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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她一句都未听见,脑子里嗡嗡地直响,她摇摇晃晃地回到酒馆,一直睡到了后半夜。醒来之后,发现烧得好似更严重了,桌上摆着晚膳和茶水,丫头回来过,见她睡得酣甜也没敢打扰。沈卿卿在脸上抹了些胭脂,她本就生得艳丽,稍一打扮就跟妖精似的,因寒热导致的潮红反而不是那么明显,又是烛光火色,强打着精神,丫头也没有发现什么。待到丫头睡下,沈卿卿便出了酒楼,向着夜煞府走去。她来到府前,敲了几声没有人应,她拿出事先备好的木棍,把门敲得咚咚直响,幸而这是后门,并没有人在这个时辰经过。再次使出浑身力气想要撞击时,门突然打开了,因为冲力太大,她直是向前冲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宅子里头灯火大作,许多丫头和婆子站在那里,沈卿卿晕头转向,发着烧又在门外待了许久时间,来不及分辨就要往主院的方向走。前头突然有个身影拦住她,温柔婉约的声音响起来:“沈氏,这里是夜煞府,岂容你横冲直撞。”“夫君呢,他在哪里?”沈卿卿拉住婉翩然的手,急问道。“夫君?”婉翩然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声音一下子变得尖鞘,两人靠得近,她的闷笑带着嘲讽和不解,还是滑稽,是的,就是滑稽,一**冲入沈卿卿的耳朵里,极是刺耳:“你的夫君不是那个探花郎吗,你还来这里做什么,你听好了,夫君已经把你休了,你快去找你的如意郎君吧,不要再来这里撒野。”婉翩然感觉到她身上的热度,guntang灼人,不过看见她在烛光之下,在万分伤痛之际,眼神朦胧凄楚,脸蛋嫣红娇媚,腰肢轻颤哆嗦,全身无不散发着令任何人都难以抗拒的魅惑,这个女人,没错,天生就是来折磨男人的。看到这副模样,婉翩然心中更恨、更怨、更恼,恨不得手里就有把刀,能够刮烂她那张绝世倾城的脸蛋。“不会的,我要见他,我错了,我要告诉他。”沈卿卿央求着,却被她狠狠地甩开,跌坐到地上。婉翩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怎么,夜煞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夫君已经把你休了……”她捂着嘴巴,纠正道:“错了,一个妾室谈不上休弃,夫君已经把你赶出去,你朝秦暮楚水性杨花,自己做过什么好事应该心里清楚,夫君要我告诉你,别再踏进府上一步,不然,就会与你的jian夫同一个下场。”说完,婉翩然带着人离去,几个婆子来拖沈卿卿出府,发现人儿身上guntang,还迷迷糊糊地说着“他不会的,不会的。”登时没了主意,正要把她丢外头算了,一直在边上冷眼看着没有动静的李婆走了过来,说道:“你们都下去吧。”几个婆子连忙跟大赦一般离去,李婆走上前,把沈卿卿扶起来,一摸额头,烫得宛如沸水一般,原来冰寒的神情还是松了一下,道:“你尽快走吧,别再****自讨苦吃。”她的口气很不好,若非见到女人病得不清快没有了神智,便是这般耐心地与她说话的功夫都要省了。沈卿卿一把抓住她,吐出的气味都是烫人的,眼睛更是迷迷糊糊,像是呓语一般:“我不走,我不走,他说过的,他死都不放手的。”“大人已经死过一回,如今对他来说,与再世为人无异……老婆子我求求你,看在当初他待你好的份上,你就算可怜可怜大人吧,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不,不……”沈卿卿直摇头,她跪坐着,把头叩在冰凉的地上:“李婆,我错了,真的错了,求求你,让我见他一面,到时候他再要赶我走,我也认了。如今我见不着他,我是不会死心的。”李婆震撼,未想到她这么矜贵娇气的人儿也舍得给她下跪磕头,心中不是没有触动,沈氏容颜盛丽,即便离开了大人,有的是好男儿会要她,若非真心醒悟,又怎会这般凄苦来求她。端着这种想法,又或是出于同情不忍,李婆终于道:“大人一直在宫中养伤,偶尔才回府上一次,你是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他是被你伤透了,下令所有人都不许提到你,就当你是死了。”沈卿卿昏昏沉沉的,却是一字一句听得万分真切,她凝着神屏着气,支撑着要把话听完。“所有的宅事都交给了夫人打理,夫人容不下你,这你也是知道的,府上有护卫看管把守,一个苍蝇都飞不进来,你别妄想再闯进来,不然,到时我也不一定能保得住你。”“不过,半月之后,大人和督军,还有所有将士将在香汁楼馆庆贺,大人肯定会去,你或许能瞧上一眼,就看你的造化了。”沈卿卿大喜,瞬间都觉得身上有了力气,谢过李婆之后,跌跌撞撞地出了门。待她走后,暗影中走出一个身影来,咬牙切齿地斥责道:“李婆,你为何要让那个贱人有机会见到夫君,你曾说过的,你不会再同情怜悯她,即便是她死了,你只会觉得庆幸,可是,你方才说的话又是为何?”婉翩然怒不可遏,嘴唇抽搐着,与人前的温婉柔和大相径庭,早已,她就被沈卿卿给逼疯了。李婆看了一眼女人的容色,轻声叹息,她不同情沈卿卿,同样也不同情眼前的女人,妻妾相争,本来就是难以改变的。她只忠诚于大人一个人。李婆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琢磨的神色,看着暗处的树影道:“你以为你阻止得了他们见面,一天,两天,还是一年,两年?”婉翩然捏紧了袖口,简直要用力撕碎不可,愤愤道:“那个贱人,即便不是虚情假意,也是装腔作势,她能忍得了一年两年?哼,别做梦了,你若非说出大人的去向,我想她折腾个两三天就没有动静了,她这个妖精,有的是男人给她俯首称臣,那个杭有羽,还一直在等着她……”李婆猛地回头盯住她:“你知道便好,不止是杭有羽,便是大人,你能保证他们见面,大人就不会回心转意?”婉翩然蒙住了,不解道:“你明知道这样,又为何要让他们两见面?”她气喘吁吁,觉得李婆话中有话。“你错了,我只是告诉她,大人那天会在哪里,并非要助她与大人相见。何况,若是要大人真正地死心,光是靠阻止他们两人见面是不够的。”李婆面无表情,深不可测,有种老狐狸的狡猾和精明,她幽幽道:“众将士庆功,岂是普通人能进得了的。香汁楼早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