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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弱弱的少年斗胆迎了上来,怯懦地问道:“世子,你是怎么练的功夫?”容恪徐徐一瞥,这是个身姿瘦弱相貌华美的少年,眉眼竟透着几抹忧郁,按理说他不该出现在军营里,依照冉将军的性子,想来很不喜欢他,少年才来问自己这个问题,容恪想了想,从容优雅地将剑悬回了腰间,薄唇微扬,“扛揍。”“……”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笑,我们恪哥哥是被揍过来的~☆、自请大半夜的冉横刀再试图爬公主的床,第十四次失败之后,他被灵犀一脚踢下了床榻,揉着发红的臀哎哟哎哟叫苦不迭,灵犀知道他的把戏,装病喊痛总是很行,昨晚她不过就心软了一下下,又被冉横刀揉到床笫间狠狠欺负了一场,她为了气他,继续做她的木头美人。以往冉横刀总是没兴致,灵犀以为他撑不过一盏茶时辰便会鸣金收兵了,可昨晚谁知冉横刀吃错了什么药,越战越勇。忙碌了整日,灵犀本就香腰酸软,于是便被……弄哭了。今晚说什么也不能叫这个臭男人得逞。为了掩饰自己的羞窘,她只好装母夜叉,任他喊痛,她就是不理。冉横刀讨了没趣,却不肯走,一个劲儿坐地上撒泼,灵犀乜斜着他,直直地盯了他好一会儿,才困惑地眨眼道:“你怎么还不出去?你说了不逼我的。”说实在话,冉横刀也不爱和灵犀待一处,但莫名地,和她亲热他就很愉快,公主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白嫩嫩的肌肤像水豆腐,一碰就缩回去,再弹起来,又白又滑,每回他也不想欺负她,但就是一上了弓,就像洪水开了闸,堵不住,很狼狈。冉横刀想了很久,想了一个令人恼火的理由:“我要和你生娃,不爬你的床怎么行?”“呸!”灵犀啐他,“谁要同你生娃!”灵犀是真恼火,怪不得近来冉横刀分外殷勤卖力,她冷着脸狐疑地看了他良久,沉声道:“是不是姑姑同你说了什么?”冉横刀眉一蹙,“她是你婆婆。”灵犀殊艳如桃花飐雨的脸颊,方才那么一闹,便淌下了一串香汗,冉横刀多看了几眼,喉咙咕咚一声,咽了满口的水,瞬也不瞬地望着公主媳妇儿,觉得她今夜穿得很撩人,粉蝶穿牡丹的水红盘金妆缎襦裙,排穗的褙子光滑如水,衬得乌发底下那张小脸分外高贵清艳,倨傲灼目。冉横刀越看越觉得浑身guntang。灵犀受不得他这火似的眼光,被烫了烫,按捺着羞意皱眉道:“‘姑姑’是从父皇那儿论的,‘婆婆’是从你这儿论的,你说我和谁亲?”“……”竟很有道理。冉横刀心道:“不管了,大不了不来事,今晚一定要和香喷喷的媳妇儿睡。”冉横刀是个要脸的人,约架也从不倚强凌弱、以多欺少,今夜是第一次觉得,只要能让灵犀纵容他一回,那些身外物都不重要。于是刀哥虎虎地要与灵犀同床共枕,灵犀不肯,又是一脚将他踹了出去,刀哥骨碌碌地滚倒一旁,心又被撩起了一股旺火,本以为灵犀是同她小打小闹弄着玩儿,一抬头,却见灵犀蹙着眉很是嫌弃,男人的自尊心凉了个透彻。刀哥懊恼地揉臀道:“你不要后悔。哼。”门被不识风情的男人怒气冲冲地摔上了,直至他走远,灵犀才“嘶”一声,秀眉顿时揪得一高一低,昨晚被虐待的某处扯得太疼了,一抬腿就疼,她咬咬红唇,决意偷偷去问院里的姑姑拿点儿药。……太和殿。齐野扣下了一叠奏折,无意中抽到了容恪的奏疏,默默地揉了揉眉头,近臣张诵长袖善舞,极擅为天子分忧解劳,虽揣度圣意,却不点破,聪慧地等皇上开口,自个儿把心里话掏出来。齐野对他没什么隐瞒,只是若有所思,将手中两颗剔透浑圆的乾坤碧玉珠捏着转了转,忽地长眉一展,“依朕看,容恪在陈留,终究是屈了才了。”张诵颔首不语,心里头却琢磨着:拥有十万兵马、能征善战的陈留世子,比一个闲逸上京、名头华而不实闲散伯爷要可怕多了,皇上心里有杆秤,从将冉二姑娘嫁给他开始,便动了心思要封他为侯了。当初两个爱子折于雪山,留侯大恸,对世子指天誓日道:这辈子绝不让他承侯位。这话齐野替容桀记着,不过彼时谁也不曾料到容恪后来会名动大魏,大败夷族。要说四年前,齐野亲眼见着一头凶恶的猛虎鲜血淋漓地死在兽笼里时,还只觉得容恪可惜,后来一战成名,齐野便知道这个人不是什么池中之物。放任他镇守陈留不是不可,只是容家在陈留郡已历四世,威望太盛,如今陈留百姓只知留侯世子,而不知大魏天子,再加上容恪那半个月满血统的身世,齐野着实放不下心。想起来就烦躁。还有件更烦躁的事儿,在这一摞奏折底下,有一封东宫来的,盖了太子印鉴的奏折。太子自请去辽西戍边。好好儿的,一会儿闹休妻,媳妇十数日不归,一会儿请旨去辽西那不毛之地,齐野头疼得直揉眉,少顷,传话外头的人,“将太子给朕叫过来。”外头应了一声,岂料齐戎正跪在太和殿外,天子一传唤,不过须臾便入了内殿。暖炉瑞脑,飘出一缕一缕烟气,千姿百态的太湖石含了檀香青烟,幽幽半吐,双耳掐丝青花梅瓶里尚温着一瓶芙蓉醉,酒香如芙蓉清冽。张诵告了辞,似笑非笑地退出了大殿。齐野这才想到要问他:“真到了和清荣非要分开不可的地步了?”齐戎笔挺地跪在金龙牡丹的红毡上,点头,“求父皇成全。”“不是不可成全。”齐野对齐戎本来万事好商好量的,只唯独看不惯他那套阴森森的做派,脸上没一日带笑的,时时见着他都一副臭脸,齐野也没好心思,冷然道:“当初你自请此生非冉大姑娘不娶,婚书你自己写的,聘礼你自己下的,新嫁娘你自己迎的,莺莺你……和她生的,这现在又是怎么了?”齐戎捏紧了垂在膝头藏于蟒袍袖间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毕露,“儿臣后悔了。”人就是这么个臭德行了,爱的时候天花乱坠,不爱的时候到处抓遮羞布,以掩饰自己的凉薄负心。齐野蹙眉,“请旨去辽西又是怎么回事?”齐戎这回不说话了,一个响头磕到地,“请父皇成全。”又是硬邦邦的一句求他成全,齐野是心疼太子从小没娘,但太子成日里死着一张脸,齐野不喜欢看,多看两眼自己都跟着丧气。“去多久?”齐戎道:“半年。”半年不算久,儿子有心出去历练,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