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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昏睡中的老人道:“我们喝药喽,我吹过了不烫的。”心里还补上一句,你可千万不要浪费啊。哪知碗刚凑到老夫人的唇边,从帘子后突然冒出一个身影,长臂一横便打翻了手里的药碗子,沈卿卿目瞪口呆地盯着深红的汤汁洒了一地,红着脸颊一副要哭的表情:“你,你……”“你给祖奶奶喝得什么?”眼前的男人怒气冲冲,深黑的眸子里似要沁出火来,身旁的婢女看着温雅冷淡的二少爷居然有这么吓人的一面,都战战兢兢离得远远得幸灾乐祸地瞅着坐在塌上呆若木鸡的女人。哼,谁让你来了就勾引男人,看你怎么嚣张。昨夜杭有羽在塌边伺候了杭老夫人一整夜,见到她一夜未醒便是心急如焚,到了天快亮的时候阿力把一些探查的情况悉数来禀,这沈家倒是家世清白的,也颇得了老夫人的器重,可是这叶氏的病确实好的莫名其妙,她唯一的闺女也是心性不正,听说在一年前偷了书香世家霍家的东西,还连续七日没有返家,再联想起女子初见面时对他对姚景天故意勾栏的神情,心里便充满了厌恶。这忧思了一整夜,刚躺榻上还未等合上眼睛便听到婢女来说那沈卿卿鬼鬼祟祟地进了药房,还不让人跟着,这才有了方才的一幕。那个跑去通风报信的婢女此时上前道:“爷,沈小姐进了膳房后东张西望的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照理说大夫开的药方子奴婢一个不落地给沈小姐准备好了是什么都不缺的,而且沈小姐找了半天没见东西之后偷偷用手对着嘴捣鼓了一阵,表情还甚是痛苦,因为做得隐秘,奴婢没有看清楚。”另一个侍婢也上前道:“汤药都是奴婢服侍老夫人喝的,可这次的药明显不一样,颜色偏红了些。”她蹲着身子还用鼻子嗅了嗅,补充道:“闻着都不一样了呢,好似有股香味。”这些婢女都是新买来的,都经过了一番挑选,她们也知道要服侍的老夫人对于主子来说何等重要,自是不敢疏忽大意,又瞧着主子丰神俊朗身边没妻没妾都着迷地一心想要邀功讨好来博得主子的另眼相看。杭有羽听言快步上前,抓住沈卿卿的一双皓腕,手心手背翻看了一遍,似乎觉得不够,又撩起她的两个袖子,瞬时露出两小截白滑细腻的嫩rou,无意中蹭来蹭去翻来覆去地摸看着想要找到什么端倪,可是除了手臂上昨个被杭有礼捏紫的青印子什么都没有找到。“你做什么?”沈卿卿又羞又恼,忍受着男人带着鄙薄的神情近乎无理地对她,手臂一松开便克制不住扬起了玉手给了一巴掌。在场的侍婢都惊呆了,做出这个动作的沈卿卿也立马后悔了,她早上天不亮就走路往杭家赶,到了之后寻了药方子去膳房熬药,因为要用自己的鲜血给老夫人续命,她左找右找找不到合适的利器,嫌弃刀子太快斧子太利,最后只能用牙齿咬破了手指才滴出鲜血来,那伤口好得快,杭有羽自然查不到什么,可是她也不能解释什么呀。杭有羽脸色铁青,玉白的手掌要朝着女人羞愤的脸颊挥下来,可是还是在最后一秒忍住了,不管这女人怎么样,刚才是自己无理了,克制住情绪,他冷冷道:“阿力,把这女人送官衙去。”他是不屑再与她计较,到了官衙自然有办法收拾。沈卿卿气哭了,这一进衙门什么都毁了呀,衙门是什么地方,那是白的都能抹成黑的,即便良家妇女进去了再出来就等于毁了清誉,见着护卫走过来架住她向外拖,泪眼婆娑地气道:“杭有羽,你这个混蛋,枉你读了这么多年书竟然是非不分。”什么探花郎,分明是个jian恶不分陷害良家女子的小人,“我沈卿卿便是死都不会放过你,还有,我见到老夫人一定要告诉她,她唯一的好孙儿竟然要活活害死她,还有我要骂她……”“行了,阿力,放手。”杭有羽眉头凝重地拧着,似乎听得头风病犯了,“我还没说要你死呢。”他也只不过一时气急想要用进官衙吓她一吓好让她知道怕了供出实情,没想到竟然听到这么一番破骂声。沈卿卿哭骂声一停,抽抽搭搭地吸着鼻子,还从来没有这么委屈过:“若是大夫的药方子管用,怎么老夫人还不见醒呢,当时我娘也是这么个情景,我想着反正治不好了就死马当活马医,那药方子里面我是添了一点东西,若是你不信我,我可以先尝的,若是你还不信,可以用银针验一验。”既然他们都说自己娘亲和老夫人一个病症,她不如顺着他们的话头,要让他们相信自己,总要有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以自己娘亲的痊愈是最好不过的了。杭有羽确实意识到自己鲁莽了,怎么就认定那药碗就是有毒的呢,方才还对这个女子无理之极,但也拉不下脸来认错,何况这女子本性就非良善的,方才也不算辱了她。想到这里,杭有羽突然觉的困倦难当,吩咐道:“阿力,就按她的办,好好看着,再找大夫来瞧瞧。”撂下这句话便再也不看她拂袖出了房间。正文第17章爷的女人沈卿卿瘫软在地上,本来方才就失血多了点脑子晕晕沉沉的,又被一惊一吓,七魂去了三魄。杭有羽一觉醒来已经过了午时,喊来阿力询问祖奶奶的病情。“还是未醒,”阿力摇着头道:“京城的大夫按照爷的吩咐来了三个,都是一个说辞,与大少爷说的无异,不过……小的刚从老夫人房里出来,倒是觉着老夫人的呼吸稳了点,不似之前那般或急或弱。”练武之人讲究的是气息均衡,所以对老夫人的改变,阿力自然能从气息上推断。“祖奶奶吃了什么或用了什么药?”杭有羽的脸上终于显出一分欣喜。“三餐都是沈小姐在伺候,她倒是不假手于人,自己煎熬自己喂药,小的只是在一旁监督着,也用银针试过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是吗?”杭有羽拿着茶盏的手一顿,凝思起来。“这沈小姐伺候老夫人那是尽心尽力,恐怕是被爷吓破了胆,小的看见她瘫在地上好久才起来,如今还是惊惊颤颤的,随时要晕倒的样子。”杭有羽眉头一皱,毕竟是他无理了,心下不忍道:“走,看看去。”主仆两人刚从素落院的长廊拐出来,阿力耳根子敏锐,便听到一阵不似寻常的男女说话声,两人寻了声音悄无声息地接近了过去。“有没有想爷,爷可是念着你呢,想得爷心都疼了,叫了下人去叫你怎么也不出来?”这声音,杭有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