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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猩红的砖份描了一个往右的标志。她得意地拍掌微笑,“算你有良心。”冉烟浓沿着往右的花苑小径一路折过去,路旁有一口水波粼粼的池塘,是后宫嫔妃赏鱼投食的好所在,宫里头到了此处,颇显冷清些,冉烟浓已经看不到守备的卫兵,她正觉得有些不对。身后忽然传来一串急切的跫音。她以为刀哥故意和她玩恶作剧,“你……”还没得及转身,一个黑影瞬间扑了过来,将她一把推下了水!硕大的水花飞溅起来,冉烟浓咕咚几声就沉下去了。黑影窜得飞快,一瞬间就没了影儿。冉烟浓在水里拼命折腾,但越折腾便沉得越深,湖水冷得刺骨,数九隆冬的湖水不结冰都已是万幸。冉烟浓要张口喊人,嘴巴才张开一点,顷刻之间一股水流冲入口鼻,她拨着水更急,但毫无章法。她是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跟着刀哥学过骑马射箭,学过爬树蹴鞠,但就是没学过凫水啊。有没有人。她在水里咳嗽了几声,冰冷的水堵得喉咙仿佛被利刃穿刺过,扎出一片血,冉烟浓扑腾的力气被消解在寒冬的水里,再也不动了。鼻子到肺里应该都积水了,意识还算是清晰的冉烟浓囫囵不清地想,然后感觉到身子轻飘飘的,一个巨大的水坑又被砸了出来,冉烟浓一惊,脑中的那根弦崩断前,最后一个意识是,她被人抓住了腰。一个尚余温热的身体靠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她。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才十二岁,男主也才十六岁,渡气?对不起恪哥哥不会。男主下章正式露面哈哈☆、阳谋冉烟浓醒来时狠狠地往外头吐了一大口水,才朦朦胧胧睁开眼睛,明蓁姑姑正抱着她要掐她人中,还有一旁,浑身湿透了的三皇子齐咸。她懵了好一会,才擦了擦眼睛,“三哥?”齐咸将一只湿的棉靴摆到她的脚边,清秀绝伦的一张脸,露出忧惶之色,“水里太冷,姑姑,麻烦抱着她去灵犀宫里,让灵犀给她换身衣裳。”明蓁应了。齐咸摸了摸冉烟浓的额头,声音清澈,暗藏担忧,“怎么会落水了?”冉烟浓摇摇头,想了想,已被明蓁姑姑抱了起来,她低声道:“三哥,我是被人暗算了的。等我好了,我一定揪出她!”齐咸听罢默然,明蓁姑姑道了声“告退”,人已抱着冉烟浓疾步走得没影儿了,她打着喷嚏,脸色惨白地将脸蛋搁在明蓁肩头,眼波瞬也不瞬地,望着一身尽湿的齐咸。从未觉得,三哥长身玉立的风姿,是真的好看。好看极了。冉烟浓的脸颊沁出了红,然后,她狠狠地打了个喷嚏。灵犀也没想到冉烟浓竟然落水,湿成这副模样,一问之下,才知道竟是在自己宫外的荷塘遭人暗算,这不摆明是要陷害她,教她十张嘴说不清么,灵犀大怒,赶紧让人给冉烟浓找了一身自己的衣裳换了。冉烟浓冻得发抖,但换上了干净的衣裳,烤着炉子,除了咳嗽鼻子痛,就没大碍了,灵犀皱着眉给她递上了一碗姜汤。她笑着接过来,“我知道不是你。”灵犀哼了一声,“别黄鼠狼假惺惺,你不怀疑我才怪。”冉烟浓一手捧着小碗,一手举起三个指头发誓,“真的。我信你,你从来不对我动手的。”灵犀看了她一眼,又气又笑,“废话,你是我表妹,打你?以后姑姑和母后坏了和气,我岂不是罪人。”那倒也是。但无论如何,冉烟浓是信灵犀的。用完姜汤,她的身子渐渐回了暖,抱着明蓁姑姑递来的小手炉,脸颊被熏出了胭脂般的红。她满脑子乱哄哄的。全是方才,他抱着她,拉着她的手,寒冷的水里,他的手掌却那么guntang,胸膛也很宽厚,手臂很有力……嗯,好像醒过来的时候,齐咸哥哥脚边,还有一只宝蓝镶翠玉洒金的夜壶。三哥拿那个做甚么?她想不明白,但还是赧然不说话了。一贯聒噪叽喳的二姑娘突然文静下来,明蓁诧异地多看了好几眼。女儿娇羞,满颊酡红。原来如此。明蓁想。宫宴已经开始小半个时辰了,容桀握着酒觞始终一言不发,心里头盘算着,方才陛下的问话到底几个意思。他心肠直,想不透。世子容允与二弟容昊正对饮小酌,眼风忽地瞥见一身湿透、衣衫贴着身,头发松散的容恪,一身狐裘短打,毛都湿透了黏糊地粘着黑发,容允冷沉了脸,“让你拿个夜壶,你是投湖去了么!”容桀也不禁抬头,宫宴上都是达官显贵人物,已有不少人看向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容桀也不禁皱眉头,大是不悦。容恪捏紧了手,“不慎失足,落水了。”他声音不大,可因为一个浑身湿透的少年太过引人瞩目,御花园的宫宴,似被人摁了机关戛然而止,这声音便传得清清楚楚,清澈,却透着一种沧桑感。齐野正襟危坐,看了眼可怜的容三公子,想到自己的几个儿子,不论背地里如何勾心斗角,至少明面上是一团和和气气的,可谓是心机深沉,陈留侯家的几个儿子,倒是坏得很明目张胆。他看了,微微摇头,笑道:“来人,带容三公子下去换身衣裳。”“是。”宫人应了,引着容恪往里走。不论旁人说什么,容恪始终垂着脸,仿佛害怕被人看见什么。宫人也是一路无言,直至到了一间宫室,推开门,满殿龙涎香沿着风徐徐飘出,宫人正要说话,无意之中瞥见,容恪那一双泛着蓝的眼眸,登时一惊,险些唤道“妖孽”,虽没有喊出来,却也倒退了好几步。容恪不言不语,捏着拳提步入了殿门。宫人抚着胸口好一阵长吁短叹,难怪时有传言说留侯不喜这个小儿子,原来竟是天生异类。可惜了。宫宴还在有条不紊地继续,珍馐美酒,依着份例一一罗列其上,容桀还在独自饮酒。此时容允却忽地自席间起身,恭恭敬敬地迈入场中,自然而然地吸引了一众目光,比起方才狼狈不堪的容恪,留侯世子的风姿更是不凡,玉树为形,芝兰为貌,端的是一副好形容。引人啧啧称叹时,容允在齐野微含诧异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微笑,“下臣为皇上备了一份贺礼,不知该不该此时抬上来,如要呈上来恐冲撞圣驾,愿皇上先宽恕下臣的罪过。”齐野是个心气儿高的,这个十几岁的少年都这么说了,齐野反倒不得不一见了。“有什么好东西,抬上来,也让朕开个眼界。”容允稽首,微笑,随即提气一呵,“上来!”众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