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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号。也是,她肯定要更换联系方式的。只是他太久没联系她,通讯录的名字成了个刻意忽视的符号。下午来接舅妈的时候,他上楼去接的,给温轻买了个果篮,像探望老朋友那样。温轻客气地道谢,当着他的面就拆了果篮,剥了橘子吃,边吃边告诉他:“其实也没什么大毛病,为了保险想着能切掉就切掉吧。”“嗯,结节这种很常见,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温轻和他挥手:“好,再见。谢谢你的橘子,挺甜的。”刚走出病房,舅妈就小声地告诉他:“我今天听明白了,牌子上写的是结节,但是很严重的,是结节钙化,怀疑是恶性,当然良性恶性这得手术的时候切片做病理,定了周五就做手术呢。”“手术,把结节切掉?”“切甲状腺啊,就是不知道她这情况是切一边还是两边都切掉,受罪了。”厉海白天又查了不少甲癌的资料,都说这病在国内是过度治疗,很多情况在国外是不会动手术的。作为癌症里面状况最轻的甲癌,在国外已经降级成非癌症了,因为治愈率其实很高。他问舅妈:“她家里谁来了啊,跟医生说好了,医生要求必须做手术么?不是可以先穿刺做个检查看是否恶性么?”“所以才说严重嘛,彩超直接就能判断了,而且还做得这么急……还有她家里,不清楚怎么个情况,医生要求家属来,她就说没有家属,到时候会有同事来,哎你知道她家什么情况么?都做手术了怎么能没个人来呢?”“不知道。”厉海确实不清楚温轻家里什么情况,或许是不想让父母担心?他想着温轻生着病还要一个人住院、手术,就觉得有些难受。好歹有过一段情,他也不可能真狠心到丢下她不管,尤其是在他知道了她生病的情况下,生死便成了大事。想想好笑,之前认识她的时候,她面临的也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心思完全在执行任务上。如今任务结束了,她又要面对严峻的病情。所以他的喜欢,在那些面前,从来都无关紧要。厉海连自嘲都懒得自嘲了,再次送舅妈去医院的时候,冷着脸站在温轻床前跟那个着急让她喊人来医院的护士说:“我是她家属,有什么要求跟我说吧。”第45章45温轻默认了厉海的“家属”身份,由他去见了明天要做手术的主治大夫。大夫把CT片子给他看,虽然厉海看不明白,但听医生的意思那些白色的点状物都是需要切掉的。医生告诉他:“情况挺严重的,主要是淋巴清扫的范围过大,手术会从左侧进行,如果手术时间过长的话可能需要分两次手术进行。”听到要在脖子上动刀,还要进行两次,厉海有点儿难受:“一次做不完么?开两次刀就得受两次罪啊。”“按理说她年轻,身体素质应该会比较好,但是她心脏有早搏的问题,到时候要看手术情况,挺不下来肯定不能硬挺,我只是跟你说一下,会有两次手术的可能。”医生沉着冷静地安抚他,“放心,她的情况我们也都了解了,局里请了院长来主刀,他是这方面的顶级专家,没问题的。”厉海像是云里雾里的回了病房,温轻正在给舅妈削苹果吃,见他回来了,两人一起问了句:“说什么了?”厉海笑笑,他既然担下来了温轻手术这事,就没必要这时候冲她摆脸色。生死面前,都是小事。“医生说院长主刀,说是个小手术,这种情况他们处理过无数次了,让你放宽心,手术台上别紧张。”舅妈也附和:“确实不要紧,说是癌症,但不会死人的,我好多同事都做过这个手术。”温轻点点头:“嗯,我也看网上都说,如果人一辈子一定要得一次癌症,那得甲癌是最幸运的了,五年存活率95%以上的。”三个人都说着好话,心里怎么想的却很难描述出来。下午舅妈打针,温轻问厉海:“你陪我去把头发理了吧?那天医生说最好剪短点,手术比较方便。”“好。”厉海跟舅妈说了声,带温轻出去。他带她去了江城最有名的连锁理发店,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长发一寸寸被剪短,剪成只到耳朵长度才停下。厉海手里翻着杂志,但内容一点儿也没看进去,眼角余光盯着温轻的的头发看。理发师手里端着个镜子放在温轻脑袋后面,温轻转了转脑袋看自己的新发型:“黑色短发会显得有点儿呆,染一下是不是会好看?”理发师点点头:“染成红色很会时尚哦。”“噗。”温轻透过镜子看向厉海,“要向暖阳看齐了。”厉海扯出个笑,他跟她一样,并不想回忆和那段经历有关的人和事。吹了头,交了钱,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店里。刚坐到车上,厉海近距离看见她脖子上还有些细碎的头发渣,抬手替她拂了拂,没弄干净,靠近她吹了几下。温轻缩脖子:“痒。”厉海退后,看了她一眼,说了句“挺好看的”,送她回医院。停好车,温轻看看时间,厉海舅妈还没打完针,她问他:“要不要陪我在院子里走走?”“好。”他应允,站在她一步以外的身后,跟着她在医院里转圈。初春的风已经不那么硬了,只是临近傍晚,阳光并没有那么温暖。温轻绕着医院走了一圈,有些乏了,找了个长椅坐下:“我记得去年秋天,你mama待产的时候,我在那个疗养院也经常这么散步,然后你会给我发信息跟我说谁在偷看我,呵。”厉海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静默了一会儿,他问她:“你家里人呢,为什么不让他们来?”“麻烦。”温轻倒是没什么隐瞒地都告诉了他,“我妈在我小时候生病没了,我爸娶了我继母,生了我弟弟,我继母没虐待我,对我挺客气的,但是我总觉得那个家跟我有些格格不入。”“嗯。”厉海大概理解她的意思。“我之前去当警察我爸就不乐意,后来我去卧底的时候彻底跟他断了联系,也怕连累他们。我爸可能以为我还在执行任务吧,等我养好病再回去。”温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以前还以为是咽炎呢,最近查出来了才觉得吞咽不舒服。”厉海安静地听着,等她不愿意说了,他才问了句:“明天手术,怕么?”“那肯定还是有点儿害怕的,感冒都能死人呢,这要在脖子上动刀子……多吓人。”温轻像安慰自己也像安慰厉海似的说,“不过你舅妈说她朋友都去一家韩国的医美做祛疤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