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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太后忽然放声一笑。长公主也抿嘴一笑,低头沉思,片刻后抬头道:“含章他……”太后瞬间眼中锋利一闪,抬手就打断她的话:“虽说皇家无亲情,但在我手里这一张只要不掀过去,谁也不要提这个事情,皇上……不是那寡情薄意之辈,只要贞静还能喘气,不管她成什么样子,谁都不能去谋划这件事情。”太后口气严厉,到最后竟然站起来怒视着长公主,太后久久的看着她最后警告的道:“虽然你们夫妻和睦,时浩也确实是个成器的但你不能胳膊肘太往外拐了。你那是个家,这里也是个家,皇家也是家。”长公主少被自己的母亲如此严厉的训斥,低头拨这杯沿不说话,太后看了看她终归把语调放缓了道:“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磋磨吧,这世间的事终究要讲一个机缘的。”长公主低头沉默良久,后来抬头望向母亲,太后已经只给她一个背影了,孤傲却寂寞的背影,她是个一生没有享受够专一爱情的女子,那种一生一人一白头的互相欣赏,相互扶持相濡以沫的爱情她不懂,但她也实在是个善良大度的女人,家族的和睦安稳是她一直放在首位的东西,而且这种事她也只有旁观的份,确实是讲究机缘的,所以她什么也没说,拍拍手站起来道:“母亲,该更衣了。”霍时英这边回到偏殿,又枯站了半晌,快到戌时的时候,终于正殿的大门洞开,太后着礼服,凤冠受所有内命妇参拜,完事后所有人随着移驾到万寿园,内宫的晚宴就设在那里。万寿园内,海棠盛开,各处被宫灯照的灯火通明,霍家的坐席离着上座不远,霍时英并没有得到特殊的关照,随着老太太王妃列了一席,将将要开席之前,太监唱喝响起:“皇后驾到。”一女子被众多宫娥簇拥着缓缓走来。众人又起身跪拜,片刻后上守传来一声清冷的:“平身。”霍时英随众人起身,就见三丈开外,一个品妆大服的女子正弯腰向太后见礼,一番对应过后,她转过身,面向众人冷漠而庄重的挥手示意大家入席,她是一个娇小的女子,头上压着沉重的凤冠,窄肩,细腰,身材矮小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画着浓重的彩妆,重彩在她脸上勾勒出一张完美甚至是艳丽的脸谱,看不出本来的五官面目,神情冰冷而庄严,她就是这个国家的国母,皇后了。官家请客历来是形势重于内容,上守之人若对谁亲和一句都要起身跪拜谢恩,别说祝酒恭贺那一套了,吃一顿饭起来,磕头,坐下来回折腾真的是件很辛苦的事情。宴席到中途,皇后身体不适,起身向太后告罪,太后很宽和的准她先退席了,所有的内命妇皆起身跪拜相送,又是一顿折腾。霍时英基本没吃东西,随便吃了两口也没吃出什么滋味来,正在装的辛苦,身后忽然走上来一个宫娥,那女子先向她屈膝行了一礼然后道:“皇后有请十一郡主到雍和宫叙话。”老太太,王妃,龚氏皆看过来,霍时英无奈起身对两位长辈行了一礼,也不好多说什么,跟着宫娥走了。天色已暗,跟着宫娥出了万寿园,四个提着宫灯的灯宫女在院外等候,来人领着霍时英穿檐过廊,走了不少路,半个时辰后终于见到雍和宫的大门。朱红色的宫墙巍峨而庄严,琉璃瓦,雕梁画栋的富贵,一路行来直入正殿,殿内左右两个偏厅,过了偏厅进了正厅,宫娥的脚步却一直都没有停下,霍时英目光匆匆一扫,正厅四角个站立一个宫女厅内再无旁人,领路的女子脚下不停,一直穿过外厅,到了内堂门口才向里面通报。片刻之后珠帘脆响,再有人出来打帘请她进去,霍时英一脚迈进内堂,就见四五个宫女围着一张榻,她一进来众人散开露出中间的女子,皇后已经换下大礼服,退了凤冠,一身翠绿的纱裙,和脸上浓重的妆容极不协调,她歪歪的坐着,定定的看着霍时英慢慢走来。霍时英再次拜倒:“霍时英……”不等她说完,一条手臂插入她的肘下:“起来,我不喜欢人总是这么跪来跪去的。”冷冷清清的语调,不如寻常女子一般尖利的音阶,低哑的带着中气不足的嗓音。霍时英缓缓起身被皇后拉着手带到一旁的桌旁坐下,两人坐定,皇后定定的看着她,霍时英迎着她的目光,不觉得尖锐到感觉到看出一种冷静和审视。有宫女上来奉茶,打破了这片刻的沉寂,皇后才缓缓开口:“我很久之前就在想你是个什么模样,昨日霍元帅入城之时,本来我还想去观星楼看看你的英姿,老是幻想着一个女子英姿勃发的打马入城,众军拱立那将是怎样一种风采,可惜后来听说你没来。”这话还真让霍时英不好怎么接,她低头稍稍一沉吟道:“其实时英三个月前就回京了,再出去走一趟实在没必要,而且当日在下也在老师家中听课不好随便走动。”皇后嘴角微挑:“听说了,你长期被焦阁老追打的鸡毛满天飞,你这般人物当真有如此顽劣不曾?”霍时英一阵尴尬,不自觉的摸摸鼻子道:“在下愚钝来着。”“哦?”皇后眉毛挑起一边,望着霍时英的眼神就带着一些打趣的意思。霍时英有点想挠头,最后只有把手在裙摆上摩挲了一下微微的笑了笑,皇后上下看她,两人离得极进,她甚至还歪着头端详着她的脸然后道:“当兵当傻了吗?我怎么看着你有几分憨气?”本是一句打趣的玩笑话,被面前这女子低哑的嗓音一说平白就带出了几分的风情,霍时英面上一阵潮红。皇后把身子往后微微一斜,看着霍时英道:“今日请将军来其实是有事要向你打听的,我怎么反倒把你弄的拘谨了?”霍时英微垂头,恭敬的道:“娘娘有话但问无妨。”皇后倒是没有一下子就问,反而把手边的糕点果盘推倒霍时英跟前:“没好好吃东西吧,宫宴就是这样的,我也没正经吃什么,吃点垫垫肚子。”霍时英就是再饿也不好就真的吃,皇后却抓起一把果子塞进她手里:“我喜欢吃这个,剥起来费劲,你给我剥。”霍时英看看手里是一把白果,递过来的那只手有着长长的指甲,瘦瘦细细的,肤白如纸,薄薄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每一片指甲上都画着油彩,银色的底面上一朵朵的小百花,如大雪下的白梅坠落枝头的瞬间,冷清,脆弱而美丽。霍时英的手指骨节修长,白果在她手指间轻轻一捏,啪的一声爆开,拨出里面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