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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推门进去,床上没有人。元徵坐在窗前的软榻上,手里拿着本书看。见陈锦来了,他转过头来,轻笑道:“等了你一下午,还以为你不会来了。”这话听了无端让人揪心。陈锦走过去,抽走他手里的书,“怎的不休息?”“在床上躺了这么些天,都快要废了。”元徵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坐下来,陈锦依言坐下,衣袖险险擦过他的衣袖。两人离得极近。元徵就着这个距离看她,甚至能看到她脸上微小细致的绒毛,元徵想伸手碰碰她,但终是忍住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没有真正拥有她。他需要耐性。陈锦正随手翻看他方才看的那本书,竟是一本医书,陈锦道:“你想学医?”元徵看着她手中的书,笑道:“这是墨大夫的,我见了便顺手要来看了,完全看不懂。”“若你能看懂了,那还有墨童什么事呢。”元徵听她这样说,脸上的笑容立刻便收了起来,“你挺在意墨童的。”陈锦说:“他就像我弟弟一样。”元徵哼了一声,有点委屈的意思,“那也不能那么在意吧。”陈锦被他逗笑了,“你怎的跟个小孩子一样?”“我本来也不大。”这话说得很是理直气壮,陈锦觉得……很不要脸。“今日的药可喝了?”陈锦问他。元徵的脸色这才稍稍好一些,恨不能扑到她身上求安慰,“喝了。”“我来时见府里仍是没有几个人。”“这府里虽然很大,但人确实不多,所以难免显得冷清,”元徵说,“还差一个女主人。”正文第二百三十五章闯陈锦权当没有听见这话,说道:“你生辰是哪一天?”“问这个干嘛?你要来吗?”“给你准备点东西。”两人认识这么久,陈锦还从没送过东西给他呢,虽说他什么也不缺,但如果陈锦会送,那意义就不一样了,所以元徵心里很是高兴,“二十三。”“本月吗?”“嗯。”“七天后?”“对。”陈锦点点头,不说话了。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已然是暗潮汹涌,但此时此刻,这时光仍是静谧美好的,元徵彻底放松下来,慢慢的阖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陈锦觉得肩上一沉,转头看时,才发现元徵枕着她的肩睡着了。他睡着时毫无防备的样子,像个天真迷人的孩子。陈锦如今仍觉得这是梦。唯有梦里,才会有这样美丽的时刻。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这很美。她弯了弯嘴角,突然想起前世,那个在宫城外被元徵握住双手的少女,那少女便是柳扬。元徵对柳扬尚且温柔,那么对陈锦呢,他喜欢的,会不会只是陈锦?这种想法一旦开始,似乎就有些无法停下。陈锦忘了,她早就是陈锦了,在元徵遇见她之前。她感到有些茫然,眼睛望着窗外,那里有热烈而细碎的阳光,以及几只鸟雀的鸣叫。然后,肩上突然动了动,元徵换了个姿式,额前的发扫过她的颈项,有些痒,陈锦心一软,突然又释然了。无论如何,她现在就是陈锦,陈锦就是她。管家进来时,便看见自家主子枕在人家姑娘肩膀上睡着了。人家姑娘见了他,微微点头,显得颇有礼数。管家忙轻轻走过来,给陈锦见了礼,然后将手里的茶和点心放在软榻旁的小几上,便又轻手轻脚的退出去了。陈锦倒了杯茶,刻意放缓了动作,但仍是惊醒了元徵。他睁开眼时,眼睛里清明的神色让人错以为他一直没有睡着过,但他方才又确确实实的睡过去了。陈锦看着他,突然问:“你在若水长大,是否常遇到刺杀?”元徵一愣,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最后在陈锦的目光中,他老实说道:“对。”“谁要杀你?”元徵笑了笑,“这便多了,除了京城来的,还有若水家的自己人。那些嫉妒外祖宠我的人,多得连填满整个若水湖。”“你同情我吗?”元徵怕问这个问题,但又固执地想要知道答案。陈锦挑了挑眉,“为什么要同情你?若你太弱被杀死了,只能说明你不适合这个世界,如今你还活着,看起来活得还不错,足以说明你的本事。”元徵被夸得通体舒爽。陈锦又说:“这京城的天恐怕也要变了吧。”“还有段时间,毕竟父皇如今身体还可以。”“要想身体不行,也有许多法子,只要有人想要这种结果,也不是做不到的。”陈锦说。她这也是在提醒他。有人在打皇上的主意。比如最近频繁见面的陈知川和元修。元徵看着她,“你在为我担心吗?”陈锦老实回答道:“不算,更多的是在为陈府担心。”以元徵的性格,估计早在入京之前,便把这京城里与朝廷有牵的人调查了个七七八八了,那他不可能不知道,陈知川与元修的关系,以及陈珂与元昀的关系。一旦皇上倒下,那么皇位之争势必会愈演愈烈。届时,她该站在谁那一边呢?陈知川,陈珂抑或是元徵?怎样来看,都很是为难。元徵说:“你不必担心,我会护着你的。”陈锦摇摇头,“到了那时候,谁能护得了谁,只有一开始便做好准备,万事齐备了,才能说护着谁这样的话。”元徵知道此刻说这些,她是不会信的,便没再往下说,心里却在谋划着,要尽快将陈锦娶进门,一旦她有太子妃这层身份,他才能更好的护着她。元徵早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他绝不会让她受一丝委屈和伤害的。陈锦又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