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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个小王八蛋老子当初就不该把你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祸害老子这么多年。”霍时英绷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一脚揣在秦川的腿上,没再搭理他。霍时英没再搭理秦川,转过来跟刘福财道歉,刘福财在刚才他们闹的时候也没不高兴,还笑眯眯的看真,挺有涵养的样子,霍时英给他道歉,他也一个劲的摇手道:“没什么,没什么。”刘福财还想等着霍时英给那马取个名字好带回去,霍时英没办法只好说,她这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这马她看着就喜欢,随便取个名字怕是可惜了这马。所以容她再想想,刘福财倒是也没催逼,客客气气的就告辞了。霍时英送走刘福财,这大冷的的天愣是出了一脑门子汗。霍时英在转回来的时候发现秦川已经跟冯峥搭个上了,他这人是到哪里都能混的明白的,知道要在这支队伍里待住了,除了霍时英,冯峥也是要搞好关系的,就见他从怀里摸出一张纸伸到冯峥面前:“诺,你看嘛,将军的手谕,我糊弄你干什么?”冯峥接过来一本正经的看了道:“恩,确实是将军的官印,可上面只说让你上船,没说让我们接手你啊。”秦川“嘎”的一声就张嘴愣在那里了,霍时英知道秦川不识字,估计信上写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只好出声道:“把他安排在亲卫屯里吧,我守着他也省的给你惹事。”冯峥把信折起来还给秦川朝霍时英走过去,霍时英问他:“队伍整顿好了?”冯峥摆了摆头,意思让她自己看,只见远处星空下,才短短的功夫,几千人已经换好衣服,排列成两队头尾相连,将近七千的人马鸦雀无声,霍时英心下感叹,雍州兵马总督陈慕霆戎马半生,平定西疆战功赫赫,果然是有真本事的,虽然他教的儿子不怎么样,但这带出来的兵,这么短的时间,这军纪,霍时英自问这种手段她还要再修炼个三五年。天没亮这支队伍就整军出发了,路上秦川给那黑马取了个名字叫黑子,本来他想叫人家黑珍珠的,霍时英觉得这名字给一匹马实在不好听,最后勉强容忍秦川叫它黑子了。秦川来了以后,霍时英的日子好过了不少,这家伙从扬州带了一坛子月娘让他捎来的咸菜和一罐黄豆酱,秦川还会做饭霍时英能时不时吃上他做的小灶,而且秦川还是个话痨,听他唠叨着,霍时英跟他闲扯两句时间也过得快一些。然而也没好过多久,三天以后打仗了。霍时英其实已经带着她屁股后面这帮羌军转了有三天了,从第一天天空中出现一只瞭鹰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们被人盯上了,三百斥候屯全部派出去日夜侦查,情报迅速被收拢回来:跟着他们的这只军队,和以往的都不同,行军速度不快,一人跟两马,约五千人的样子,于是霍时英就知道他们的劲敌来了,来的是连羌人自己都闻风丧胆的一只军队,黑甲军。第三天,大军行至鹿野,此处位于冀中平原的西北部,地貌广阔,丘陵地带不多,霍时英大胆的选在了一视野开阔的旷野里迎敌。正午,天地荒芜,寒风四野吹动,阴沉的天空万鸟无踪,一只瞭鹰在天际盘旋,霍时英仰着着头往天上看,这只瞭鹰整整跟了他们三天了。北地干燥,行军几天嘴唇都干得起皮,人大多都没有说话的欲望,霍时英坐在马上一只手向一旁伸出去,秦川最懂她,递上一张硬弓。硬弓强度大韧性好,射程最远可达三百步,但这种弓所需拉力约两百斤,拉弓的士卒要佩戴扳指和指套,而且拉满后必须立即发射,很难持久瞄准,命中率不高,所以一般都是配备在步兵中。霍时英接过弓箭,张弓,搭箭,举弓过肩,一弓两箭,两箭并指天际,天空的瞭鹰盘旋高飞啼声高亢而嘹亮,顷刻间破空之声呼啸而去,箭镞以rou眼无法观测到的高速速度旋转着撕裂空气呼啸而去,空中的白鹰尖利的一声啼叫,鹰头垂直冲天而去,一时只见一只箭羽飞至半空空中爆出一片白羽,白鹰振翅冲天,就在大家心里一沉之际,电光火石间第二声破空之声随即就到,人们仿佛听见了“嗤”的一声箭镞入rou之声,半声哀啼在空中戈然而止,白鹰头部带着被一只贯穿的长箭,一头往地面坠下。霍时英把硬弓往后一扔,沉声下令:“整队!迎敌!”瞭鹰坠地,正式宣战,巨大的旷野上,七千军马排列成一个雁阵,寒风吹动着军服猎猎作响,庄严而肃杀。三角形的雁头,整整三百人,新来的陈路用两天的时间从全军中挑出三百人交给霍时英,当时这个青年微微垂着头对霍时英道:“先选三百人出来,死了再补充,几仗下来剩下的就都是最好的。”语气淡漠而恭顺。当时霍时英望着青年那节露在衣领外面,纤细而苍白脖子半晌后才道:“就按你说的吧。”此时,霍时英位于整个阵型的最前端,陈路就在她身旁的战马上,两人同时望着前方,霍时英忽然开口:“以前可有学过武艺?”霍时英望着前方,周围都是人,陈路却马上知道她问的是自己,转头望过去回道:“小人幼时随家里的武师学过一些防身的技艺。”霍时英就转过头,冷漠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陈路嘴角带着一点点笑意目光不曾闪躲,霍时英就在电光火石间出手了,她出手从来都是大开大阖的,左手一出五指大张就朝着陈路的面孔罩下去。陈路根本没有看清她是如何抬手如何出击的,只感觉面上一阵风扑过来,本能的抬手一隔,两人的手臂还没碰上,霍时英的手就在空中一翻,往陈路后颈脊椎处的要害招呼过去,陈路身体猛的往前一躬,整个人贴在马颈上,霍时英的手带着风声从他的后背掠过,姿势还没用老忽然手肘往下一沉,撞向陈路的肩膀,陈路嘴里一声闷哼,掏向霍时英腹部的手臂无力的垂了下去,再起身的时候就感觉头上一轻,他的头盔到了霍时英的手里。霍时英依然冷冷的看着他,然后把头盔往他怀里一扔:“先把命保住了。”陈路慢慢的把头盔带回头上,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淡的,既无羞辱也不见沮丧,没有什么情绪。旷野巨大,半里之外有两个小山包,两声“呜呜”的号角声,山包后涌出一片黑压压的人马。黑甲军之所以被称为黑甲军,是由他们的盔甲而得名,这支军队,连人带马,浑身被铁片包裹,士兵身穿山文甲,一件山文甲大约由六百片铁片穿缀而成,重量超过二十斤,几乎覆盖了士兵全身的所有要害部位,而战马也身披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