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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都叫人眼前一亮,犹如皎洁的月色挥洒银光,任谁都忽略不了。副将咽了咽口水,拉了拉缰绳,忠实地叫道:“禀,禀报,大人,前方有美人。”“还用你说。”前方疾驰的男人冷冷打断道。“大人,你可别中了他人的圈套,说不定是美人计。”副将边贪看着边不辱使命地提醒到,虽然大人不近女色,不管是朝廷索罗的美人还是敌方派来一**的妖精,大人都是一眼都不瞧。可是这一个,他也吃不准了,因为,女人实在是太美了。副将忍不住一再地引颈细瞧,却没有见到男人的脸色愈发沉郁吓人。“混账,她是我夫人。”男人大吼出声,一个疾鞭甩过就奔了出去。霍亚夫下了马,脸色不好地走到女人跟前,怜惜地低骂:“刚出了月子,怎么就出来了。”再一细看,女人穿了一件月白薄纱,老远就轻灵欲飞,近了才知道是用了朝廷赏赐的贡缎,这缎子在男人眼里瞧着没什么好的,把女人衬得胸是胸,腰是腰,腿是腿,看一眼就能令人眼红心跳,还有该死的,那领口怎么开得那么低,都能见过里头白花花的娇嫩。男人的脸色越来越臭,便是女人小手拧上了耳朵都浑然未知。女人红着眼娇嗔道:“你这邪厮,上战场都不带上我,说是一月就回来,如今都过了一旬了,我夜夜盼,你到现在才回,才回来。”她拍打着男人的胸膛,抽噎着好不凄楚。男人怜惜地搂住女人,把她藏在胸窝里,轻拍着她的细背,小意地安慰道:“为夫错了,为夫也想捎上你,不过你那时都快要临盆了,我怎地敢让你冒险。”后头年轻的副将终于知道大人投胎般地往回赶的真正缘由,不由地张大了嘴巴,瞪大了双目,更吃惊的是,威风飒飒的大人竟然在妇人面前伏低做小,简直,简直是叫人不敢相信。沈卿卿突然停止了抽噎,挣扎地从男人怀中露出个小脸来,“咦,霍郎,这位偏偏少年是何人?”那声音可真真叫一个动听,那眸子似雾似烟,那红唇娇艳欲滴,那腰肢纤细如柳,那脸颊春风含露,真是令人垂涎三尺。美人竟然唤他——偏偏少年!副将下意识地拂了拂袍子,端出最优雅**的姿势,刚要说话,蓦然间,男人如电如炬的目光就朝他剜来。副将一吓,垂首脱口道:“小,小的还有事,先走一步。”忙跳上马,调转了马头,因为着急,上马的时候还有些狼狈,差点从马上滑下来。策马一段路程,才敢小心地掉头去看,只见大人抱着美人儿踏入府中。突然想道:什么,那个美人竟然是大人的夫人?看样子也就十八的妙龄而已,可听说大人的夫人是从小就定了婚约的,大人都已而立之年,这夫人怎地这般年轻貌美。还有,方才说刚刚出了月子,算一算,大人曾说幺女,好像是,老九了,真是惊得咋舌,那美人,天仙似的美人儿,已经是生了八子一女,若非亲眼所见,他真得打死了都不敢相信。真真是妖精!真真是祸水!难怪大人用那种杀人的目光看他,只因为美人赞了他一句。难怪常言道,美人在侧,英雄气短。金碧辉煌的皇宫中,垂垂老矣的皇上愈发地贪恋美色,只是,这些美人太不中看得,胸大的腰粗,腰细的腿短,腿长的脸丑,实在叫人提不起兴致。分明嗓子乌压压的,偏偏还学黄莺鸟一般娇嗔细语,皇帝大吼一声,把这些庸脂俗粉都赶了出去。这时,出宫两日的老太监躬身走了进来。“皇上……”“嗯,搜罗的美人可有送去?”皇帝沉沉问道。“送去了,可又被如数退了回来。”老太监道,“这几年,夜煞功勋不小,民间都传闻有夜煞在,圣上就可高枕无忧。可是那夜煞也愈发地胆大包天,您的面子竟然也不给,送去的美人回回都给赶了出来。圣上想通过美人拿捏住他,可是不这么容易。”皇上嘿嘿一笑,躺仰在金銮椅上,倒是并不气恼,反而笑道:“这样才好,死忠女人的男人,才能忠心于主子。狗奴才,这些,你不懂!”“是是,老奴不懂,圣上圣明,老奴哪里有圣上万分之一的心思。不过……”老太监欲言又止,露出一副神往之色。皇帝的好奇心被勾起来:“想说什么,还不快说。”“是!是!”老太监走上前两步,声音也压低了:“圣上不是让老奴搜罗美人么,老奴也算是阅尽千娇百媚,可惜啊,都不如夜煞夫人来的貌美惊艳的,简直就是惊为天人啊。”“真有这么美?”“自然是,不信圣上可以询问与老奴一起去的大臣,便是不近女色的相国都瞧着老眼呆怔呢,听说夜煞从来不让夫人出门,建了四处金屋藏得那叫一个严实,若非老奴奉旨去的时候正赶上夜煞大办九女的周岁宴,恐怕老奴一辈子都无缘见到如此美貌的女子。”皇帝一个顷身跳起来:“九女?她上头已经有了八个小儿?”老太监懵懂不知地点头:“是啊。”“都是夜煞夫人所生?”老太监再点头:“是啊。”听言,皇帝抄起一边摆置的竹简冲着他打过去,骂道:“狗奴才,都生了九子了,还跟朕提什么美貌惊艳,提什么惊为天人。”老太监吓得把头都叩出血来,连连求饶,再也不敢提夜煞夫人一个字。良久良久,皇帝终于息怒了,他才转移了话题,吞吞吐吐道:“皇上,镇国公世子送来一个美人,据闻肌肤细腻如瓷,体有异香,堪称绝色。”皇帝垂涎道:“都说了近有一月,怎地还未送来。”“老奴说的正是此事,”因为方才被竹简打到,老太监还心有余悸,特意向后退了一步,吞吞吐吐道:“镇国公世子,前日,被人杀了。”“什么?谁敢杀他?”皇帝想了想:“难道是朕的公主,她不是成了世子夫人,整日守着残疾无能的世子,她怎地还要行凶?”老太监摇摇头:“这一回,倒不是公主生出的事端。而是世子想要送的美人,竟然是他私底下纳的小妾,早就破了身,还怀有身孕。那日,不知怎地,小妾与骈夫在温泉苟且,因为行事激烈,美人当场一尸两命,那骈夫是个武夫,因为心有不甘,把闯入的世子一刀砍断了脖子。”“死得好,欺君罔上,拿破了身的妓子来诓骗朕,死不足惜。”皇帝把桌上的竹简都掀翻了,恶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