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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差事,好吃好喝晚上还有女人玩,自然是半点怨言都没有,有个什么事还屁颠屁颠地要亲自跟大人禀告。护卫把门一开,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走了进来无端地就叫人泛起一身冷意,挣扎着从塌上想要坐起来,没想到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呈跪地的姿势,整个脸都贴在了男人的黑靴上。男人岿然不动,可是声音中充满了鄙夷:“什么事?”“大,大人……”威易觉得低着头看不见他的气势反而能抑制住身上的冷意,索性也不起来了,哆嗦着道:“大人,草民高烧了,恐怕今夜去不了那女人房里。”“就为这事?”男人沉沉的声音充满了不耐,嫌恶地退后了一步,直叫他的头都点在了冰凉的泥地上,额上的guntang与泥地的冰凉一击,头都摇晃了一下才坚持住身体继续道:“那个女人,肯定是给草民用了迷药了,当年她就喜欢用这种勾栏之物与草民在野外相合,说是,说是特别舒服。不过那药太猛烈了,伤,伤身体……尤其是男人,嘿嘿……”说到这里,他还吃吃笑了两声,虽然很享受那种欲死欲仙的滋味,不过身体毕竟过了一段食不知味没日没夜劈柴的日子,不能和往日相比了,这样夜夜数番地折腾,竟然都能累出病来。“知道了,叫大夫给你抓些药。”男人撂下话就向外走。后头还传来威易不断叩谢的声音,在临关门时,男人还特意嘱咐了护卫一句叫着药下猛些,别耽误太多时日。离开之际,一个鬼祟的身影正从马厩方向走出来,一身衣裳狼狈不堪,披头散发地尤其吓人,细看之下正是在马厩转悠了半天的阿彩。手里提着一篮子的蛤蟆犯嘀咕,黑灯瞎火的,她又不是大猫,哪里能说逮老鼠就逮得到的,方才还差点被马蹄踩了一脚摔了个狗啃泥,如今嘴上头发上还有马屎的味道。这个地方她从不曾来过,摸不清楚方向,今夜月色时有时无的,听了小姐的吩咐因为不是好事还不能明着点灯笼自然是心惊胆战,若是找不到半点脏东西去唬人也不好向小姐交差,于是就想到在马厩一旁的饮水边捉了几只蛤蟆。“别叫啊,待会再叫啊。”一边踮着脚走路,一边还用手捂着篮子中跳动的畜生,在经过一处与马厩截然不同的屋子时看见里头竟然灯光还亮着,还有两个人影在走动,吓得赶忙躲到了一边。“没什么事,就是受凉发烧,喝两回汤药就没事了。”年老的大夫佝偻着背说道,一旁的护卫递了银子送着大夫出门,随后拿着药包就去了旁边的膳房煎煮。因为膳房和屋子紧挨着,阿彩朝两边都瞅了瞅,好奇里面是哪个人病了,竟然有护卫看守还亲自煮药,但是又觉得必定不是贵人,不然也不会住在马厩的地方。心中虽然疑惑但是也不敢耽搁,再这么捂下去,恐怕仅有的几只蛤蟆都要给她捂死了,连忙朝着相隔不远的祠堂方向走去。沈卿卿半个身子都趴在了冰冷的地上,心中早已是把那个男人骂了几百几千遍,泪水掉得无声无息,好似从来没有受过这般委屈。方才昂着声音叫了几句已是极限,本以为起码会有个婆子或者奴婢在外守着,哪里知道连个人声都无,那男人竟然如此不管她的死活。悲从中来,才知道自己这番是真触及到了男人忍受的极限,开始后怕起来。方才船伐上涌着的昔日情郎的身影在极度委屈后悔之下忘得一干二净,这个时候她才好似恍然大悟自己的身份,从来没有此刻这般深刻体会到自己是他人的妾室,那个举动与挖坟掘墓自找死路又有何异。如今想来竟是悔不当初,手肘撑着冰凉的地面想要站起来再喊一喊去求一求,黑灯瞎火也顾不上什么美态了,于是手脚并用着就要爬到窗前,哪里想到刚欢喜着到了窗户边上,一个丑陋的东西就跳了进来,呱呱乱叫着往身上扑腾,后头显然还有一些没来得及跳进来的,一个个蜂拥着要往里钻……男人心情复杂地绕了半个宅子才停在了祠堂门口,竖耳听着没有丝毫动静,刚才婆子说女人哭着还不肯吃饭,心就被狠狠揪了一下,踌躇要跨进去可是又好像害怕什么就是难以再挪动一步。那两道剑眉把脸廓刻画得尤其深黑无奈,他一身战甲所向披靡也没有这个时刻来得叫人举步维艰,怕女人哭怕女人恨怕女人说狠心的话,可又怕女人不哭怕女人不恨不怨更怕女人半点话都不与他说,怎个难受了得。来回走了两步,似乎想到什么,那种万籁俱寂的感觉凭空让心里一惊,他赫然推了门就闯进去,这一看整个心脏好似都要停止跳动一般。女人靠在窗户壁上,整个身子如同小猫一般缩成了一团,身体颤抖轻晃着,像是受了巨大的折磨。只是一个时辰而已,这个祠堂虽然废旧,可是在女人进来之前他早就让人打理过,女人又狡黠娇气,他想着她也不会真的跪上一夜,好手好脚没有任何束缚顶多也就是站在那里发发脾气而已,哪里会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番局面。整个心都抽痛了,他搂着女子微抖的身子,听到自己沙哑微颤的声音:“卿卿,卿卿……为夫错了。”好半响,女人才暖了身子,窝在男人的怀中哇地哭了出来。夜色很沉很深,不过侧院还在忙活。丫头提着热水一盆盆地往里送,水莲满头大汗地从屋子里出来,看到李婆子还在命着丫头熬姜汤水做粥送软膏药,连忙道:“李婆婆,这里有奴婢伺候,您先去睡吧。”哪知李婆子瞪了一眼屋子头昏黄的烛光没头没脑地叹道:“哎,这个宠法,沈姨娘的脾气怎么好得起来。”似埋怨又似怪罪,想到方才大人抱着娇弱回来时就叫人下巴都要跌掉了,她算是长了见识,要不是早就心里有数,恐怕还要以为晚上走错了府见到的不是人称铁血无情的夜煞大人。只见着女人一直捶着男人的心窝,哭得抽抽哒哒的,声音虽然低而抖,语不成调,但是因为反反复复就重复那么几句,所以听着格外清楚。“你怎么忍心,这么狠心,你这个坏痞,你个恶魔,我要休离。”女人是什么话狠就说什么,一个妾室被休了能捞到什么好处,连水莲听了都是胆战心惊的,以为大人又会发一通脾气,哪里知道大人搂着小姐半分不肯放,整个脸绷得紧紧的,心口胸膛被两个拳头捶着打着愣是耐着性子干受着,小姐说一遍狠心的话,男人就同样一直重复着四个字:“为夫错了!”把一屋守着的丫头都愣得今夕不知是何夕。正文第13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