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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慌不择言,身子不安分地扭动着。“哦,是这样吗?”他眼睛微眯,把她身上裹着的被褥掀开撇到一旁,直接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低头问着:“王后,这样会好些吗?”“……”她脸颊微红,闭着眼睛伏在他的怀里,佯装睡着。他似乎又在耳边轻笑了一声,说道:“王后,孤要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孤只问一遍,你听好了。”感觉到他撩起了自己的头发,一缕青丝瞬间化为绕指柔,蔓儿听到他声音平缓而沉稳地问着:“你可愿今后日日与本王对花朝,望明月,品佳句,共枕眠?”心,从未跳得像如今一般这么快,也没有这么不受控制过。蔓儿知道,尚珏是想要给她什么,又是在向她索求着什么。她沉默着,依旧紧闭着眼。又是一声轻笑:“王后,孤在等你的回答。”半晌,她鼓起勇气睁开了双眼,一眼便望进他的眼底,他的眼神中都是柔和的笑意,令她不禁怔住了。而反观她的眼睛,里面有着犹疑,期待,迷惘,好似还有一点点的惊慌失措。他开口道:“蔓儿,你是孤的王后,你这辈子已经逃不出孤的手掌心了。孤在问你,到底是选择缅怀旧事不能抽身,还是选择放下过往拥抱新生?”她知道,他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她是他的王后,一辈子都要呆在这里,此生可以依靠的人也就只有他了。她明白,在他的眼里,权势并不重要,他与祁文侯分明就是两个不同的人。也许爱上这样的人,结局并不会太过凄惨?只是,他又可以活多久呢……她想到这里,心中一阵绞痛。尚珏见她依旧沉默,说道:“孤明白你在想什么。你若不试,怎就能知道孤给不了你想要的爱呢?”他拥她更紧了,俯身在她耳旁低语:“孤的寿命是你偷走的,你也应该对孤的下半生负责才是。”每一句话,都说到了她心里。紧闭的内心,仿佛因为他而打开了一条缝,透进了一束光。一个人在黑暗中摸索得旧了,就会渴望光。祁文侯的光,太烫太灼,把她烫伤了;而他的光,温暖得正好,慢慢解冻了她冰封的内心。“你不会嫌弃我的过往?”她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心情忐忑地问。“只要你好好地呆在孤身边,孤就不会计较你曾经在什么人的身旁,也不管你曾对孤做过什么。”这是他的回答。纵使得到了他这样的回答,她却依旧内心惶恐。她本打算一辈子都不再爱上一个人,最后落得个孤独至死的结局她也认了。王侯将相的爱情最是飘忽,身处高位本也是身不由己,她不敢去赌,也不敢去试,生怕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我……”蔓儿声音涩涩的,不知道怎么开口。不知道怎么对他说,她不敢再爱了;不知道怎么对他说,即使他不计前嫌抛却过往,她却仍然做不到不问前尘,若在最深爱他的时候,他却离去了,那她又该怎么活呢?此时最恨的,就是自己——若自己不是被迷了心窍,又怎么会生出这些事端呢?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落下了,浸润了他的衣襟。他修长的手指,带着一丝少见的慌乱,抚上她的脸颊。“怎么好端端的就哭了?”“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这样。”她带着哭腔说着,语气略微激动:“尚珏,为什么呢?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呢!好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感受到指尖温热的泪,轻吻上她额头:“这么多年孤身一人,本王也倦了,只想找一个人一同生活。你若真的愧疚,反倒应该好好陪本王走过这一生才是。本王不会欺骗你,也不会利用你。你所害怕的,都不会发生。”蔓儿全身一震,泪珠还挂在脸上,眼睛却蓦地睁大。他说得没错,这是她欠他的,需要用一辈子来还。压下心中难掩的苦涩,她抬起手环住他的腰,应道:“那好……我们就一同试试吧。如果这样能够让你开心,那也算一种赎罪了。”“你只想着赎罪么?”尚珏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今后会怎样,不知道最终会对你抱有怎样的感情,但我会去尝试爱上你的。”她在他怀里蹭了蹭,如同一只撒娇的小兽。他的眉间舒展开来,抬起右手抚摸她脸颊的轮廓:“你知道吗?当你第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时,我就喜欢上你了。我当时就想,要是能娶这名女子当我的王后,那该有多好。”蔓儿脸颊微微发红,忙把头低下不去看他,低声地说:“看到你的时候,我一度打消过要行刺的念头。可是,终究还是……还疼么?”手指攀上了他心脏的一旁。“不疼了。”他微微一笑:“既然我说过不会计较这些,你也无需总放在心上让自己愧疚,你要做的,只是好好地爱上我罢了。”他勾起她的下巴,双唇覆上了她柔软的唇瓣,攫取着她的芬芳。他的气息将她环绕,唇上的触感让她心跳不已。半晌,她推开了他,脸色红润,慌不择言:“我……我困了,我要睡了。”“本王的王后还真是害羞呢。”他揶揄地笑着,见她已经闭上了眼睛,便帮她掖好了被角。“王后,过一月本王将在辋川山宴请各位王爷,一来是坐实你王妃的位置,二来是想证明本王身体无恙,打消一些虎视眈眈之人的念头。”他原本已早有此想法,却迟迟未有任何举动。祁国和赵国联姻,气势正盛,他尚国即使日后想要偏安一隅也绝无可能。他无心权势,自然不可能与祁文侯争斗这天下;那么就只能示弱待祁国先取得别国领地,至于最后祁国会不会调转龙头消灭尚国,只能听天由命了,而这恐怕还要看他的王后在祁侯心中的分量。祁侯多次派人打探尚怀公是否已经病入膏肓,想必也是在思虑着到底要不要一举攻破尚国。这时宴请四方,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暗中对祁文侯示弱。宴请之举声势浩大,免除小人之心;设宴途中他只要佯装极力掩藏病情的模样,祁文侯知道他成不了气候,自然会把尚国这边先放下。当然,这演戏还要拿捏地恰到好处,若是被各路王爷看出了些许端倪,那便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他出神地思索着,一旁的蔓儿睁开眼睛,素手搭上他的手腕,低声问:“那人,可也在?”他迟疑了一下,顿首,反手扣在她的皓腕上:“你若不愿见他,可不前去。”“不可!”她轻喝道,“明剑易挡,暗箭难防,我身手不差,跟着你可以保护你的安全,你本来身体抱恙,莫要让小人乘了空隙。”“也罢。”他目光深邃的如同千尺高崖、万丈深渊,朦朦胧胧的雾霭丝丝弥漫,沉沉地看着她。良久,温柔地拉她进怀,“王后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