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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中“嗡”一声,心霎时提了起来。她想做什么?棺材没有盖上。张三妻子眼神警惕地望着卧房方向,双手探入棺材内,似乎在死去的男人身上摸索寻找什么。她面色逐渐焦切,眼神变得不耐与慌张。“雪儿娘,凉水——”张三的老爹步履蹒跚地出来,微微一怔,望着站在棺材边的女人问,“雪儿娘,你这是……”张三妻子只愣了短短一刹,眼泪便汹涌往下坠。老爹顿时明白过来,他用袖子拼命擦拭泪水,泣不成声。“爹,我马上去打水。”张三妻子哽咽着拿木盆去前院。两人一起进入卧房,应该是在安置照顾张三的老母亲。奚念知从阴影中踱步出来,那口装着张三的棺材挺高,她掂量了下高度,先跳上附近的椅子,再准备跳入棺材。里面到底是死人,还是个恶有恶报的混蛋。努力克服恐惧,奚念知猛地闭眼再睁眼,迅速跃入棺材。这个季节气温不算低,他身上有股难闻的气味。忍住作呕的冲动,奚念知骇然地走到棺材顶部,张三妻子方才摸索的应该还是他的头部或是颈部胸部?她屏住呼吸,用爪子一一摸过去。胸口没有任何东西,头发里难道藏着什么?奚念知疑惑地低眉,慢慢拨开他头发。从左至右。就算怕得要死,奚念知也咬牙憋着。反正她已经牺牲到了这步,那就不能放过任何细节。爪垫轻轻按压,眼睛瞪大了瞧,终于——奚念知眸中一亮,转瞬面色乍变。在张三头部正中间,被扎入了一根银针。第四七章这么看,张三的死有可能并非因为大乌?奚念知不敢在死人棺材里多呆,也害怕被张三妻子发现。跳上棺材板,她根本不敢再回头,猛地跳到地面,她飞快逃离这间充斥着森冷诡异的木屋。一口气跑得远了,奚念知才喘着气停下步伐。扭头往回看,被甩在身后的灵堂散发着昏黄烛光,就像是笼罩了一层看不透的迷雾。张三,她在心里默默说,你虽是咎由自取,但你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是不是?此番多有冒犯,希望你不要介意,下辈子请不要丧尽天良,好好做人吧!奚念知蹲在草丛深处,蚊虫在眼前嗡嗡地飞来飞去。“她”毛发深厚,倒不惧叮咬。怔怔望着那片烛光,奚念知神色凝重。她和师兄李崇亭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大乌虽具有毒性,可如果分量不够,也不一定能致命。据黄寡妇招供,她是将大乌混合在凉茶里,张三连喝了两碗,那这个分量便不好说了!奚念知用爪子挥开聒噪的蚊虫,凭感觉推测,那些大乌似乎并不足以致命?她做这个推断也是有根据的,大乌略干涩,还有股淡淡的异味,如果放得太多,口感包括嗅觉上肯定能令人有所察觉。张三既然能饮下足足两大碗,证明这个量不至于太大。还有——那根银针,是张三妻子生生刺入他头顶的吗?为什么呢?奚念知在心里叹了声气,清官难断家务事,纵然她没体会过这种苦恼,却听过不少。这世上多的是貌合神离的夫妻,柴米油盐酱醋茶,各种矛盾怨恨由此而生,以至于作出不可挽回的错事。仰头,天际那抹鱼肚白渐渐明显了。大抵再过两个时辰,张三就要被抬到坟地下葬。张三已经死了两天,这根银针一直在他身上,证明张三死后,他妻子鲜少有单独接触尸体的机会。奚念知卯足了劲再跑远些,她蹿到树上,告诉自己必须马上睡着。可这幕对她冲击太大了,根本毫无睡意。甚至越勉强自己,心中越是焦躁慌乱。没辙,奚念知只好爬下树,飞奔回山中木屋。此时萱月他们大概还在睡觉,奚念知熟门熟路奔入厨房。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厨房里的一坛酒给掀开,直接抱住坛子,将脑袋钻入坛口,用舌头去舔散发着浓郁醇香的酒液。不停地舔,直至舔不到酒水了,她就叼着果子往里面扔。这酒是山下村民所赠,是他们自己酿制的,不知用了什么秘方,品着甘甜,后劲却很大。对这个味道,赵统很是喜爱,偶尔会拉着师兄李崇亭小酌几杯。想着上次李崇亭喝了两杯就倒,奚念知非常期待它的功效。快醉倒吧!她默念着,嘴上依旧不停地舔喝酒液。终于,她脑袋变得沉沉的,晕晕乎乎的。窗外还未消失的月亮有了重影,调皮地左右上下摆动。奚念知晃悠悠地趴在地上,阖上眼皮。她确实是醉得睡着了。但不知为什么,可能这酒影响了身体状态,奚念知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回到自己身体。等她猛地从床上坐起,窗外已经大亮,明灿灿的阳光十分刺眼。糟糕!怎么会这样?奚念知飞速洗漱穿衣,奔出堂屋,寻找师兄李崇亭和赵统。来不及多作解释,她让赵统骑马拦截带走黄寡妇的官吏,又让李崇亭去找刘大夫,然后两人再一起去坟地检查张三尸体。“姑娘,事情有什么不对吗?”萱月瞪大眼睛问。奚念知摆摆手,对同样惊诧愕然的赵统李崇亭说:“张三的死还有蹊跷,反正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也按照我说的去问去求证。”“好。”赵统向来信任她,转身就去办事。李崇亭听她提示后,更是面色剧变,是啊,他怎么忽略了大乌的分量?等两人匆匆下山,奚念知揉了揉隐隐昏疼的太阳xue,她发现,那酒对她本人似乎也有些影响,但这时候根本顾不上这些了。“萱月,我也要下山,你守家吧!”“姑娘,我与你同去。”“不了。”奚念知一口回绝,不等她还想说什么,提裙小跑着出了门。这个时辰,送葬的队伍肯定已经在路途。一路唢呐鼓吹,要想找到行踪,不算太难。询问村民张三要葬的坟地在哪座山,奚念知拾步追赶,行了半柱香左右的时间,隐隐约约听到前方传来的乐声。幸好来得及,奚念知松了口气,她寻常鲜少走那么远的路,也没这么焦切过。定在原地歇息半晌,她重新赶路。山路虽不崎岖,但走起来颇费功夫。奚念知行在葱葱郁郁的杂草中,忽地,小路远处有抹高大的身形正在下山。两人身影逐渐重合。这个男人奚