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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看着手机,等了几秒见还没回复,索性锁屏拉开门出去了,然后一头撞进了顾屿的视线里。书房苍白的白炽灯下,少年坐在书桌另一端隔着一段空气遥遥注视着自己,眸光明灭不定。张与乐愣了一下,再定眼细看的时候,顾屿已经收回了视线,神色好似平常地虚望着桌上杂七杂八摊开的卷子和草稿纸。张与乐疑惑地瞥了下眉,也没细想,坐了过去坐下。刚坐下,顾屿就开口了。“你……QQ号多少?”张与乐一怔,诧异地抬头看向对面,然而顾屿却依旧低头望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张与乐不解,“怎么了?”“——多少?”顾屿忽然变得有点急躁,半路意识到后咳了一下,语气缓和下来,“我想加一下你,方便问题。”“哦哦。”张与乐觉得有点儿怪,却又不知道哪儿怪,只好低头扯过草稿纸写下一串数字递过去。顾屿接过去扫了一眼,又问,“你是不是有小号?”张与乐皱眉,觉得对话有点儿诡异,但还是慢吞吞地如实点了点头,“嗯……”她斟酌了片刻,又补充着说,“但那个不加人。”“不加人?”顾屿猛地抬头,锐利的眼眸直直地射向张与乐。张与乐被吓到了,“怎、怎么了?”顾屿却没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眼神里似有什么东西在涌动着。张与乐被看得一脸莫名其妙,就在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屋外传来了阿姨的叫唤声。张与乐霎时松了口气,大声应和一声,逃一般地起身出去了。顾屿眸色暗沉地紧盯着张与乐瘦小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一颗心像是被一只手死死地摁在了水底。小号不加人。所以——只加了杨昱廷是吗?顾屿暗自嗤笑了一声,视线扫到对面被张与乐搁在书桌上的手机,他舔了舔牙床,半响掏出手机就随便发了个符号过去。然后果然,她的手机屏幕亮了。上面赫然显示着杨昱廷三个字,以及刚刚他随即发过去的标点。一瞬间,像是一阵乱七八糟的风吹了过来,把他的脑子搅得一团乱。他霍地起身,三两下把卷子一股脑儿塞进书包里,动作粗暴又急促。张与乐一进门就看到收拾好东西做好离开准备的顾屿,她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你就走?”顾屿身形一顿,然后轻轻地嗯了一声,拉上书包、飞快地拎起,越过她走出去了。这莫名其妙的变故,整得张与乐丈二摸不着头脑。她只觉得,今天的顾屿很是奇怪。从未想过第二人格会是张与乐,可以说,张与乐是顾屿想都没想第一个就排除掉的人。哪怕她们两人又那么多相似之处,顾屿也都没有怀疑过。可现在却忽然发现,张与乐就是第二人格。难以置信。顾屿几乎是仓皇而走,甚至这种震惊感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上学都没缓过来。课间教室里教室外都是人声鼎沸,一片闹哄哄。顾屿一个人坐在教室的角落里,一脸阴沉,内心里一片混乱。那个身材瘦巴巴、一米五都不一定有的小呆子,那个成天带着一副厚厚眼镜、表情老气横秋的闷葫芦、怎么可能是她。可似乎,又只能是她。同样的成绩好、同样的喜欢折纸、同样的喜欢看书、也同样的喜欢……杨昱廷。顾屿忽然想起,杨昱廷在自家吃饭的那天,张与乐反常的话多、和反常的打探、以及他半开玩笑说出那句‘你喜欢他?’时她脸上瞬息万变的微表情。虽然顾屿以前也知道她是喜欢杨昱廷的,可当现在这个事实如此清晰且不可逃避地铺展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只觉得不可抑制的难受。这种难受,又混杂着‘张与乐就是她’的震惊和不可置信,两者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团胡乱纠扯在一起的线团。出乎意料的答案、狼狈又挫败的真相、以及尴尬的乌龙。顾屿霎时觉得烦躁到了极点,脚也跟着狠狠地踹了一脚自己的桌子。随着框地一声他桌上的东西撒了一地,惊得周围的人面面相觑。顾屿却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脸色冷得吓人。气氛陡然降至零点。这时,杨昱廷走过来发作业,看着顾屿桌子周围一地的书籍和卷子,微微顿了下,然后把卷子搁在了顾屿桌上。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了顾屿的声音。“我们打一架吧。”平常的语气配上这句话格外的吓人,杨昱廷愣了一下,嘴里脱口而出的“什么”还没说完,顾屿一个拳头就已经砸落在他脸侧。重重的一拳,毫不手下留情。猝不及防地,杨昱廷就被这一拳打过来摔落在地,撞翻了一圈的桌子。周遭的人被这巨大的动静吓得惊呼出声,还没反应过来,顾屿就扑上去揪住了杨昱廷的领子又来了一拳。杨昱廷挨了一拳,自卫地狠狠推开顾屿,“你干嘛?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然而无论杨昱廷怎么出声发问,顾屿就是一言不发,红着眼一拳一拳地揍下来。就这样两个高高大大的少年在一片杂乱的课桌堆里扭打了起来。一旁的文聪也是傻了眼,扑过去抱住顾屿企图拉开他,“诶诶,哥你咋地了这是!有话好好活,冷静!”……打架的、劝架的、搅和在一起,混乱不堪。兵荒马乱之中,有人高呼了一声,“老太婆来了!”听说七班顾屿和杨昱廷打架了。这个消息一下子就传了开来,张与乐接完水回来就看到走廊上站了一堆人,零零碎碎地讨论着这个话题。远远能看见,顾屿带着一脸的伤,低着头靠在墙根,冷着一张脸沉默地听着老师的训斥。“发生什么了,顾屿和杨昱廷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打架了啊?”身旁有人窃窃私语。“谁知道啊……”“……”张与乐拧眉,又扭头朝顾屿那边儿看了过去。这次,她却一头扎进了顾屿沉沉的眼眸之中。该怎么形容那一眼呢,仿佛好像暗藏着某种不明不白的情感。当场张与乐就被那一眼给怔在原地。再回过神儿时,顾屿已收回视线,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盯着地板,仿佛刚刚那个眼神不曾存在过一样。顾屿很奇怪。这是张与乐从顾屿昨天晚上无厘头的问话到走廊外莫名其妙的眼神里得出的结论,除此之外,她找不到更符合逻辑的解释。然而,更不符合逻辑的还在后头。下午放学,张与乐打扫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