诺。正文第233章:册封宴散,唐池叫住了起身欲离开的唐玉和。青葵以余光瞟了一眼,径自离开。空空荡荡的大殿内只剩下唐池、唐玉和,以及几个亲信的时候,唐池开口问道:“方才,怎么不替你母亲说话?”唐玉和神情疏淡,“死后追封,是给活人看的,她本人并不会知道。”唐池道:“定下她的名分,也是在定你的名分!”唐玉和轻笑,“陛下若真有心,定不定她的名分都是一样。”说完,唐玉和起身施礼,“陛下若没有别的吩咐,小人便告辞了。”唐池默了默,“子律,你若真有心,就该多为我分忧。”唐玉和微笑起来,“小人想唐玉项与唐玉规更有这样的心思。”唐玉和不再停留,径自离去。唐池长叹一声,“我们父子间,何以到了这样的地步?”旁边的侍宦劝慰道:“陛下不必忧心,大皇子与陛下终究是父子,这是斩不断的血亲。总有一日,他会理解陛下的苦心。”“回宫。”唐池没有多说什么,脸色也早恢复了平静无波。楚国夫人宫中,文彩正替朱氏梳发,“那韩国夫人今日提及夏夫人之事,着实可恨。夏夫人已经故去多年,以夫人的地位,早该被扶正。”朱氏无所谓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