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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了么,她还……孩子都有了。她狐疑地凑近耳朵,容恪的声音渐渐低了,“我会……爱你一世……”头一歪,彻底醉了。冉烟浓睖睁着,很久很久,被凉风一吹,才木木地反应过来,原来嫁给他以前,他就是这么肖想、惦记她的啊。冉烟浓头皮一麻,感觉像被叼进了狼窝,被吃死了一辈子。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有个典故:两年前,魏帝偶获月满良驹雪间青,朝中无人能驯服,魏帝遣使者将其赠与世子。世子宴之,适逢席间裨将恶意灌醉世子。世子……说了以上这些话。魏都的使者具言以告皇帝。齐野:我的心情你品品?☆、太子冉清荣追到辽西有半个月了。当晚随着章郃到辽西刺史府上赴宴,刺史刘希孟摆酒招待,其间太子齐戎也出席了。冉清荣去晚了一步,齐戎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她只好跟着几个侍女随着太子回府邸,冉清荣凭着前太子妃的身份,近乎畅通无阻地参与了将齐戎扶到书房,齐戎就趴在桌上头疼地要睡了。侍女向冉清荣解释:“回禀太子妃,太子殿下夜里只宿书房,谁劝也不行。”成婚四年,他有两年不曾到她的偏殿里,冉清荣不是没打听过,那两年他大半时间是睡在书房的。交代完,侍女便退下了。冉清荣捻起毛巾,拧干了水,给齐戎擦脸,齐戎喝得烂醉如泥,隐约觉得有女人在照顾自己,手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冉清荣的胸一摁,往后推开了。冉清荣:“……”醉鬼也不知道碰了哪里,吃了豆腐,冉清荣哑巴吃黄连,蹙眉道:“齐戎,你再不起来,我也不照顾你了。”齐戎的面貌不似容恪那般精致,温和秀雅,又有股间杂的幽冷脱尘,也不像齐咸如烟似月,迷离似镜中花,更不似冉横刀的眉目英挺,如刀剑齐张,而是敦厚的一副长相,单看着便觉得慈眉善目,且不失俊美,即便打情骂俏时说些下流话,也不猥琐。但是,冉清荣就是不曾想到,原来他会……她默默地叹了口气,不能和一个醉鬼计较什么,只能将他扶起来,“齐戎,桌上冷,到床上去睡。”齐戎被他碰到了手指,“嘶”地一声,冉清荣花容变色,“怎么了?”捋开他的衣袖,那只手原来已经冻裂了,粉红的rou翻出来,照着烛光有一抹瑰丽的橘,冉清荣知道太子这双手金贵,在上京,一入了冬就要每晚擦脂膏,才能免被寒风冷雪所伤。“齐戎,到了辽西就不爱惜自己了?”齐戎昏沉沉地,头重脚轻地像浮在半空中,但这种感觉一点也不讨厌,一旦着地,白天夜里脑子里想的全是冉清荣,他怕自己踩在地面上,怕醒来时始终孤枕,连她的消息都没有。齐戎信手抓了一方砚台枕在了脸下,看得冉清荣目光怔怔,他咕哝道:“清荣啊……最爱我的手了。”冉清荣蓦地脸一红,照着这个狂傲自大的男人的手看去,要不是皮开rou绽惨不忍睹,指骨纤长,肌肤如玉,确实是美的,但是……一朝太子枕着一方砚台,右脸上全是墨汁,他还嫌弃睡得不够舒服,又翻过脸,将左脸也全蹭上了墨汁。糊了一脸墨汁闹成花猫脸的太子意识蒙昧地又抓了一张纸在脸上,盖住了。“齐戎,去床上睡。”冉清荣好言相劝,但拽都拽不动,齐戎被一扯,就哭了。“……”一个身高八尺的男人哭得梨花含雨,小声嘤嘤哼哼的,冉清荣蹙紧了眉头一脸嫌弃,她不大明白当初是怎么看上他的了,脚扬起来又是一脚踢下去,小腿中招的太子哭得囫囵用脸上的纸一揉,一擦,然后扶桌起身,乖乖地自己走到了床榻边,仰头一倒,歪在了床榻上一动不动了。“齐戎?”“清荣。”冉清荣吓了一跳,“认出是我了?”“我头疼。”冉清荣找回那条毛巾,俯身下去替他擦拭,沾了满脸浓稠墨汁,冉清荣擦拭得很仔细小心,却还是被碰到了某个机关,冉清荣的腰被抄住,一摁,她就疲软地倒在了齐戎胸口。她恼羞成怒,“齐戎?你是醒着,在作弄我?”齐戎当然醉着,他自嘲地一笑,“没事,反正我做不了什么。”男人喝醉了,浑身通红,像火一样烫。冉清荣不想和他纠缠,要摊开来说,等到明日他酒醒了才能说明白,本想着将他安置在床榻上了便抽身,熟料一听到齐戎说这句话,心口一疼。“齐戎?”他忙乱地伸手将她推开,冉清荣就势一滚,冷硬的床咯得腰疼,就听到这男人咕哝道:“不是清荣。”“……”“她怎么会来呢……”“我来了。”“不信。”“……”冉清荣深深呼吸,提了一口气,便扶着腰折转身出门去了。一对和离的散伙鸳鸯,宿在一房名不正言不顺,冉清荣到厢房将就了一晚,弄得腰酸背痛,她也不稀罕伺候了。从上京来一路风霜敷面,冉清荣也疲倦,一觉睡到了次日午间。齐戎醒来时,窗外积雪消融,明锐的光刺得眼膜疼,他揉了揉眉心,脚下横着一条冻成冰棱的毛巾,齐戎卧在床上,一时莫名。他有个很好的习惯,夜里冷了时,会自动给自己拉上被褥,热了则会一脚踢开,他不确定昨晚有没有人来过。但是,依稀记得冉清荣在。齐戎打了自己一耳光,大约觉得自己还没睡醒,疼得俊脸一红,他好奇地望向书房,昨晚怎么回来的全不记得了,只记得清荣……都说了是幻觉,还不肯认清现实么?齐戎又准备打自己一耳光。门就开了,冉清荣罩着一袭水绿撒花织锦羽缎大氅,鬓发挽着一个蓬松的飞云髻,斜倚葱绿孔雀眼石玉簪,眉眼之间略有疲倦,但清凌凌的水似的杏眼,还是让齐戎确信,这就是冉清荣。他那一巴掌还留在空中,被冉清荣淡淡嗤道:“太子殿下早上有打耳光的习惯?”她在门外已听了一会儿了,整顿措辞也有了一炷香的功夫,里头传来响亮一个巴掌声,她就知道他起了。齐戎将手拿下来,淡定地撒了个谎,“打蚊子。”大冬天也打蚊子?冉清荣不拆穿他拙劣的谎话,将两封红笺拿了出来,这是齐戎给她的和离书,她一直以来只写了一个“冉”字,直至出发来辽西前,才借用母亲的朱砂敷上了“清荣”。齐戎目光凝住,“和离”两个字真是刺得眼睛疼,他藏在被褥底下的手握紧了拳,又一根一根地松开,“这个,既然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