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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长宁日日夸他沉稳通达、做事干练、儿子相形见绌的,刀哥就不信了,要没了迷惑女人的好皮囊,她们还向着容恪。等会儿弃了刀就rou搏,拳拳打他脸!冉烟浓披着双花排穗的蜜合色织锦斗篷,像一缕烟气似的,消散在了亭阁后头。看着她离开,容恪垂眸微笑,将剑提出了剑鞘。一天之内,和岳父和大舅兄过招,也是没有别人了,容恪早知道冉秦和冉横刀对一个拐走了他们女儿和meimei的人不会友善,不过……大抵是因为太子的缘故,两人风声鹤唳也是有的。要不是刀哥欠揍,冉烟浓又和他感情最亲密,容恪并不想让他输得很难看。现在……冉烟浓闯入jiejie闺房,这回急得没有扣门,虽然容恪好像并不急着将这封信给jiejie,但她怕jiejie又错过了什么,将信替正在梳妆的冉清荣放在了一旁,她眼明手快,一眼便瞅见了冉清荣搁在红褥上的和离书,才堪堪只提了一个“冉”字。冉烟浓像发现了什么秘密,“阿姐,你是不是……舍不得?”冉清荣拿起了那封没有署字的红贴,也不回头,将鬓边落下来的一缕碎发用碧簪拢上了,“我的朱砂不够了,等会儿去母亲那儿取一些。”冉烟浓走回来,她脂粉盒里的朱砂确乎是没有了,朱砂难褪色且醒目,jiejie想用这个题上名字……但冉烟浓怕容恪给的信里有什么秘密,现在和离书没签,还尚有余地,冉烟浓将信给了jiejie,“这个,jiejie有空看看。”“这是什么?”冉清荣将信捏在了之间,薄薄的一层,里头大约也只有一二张纸。冉烟浓摇摇头,“不知道,是恪……容恪给我的,他说有些事jiejie看了就会明白。”明白什么?里头也许是与太子有关的事,冉清荣不动声色,齿尖磨得唇rou微疼,然后,她眼波澹然地搁下了信,“我不看。等我去找了朱砂,就签了和离书,以后和他彻彻底底断了。”容恪也没说是太子的事,冉烟浓也没说这个,但jiejie想的第一个人就是太子。她悠悠地叹息着,“jiejie……”这时候外头一阵哄闹声,丫头婆子都在劝着什么,闹哄哄的院落,一时将清寂和有条不紊尽数打落,两姐妹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前后脚出了闺房。只见小院一片枝折花落,婆子们个个躲在回廊下不敢近前,转出小灌木,飘出两截了疾飞的衣裳。容恪的剑收鞘了,稳占上风,单手完虐着刀哥,“天池、曲泽、神阙、中府、天突、鸩尾、巨阙……”容恪说哪儿打哪儿,刀哥毫无招架之力了。刚开始两人还看着旗鼓相当,冉横刀沾沾自喜,颇为得意,谁知容恪这个狡猾的人,一直等机会,专挑xue位下手,一给他得逞,自己手臂就麻了,跟着大腿也麻了,全身麻了,一点劲儿没有,再两招,大刀被挑飞了,他眼下就像个赤条条的毫无遮羞布的男人,容恪还不抽剑,背着左手,右手剑鞘四处点,说哪儿就点他那儿的xue道,但偏偏不下重手,蜻蜓点水一样过一下,便把刀哥苦练十几年的自负击成了粉碎。在上京城的软骨头权贵世家子里头,他的武功不算数一数二,但也绝对是出类拔萃的,绝没有被人羞辱到这个地步。更令刀哥哀嚎的,她的公主媳妇儿就坐在回廊底下,磕着瓜子看热闹,笑吟吟地不时为容恪鼓掌。刀哥气炸,丫头婆子们全都劝不住,在容恪一声“膻中”出口时,剑虽心至,刀哥忽地一举手,“不来了!认输!”再打下去更难看,刀哥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来了。第一个起立欢呼的就是灵犀,“妹夫真厉害!”冉烟浓忍笑,刀哥和公主是怎么闹成这个地步的?容恪也不乘胜追击,顺从他心意地将他的剑还了回去,不得不说,刀哥给的剑是世家子弟用来切磋用的,钝而无锋,轻盈无力,容恪用的不顺手,剑若是不能杀人,那便没什么用处。他也不喜与人切磋,容恪学的是杀人的功夫,不是比划的花拳绣腿。若出招收招还要顾着不能伤人,会很憋屈。幸得大舅兄还差了不少火候。容恪淡淡道:“冉兄在军中无官无职,原来如此。”“……”不带打赢了还羞辱人的!冉横刀有最好的师傅,冉秦,但自个儿天资愚钝,练武又好犯懒,虽然也有一身神力,但没处施展,在上京又赢了一帮病怏怏脸上没二两rou的孱头,心便窜上了天,今日被容恪一通折辱,虽然生气,却也反而意识到自己不足,不和容恪计较,便冲出了庭院。本来还想好好说话,但太气人了!这个公主媳妇娶回家来是做什么用的?一不会在床笫上迎合丈夫给冉家添娃,二不会在丈夫需要时端上一碗热茶,三不会在丈夫比武打不过的时候劝架。有什么用?冉横刀觉得肺疼。灵犀嘻嘻地叉腰笑了一会,见冉横刀走了,便也拉下脸匆匆退出了战圈。婆子丫头们都上来收拾小院里散落的树枝葛藤,冉烟浓悄然地从容恪身后走上前,莫名觉得,容恪对刀哥有一种似有若无的敌意。照理说,他不该这么欺负刀哥的。冉清荣还在一株矮灌木后头,见妹夫在,本想离开,却听见身后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又娇又糯:“娘亲!”冉清荣愣住了,飞快地抬起了眼转身,只见宫人抱着她的女儿莺莺进了冉家,莺莺一落地,便向着娘亲扑过来了。作者有话要说: 恪哥哥:论打架,十八岁以后我就没输过。nongnong:那十八岁以前呢?恪哥哥:……没赢过。nongnong(困惑):为啥?恪哥哥:……为了扛揍。☆、女儿冉清荣弯腰蹲下来,让女儿乖巧地扑到了怀里,“莺莺!我的莺莺……”没想到齐戎说的真的,他一走,莺莺就只能跟着娘,即便是皇后再拦着,也不会让莺莺真的无父无母。冉清荣笑中带泪,莺莺亲亲娘亲的脸颊,小奶手替她擦眼泪,“娘亲不哭,娘亲不哭……”声音又甜又糯,温柔可人。冉清荣笑道:“娘亲才不哭,莺莺才是花猫。”母女两人在一旁亲热,看红了宫人的眼眶,冉烟浓连自己拽住了容恪一截月白的衣袖都不察,情不自禁地感叹了一句:“有女儿太好了,甜甜的。”容恪侧眸看了她一眼。莺莺抓起皇后亲自给她缝制的梅花纹绣花小袖,给娘亲擦眼泪,边擦也边哭了起来,宫人在一旁看着,实在不忍心,“娘娘,太子已动身去辽西了,今早上,皇上在东郊践行,小郡主哭着要父王,我们都没办法,皇后娘娘才终于答应了放小郡主出来找娘亲。”容恪目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